“名聲?”
一個健朗的聲音傳來,管家和吳庭同時面色俱變!
是吳江!
“拳市一夜之間四十餘名拳手投奔江寒,名聲俱毀!”
就在剛才,拳市經理稱有四十名拳手公開表示要投奔江寒,已經循着江寒的步伐離開!
四十餘名,這隻是第一波!
隻要開了這個頭,怕是第二波,第三波,無窮無盡,直至拳市無人!
吳江的聲音冷咧無比:“今天晚上,拳市一敗塗地,不等天亮消息将傳遍,以後誰還來我們拳市看拳?這條産業鏈的利益如何維護?”
“老爺,我的錯。”管家恭敬道:“今天晚上兩次下手都被識破,這個江寒不好對付。”
“不好對付?”吳江冷漠道:“那就留待拳市覆沒嗎?”
吳庭的面色一僵,雙目浮出濃濃的恨意!
管家雙目凜然,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北江的規矩,拳台之上定生死,離了拳台殺人誓必付出代價,這裏并非江北、江南!
“老爺,我知道怎麽做了。”管家雙目迸出殺機。
他素來是吳家的智多星,今天晚上連出兩計都未成功,顔面掃地,下一步誓必要找回面子,江寒不死,自已恐會失去吳家的信任!
夜深了,江寒委托謝莫春暫時收留四十餘名從拳市投靠的拳手,由他親自帶領諸人研習國術,以防人員流失。
另一邊,還要落秋語抓緊修複宮家老宅,盡速投入使用。
一夜的波折過後,江寒終于安穩地呆在酒店,靠在窗邊看着江北的夜景。
他此時同時運着氣,兩次抖絕勁,最後絕殺時的氣沉丹田,樁樁耗着他的内勁!
千若凝一襲濕發,溫柔地坐在一邊,嘴角卻挂着冷洌的笑容!
江寒心頭一麻,從剛才起,千若凝的眼神就像帶着鈎,笑裏藏刀,她一句話沒有說,卻像是道盡了千言萬語!
“總裁有話就說,”江寒大咧咧地說道:“今天晚上我哪裏做得不妥?”
“大嗎?”
江寒聽了眉頭皺起,他實在不懂千若凝的點在哪裏!
“我問你,她這裏大嗎?”千若凝在自已胸前比劃了幾下,俏臉大變,嘴角的笑容越發冷咧:“聽沈館長說你對付蘇媚的時候用的是大力金剛掌,配合内勁可以斷石。”
原來如此!
江寒嘴角的笑容越發濃郁了,都說女人吃醋的樣子可愛,可千若凝吃起醋來,這樣子殺氣騰騰,好像要生吞活剝了自已,一點也不可愛,倒是,挺美的。
她氣得鼻尖發紅,耳朵根子也微微發紅,好看極了!
看到江寒嘴邊浮起的笑容,千若凝越發惱怒:“你還笑得出來,你打哪裏不好?還有,她主動向你獻吻,又是怎麽回事?”
唉,真是冤枉啊!
江寒苦笑道:“總裁,剛才是生死一戰,大力金剛掌打向心髒附近最合适不過,關鍵時刻對戰哪裏顧得了這麽多,還有獻吻?那是無稽之談,那不是獻吻,是獻毒!”
什麽?千若凝此時才吓了一大跳,怎麽和毒扯上關系了?
江寒這才把蘇媚的計劃一五一十地講出來,千若凝面色一緊,眉眼中也現出幾分尴尬,原來江寒險些中招。
要不是有在影子兵團服役的經曆,接觸過這種藥物,恐怕當場倒在台上!難以收尾!
千若凝既驚又喜,又怯!
驚的是江寒在台上兩次逃過暗算,喜的是他終于以一敵十,漂亮亮出自已的實力,怯的是,吳江置他于死地的目的昭然!
繼續呆在北江,風險将并存!
這一步踏出來,已經與吳氏集團正式爲敵,對方誓必要他的命!
頭頂突然一熱,千若凝擡頭看,江寒正輕撫自已的頭頂,他粗糙的手掌此時溫熱無比,更是溫柔至極!
她心中一熱,江寒陪自已和千氏集團度過最黑暗的時刻,現在輪到自已陪他走過這一段漫長漆黑的道路,她,不懼,她,更不退!
“若凝,我回到北江的目的明确,絕不半途而廢,我不懼,更不退!”
不懼,不退!
這正和千若凝的心裏話合上了,這神一般的默契感讓千若凝心潮起伏,心中湧起無數情緒,此時也顧不上追究他和蘇媚在台上的暧昧,雙目裏波光流轉。
江寒此時才有心思打開林申兒交給自已的卷宗,他毫不遲疑,急不可待!
打開卷宗,一名名受害人曆曆在目!
槍擊心髒,槍擊頭部,無一錯手,江寒的面色突沉!
千若凝也皺緊眉頭,既然槍槍命中要害,爲什麽江寒還能存活?
倏!
江寒突然扯開了襯衫,據楚江河說,發現自已的時候心髒中槍,但自已與衆不同的是心房與普通人的位置相反!那一槍并沒有打中自已真正的心髒!
看着那個槍眼,千若凝美目泛起淚光,溫柔地撫摸傷口,命不絕冥王!
宮家一家三口,加上長輩若幹,宮鎮家親收的弟子若幹,以及一衆傭人,當初死在十二名殺手手上的共計二十一人!
這其中包括江寒,卷宗裏仍有江寒兒時的照片!
看到父母親人與相關人等的死亡照片,江寒氣血翻騰,這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本應該镌刻在自已的記憶裏,鮮活存在,現在卻陰陽相隔。
看到父母的照片,江寒忍不住呼喝道:“該死。”
該死?這家夥是瘋了嗎?千若凝驚心想道,怎麽能說親生父母該死?
不過她馬上反應過來,江寒說的是殺死親人的十二名殺手!
卷宗顯示曾有人目睹黑色汽車出現在宮家附近,車輛追查到汽車出租公司,登記者爲假名,一切是預謀而爲,所有的資料都經過包裝,完全虛假!
義父說過,十二名殺手的護照信息也爲假。但這十二名殺手是職業殺手無疑,擅用槍。
二十年過去,當年身強力壯的殺手們如今應該是廉頗老矣,驚不起什麽水花,訓練有素,應該出自有組織的犯罪集團!
獵人組織,修羅,還是鬼仆的成員,千若凝心中湧起無數可能性,再看江寒,他已經趴在卷宗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