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穿着淺藍色西裝,本名聶鑫的年輕男子,扔下手中捧起的鮮花,一副怒氣騰騰得盯住楚軒。
楚軒摸摸鼻子,順勢一攬,故作恩愛得摟住祁冬草的纖纖細腰。
祁冬草臉色微僵,萬分尴尬,最後唯有岔開話題,詢問聶鑫,“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聶鑫冷聲道,“我就過來看看你。”
祁冬草嗯了兩聲,忙不疊轉身去餐廳倒茶水。
聶鑫那雙如狼似虎般的眼神,在楚軒身上遊走不定,既震怒,又驚奇,自然也帶點詫異。
祁冬草向來獨居。
這才十天半個月沒聯系,怎麽家裏,好端端就多了一個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英氣逼人,玉樹臨風。
讓聶鑫本能性的感覺到一股威脅,很直觀,很切身。
他表情冷漠地梳理衣裝,然後将全神關注度,都投向楚軒。
然而,這個帥氣男人,從雙方見面開始,就沒主動對自己說過一句話。
哪怕此刻,聶鑫有着興師問罪的氣态,楚軒依舊淡然處之,甚至将他當成了一縷可有可無的空氣。
食指掀開書頁,雙目垂落于紙張。
安安靜靜坐在一側。
祁冬草倒好一杯茶水,輕輕放在聶鑫近前,剛想着自己該坐哪兒,楚軒的右手,便是搭向沙發邊沿。
祁冬草心領神會,雖然有點猶豫。
但……還是靜悄悄地坐在楚軒内側,後者五指落下,非常自然得摟住美人香肩。
祁冬草垂起眉頭,玉指撥弄發絲,半點羞澀,溢于言表。
聶鑫,“……”
“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聶鑫快要氣炸了,這是刻意秀恩愛,給自己看?
“這是我家,你不喜歡看,可以走。”
謝天謝地。
楚三太子,終于有閑工夫,搭理這個不知道從哪裏跳出來的玩意。
“這是冬草的家,什麽時候成你家了?”聶鑫橫眉冷豎道。
祁冬草朝着聶鑫瞪視了兩眼,後者心頭一緊,當就不敢胡亂插話,隻是臉上的表情,依舊郁悶無比。
“找我什麽事?”祁冬草再次問道。
聶鑫道,“父親說你有段時間,沒去家裏吃飯了,問你什麽時候有空?”
“過幾天吧,這段時間忙。”
祁冬草挽住胳膊,沉默良久,似乎有點不樂意,但基于修養和禮貌,還是簡單答應了下來。
聶鑫也跟着沉默。
許久,聶鑫要求道,“能不能讓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暫時回避一下,我有點私事,想跟你談。”
言罷,冷冰冰的盯着楚軒,那雙眼神的意思,似乎在告訴楚軒,識趣的話就自己滾蛋,别招惹小爺生氣。
此時此刻,他的情感,已經無法控制,縱然祁冬草在現場,也不加掩飾。
很不爽,很煩躁。
然而,祁冬草并沒有給他半點機會,她柔聲道,“我快要休息了,沒什麽事的話,以後再說吧。”
聶鑫滿不甘心,右手握住地兩張揣在口袋裏的晚間電影票,遲遲沒曾掏出來。
許久,聶鑫用一股怒其不争的語氣,鄭重提醒祁冬草道,“如果我父親,知道你現在的生活狀态,他會不高興的。”
這番話,讓祁冬草眉頭,微微一顫。
雖然盡量壓制情緒,但還是被楚軒捕捉到了痕迹。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祁冬草主動站起身,已經有了開門送客的迹象。
聶鑫十分惱火,再次眉目陰沉得掃了楚軒兩眼,語氣沙啞道,“我不管你是誰,希望,你盡早離開這間屋子。”
“否則……”
“否則什麽?”
楚軒微笑,而後出人預料的反問道,“對了,你父親是不是叫聶聰?”
奉天四小霸王之一。
祁冬草和你聶鑫同時愣住。
“沒錯,我父親正是聶聰。”
聶鑫雖然意外,但還是幹脆承認了,繼而道,“既然你清楚了我家在奉天地位不俗,我父親更是聲名在外。”
“那麽請你聽好,我父親對冬草寄予了厚望,近幾年更是傾心照顧和輔佐。”
“同時,父親也希望冬草能抛開一切情感雜念,别讓無關緊要的人影響了自己的心态,以及長遠布局和計劃。”
祁冬草當即打斷道,“聶鑫,你别說了。”
聶鑫面對祁冬草的提醒,非但充耳不聞,甚至翹起二郎腿,端着茶水,竟是居高臨下道,“不管你和冬草什麽關系。”
“希望,你在今天之後徹底消失,否則讓我父親知道了,你後果自負。”
楚軒合上書籍,略感好笑。
剛準備開口,客廳一直打開的電視機,進入了整點新聞,放送階段。
這種地方性晚間新聞,向來能在第一時間捕捉到奉天的熱點事件。
譬如,奉天知名人物,陳氏豪門掌舵人陳子陽,就在今天上午,客客氣氣招待了一位年輕人。
他站在冷風中。
靜靜擡着頭。
因爲當時的拍攝角度有限,攝影畫面長時間固定在同一位置,而畫面中的陳子陽,足足等了五分鍾,才有另外一位年輕人插|入畫面。
楚軒緩緩轉過腦袋,似笑非笑得盯着電視畫面。
祁冬草,聶鑫幾乎同時發現異樣,于是齊齊轉頭看向挂在牆壁上的電視機。
前者表情還算正常。
聶鑫則在瞧見反常的一刹那,迅速回頭,仔細盯了楚軒幾秒,然後再次轉頭望向電視畫面,之後又看向了楚軒。
反反複複,确認數次。
“你……”
聶鑫眉頭猛然跳動,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這個家夥,到底什麽人?
楚軒揚起食指,指了指新聞畫面中的陳子陽,明知故問道,“你父親,和這個人比,誰厲害?”
開什麽玩笑?
那可是奉天當土一霸陳子陽,他父親,何德何能與這位存在比較?
聶鑫鐵青的臉,已經被震驚,驚詫,全部替代。
他望着新聞畫面中陳子陽客氣招待的楚軒,以及近在咫尺的本尊,一陣心驚肉跳。
“既然,陳子陽見到我都要客客氣氣。”
楚軒食指抹過嘴唇,微笑看向聶鑫,“那麽,你憑什麽認爲,你父親一不高興,我就應該畏懼?”
“後果自負?”
楚軒笑着重複前面話題,然後皮笑肉不笑的建議聶鑫,“要不,回去問問你父親,看看他有幾分把握和膽魄,敢讓我後果自負!”
嘶嘶!
聶鑫冷不丁倒吸一口涼氣。
故作高高架起地二郎腿,迅速放下,然後神态慌亂的愣在原地,進退兩難。
這位……究竟是何方神聖?
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