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江寒找到一家路邊的小店,飽飽地吃了一餐。
吃飽喝足後,他才趕到廢棄的工地。
等他到達的時候,發現現場多了一個木人樁,還有梅花樁。
“你怎麽受傷了?”老頭從角落裏鑽出來,他把帳篷直接支到這裏了。
“師父,我來晚了。”江寒把打包好的酒菜交給老頭:“餓了吧?”
“臭小子,還知道給我帶點吃的。”老頭懶洋洋地說道:“肩膀怎麽回事?”
“陳年舊傷,今天把子彈取出來了。”江寒反應過來,這樣一來,自已就練不了掌和拳。
老頭聞到酒香受不了,已經開始吃喝。
江寒看着木人樁,這東西和軍隊裏訓練的沙袋有什麽兩樣?
他随機打出一拳,木人轉動,差點回擊過來,打到他臉上!
老頭悶哼道:“臭小子,化橋覓對手,有師更需求;無師無對手,鏡與樁中求。”
拳腳,身法,手法必須從木人樁開始!
木人樁由詠春一門推廣開來,但其實最早由明朝戚迹光發明,不少門派都用它練習。
江寒看着木人樁,腦海裏突然浮現無數個身法。
顧不得右肩上還有傷,他接連出拳、腳,亮出無數個身法!
他俨然一氣呵成,這些基礎訓練就像植入在他的腦子裏,從來沒有丢失過!
老頭把肉匆忙咽下去,起來的時候把酒瓶子都撞倒了。
他一個箭步沖到江寒面前:“你,你怎麽辦到的?”
“師父,就像一直在腦子裏,隻是以前從來沒有想過來過。”江寒說道:“之前對戰的時候也出現過一樣的情況,對戰時自然想到可以克敵的身法。”
其實那些招術江寒都叫不出名字,更不知道它們從何而來!
現在面對木人樁這種模拟對手,就像打開了記憶的水龍頭,那些招術全部跑出來了。
老頭歎息道:“你這些招數集合了幾乎所有門派的招數和身法,不是單煉一門的人可以辦到的,你到底……不,不可能,不可能,怎麽可能!”
江寒看着驚慌失措的老頭,靈機一動:“師父,您是不是知道我爲什麽會這樣?”
“這麽多年,隻有一個人到達這種程度,他是獨一無二的天才!”老頭顫抖道。
“那個人是誰?”
“他,他已經死了,不止他,全家上下,沒有一個活口!“
老頭瞪大眼睛,像是見了鬼一樣,張惶地後退:“你和他……太像了!”
不止是長相,還有這全派精通的本事,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怎麽可能!
“我無父無母,不知道自已的身世,不記得五六歲以前的事,由首長收養長大。”
江寒極力平靜,看着老頭道:“你跟着我不止是因爲我救了你,是不是?”
老頭不停地後退,直到摔到地上,雙手直抖!
“那個人是誰?”江寒急切地想知道:“你是不是見過他,你和他是什麽關系?”
“他,他,他叫——宮,宮鎮南!”
宮鎮南!這個名字全然陌生,江寒頭疼欲裂!
“二十年前,全家老小被滅門,現在還是一樁懸案,我和宮鎮南有過幾面之緣。”
老頭說道:“宮鎮南的确有個兒子,但聽說也死了,全家沒有一個活口才對!”
江寒心裏空落落地,把“宮鎮南”這個名字深深地刻在心裏!
“小子,”老頭突然拉着他的手:“你叫江寒,以後不要再和别人提宮鎮南這個名字。”
“我知道了。”江寒說道:“那您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嗎?”
老頭說道:“全部被槍擊而死,聽說對方來得很快,去得也很快,沒有線索。”
一代國術天才就此隕落,震驚全國!
宮鎮南,這個名字如此陌生,但江寒内心湧動!
等送走了江寒,老頭撲通坐到地上,長歎一聲:“可惜啊。”
回到出租屋,江寒換藥後心思不定。
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圈後,終于拿起電話,打給最熟悉的人——江天。
“首長……不,義父,是我。”
江天聽了就怒罵道:“混賬東西,你一去江北就沒有半點音訊,我不給你電話,你就不知道來個電話嗎?說,你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義父,我想請您幫忙。”江寒說道:“事情緊急。”
夜已深,江天還端坐在營地的辦公室裏,面前擺着一份加急文件!
江寒雖然五六歲才跟着自已,但一手将他撫養長大,和親生子沒什麽區别。
尤其江天隻有一個女兒,江寒的出現正好彌補了自已沒有兒子的缺憾!
江天倒是想對江寒有應必求,但也要這小子提出要求才行。
從小他就特别省心,就連要被開除軍籍,江寒也沒有要求自已想辦法通融。
這是他第一次向自已提出幫忙,江天哈哈大笑,臨死以前終于等到了!
“二十年前,國術名家宮鎮南全家被殺,成爲一樁懸案,我想知道宮鎮南的DNA是否留存。”江寒說道:“如果有,我想和這份DNA做個比對。”
江天的心揪住了,這二十餘年,他一直盡全力尋找江寒的親人!
因爲江寒失去記憶,連他的正确生日也無法知曉,難上加難!
“好,我一定竭盡全力辦到。”江天雙手按在桌上,看到桌上的文件,心中蠢蠢欲動!
不,現在還不是時機,江寒,終有一天,冥王将會重生!
挂了電話,江寒去沖涼準備休息。
這一刻,秦氏武館裏燈火通明,館長秦萬裏端坐在大堂裏。
跪在他面前的赫然是張強和秦風!
剛剛被撞毀的蘭博基尼停在門口,車頭稀爛!
“師父,我們知道錯了!”張強叩個頭,說道:“不關少爺的事,是我出的主意。”
秦萬裏不威而怒,冷冷地說道:“江北就沒有你看得上的女人了?”
秦風一聽,原來父親是爲了這個!
“不争氣的東西,知不知道千若凝是慕容家要的人?”秦萬裏說道:“你胡鬧要去給千若凝當保镖就算了,被人挑下馬也算了,還不知羞地去纏,簡直丢盡了秦家的臉!”
秦風本來就憋着氣,現在又被訓斥,對江寒更是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