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地自容!
從出生起,就注定家世綿長,許他終生無憂,坐享榮華的安家少公子。
一張臉,幾乎在陳素親眼見證下,逐漸猙獰,繼而泛起濃濃殺意。
那個曾經被陳素無情抛棄的年輕男人,竟是在這樣的場合,搶走了他的風頭,以緻于他幹站在原地,進退兩難。
尤其是,一道又一道玩味的目光,回轉過來。
安華,終于感受到什麽叫做恥辱的味道。
而,與安華并肩而立的陳素,亦是感受到萬針紮心般的刺痛,她的臉,帶着一陣火辣的疼。
猝不及防。
毫無心理準備。
可,靜下心來,細細回味,陳素的心再次猛然收緊。
這幾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麽?
爲何,再回奉天的你,失去了當年的一切青澀痕迹,轉而脫胎換骨,舉手投足之間,更是剛柔并濟,虛懷若谷?
明明最熟悉他的人,是她陳素。
但,陳素幾乎找不到曾經的感覺了。
若不是那張未經歲月摧殘,依舊年輕俊朗的臉,她真會以爲,他不是他!
陷入無盡沉默中的陳素,低下頭,用墨鏡,緩緩蓋上自己那張狼狽不堪的臉,以及碎了一地的自尊心。
“慈善晚宴,用意是愛心捐獻,而非攀比,更不是出風頭。”
不遠處,許憂一隻腳架在凳子上,很不客氣道,“還站在那裏做什麽?怎麽,還想上去來兩句感言緻詞?”
“你配嗎?”
最後三個字,铿锵有力,字字珠玑。
安華猛然擡頭,狠狠凝視着許憂。
許憂毫無畏懼,他擡起大拇指,背向自己後面的酒吧出口,“真正有資格上台的人,已經走了。”
“我知道他爲什麽提前離場,因爲,他楚軒從來就不喜歡這些虛榮!!!”
言盡于此,滿懷豪情。
一生漫長,能在路途上認識這麽一位朋友,知足了。
安華被嗆得啞口無言,關鍵這樣公開的場合,他要是繼續糾纏不清,反倒越會成爲所有人眼裏的笑柄。
他深吸一口氣,動作僵硬地返回原位。
“嘿,哥幾個今天心情好,打烊關門了,諸位,散場吧。”
許憂擺明了不給安華面子,不等對方屁股坐熱,直接請人離場。
半小時之後。
三個摯交好友,湊在一桌,怔怔望着桌面上的支票,沉默無言。
許久,吳畏道,“你們說,軒哥兒到底經曆了些啥?這,一擡手就豪擲了将近十一億,厲害了。”
“管那麽多作甚?”許憂眉毛一挑,幸災樂禍道,“反正以後奉天有好戲看了。”
他豎起大拇指,驕傲道,“咱軒哥兒,往後在奉天,得是這個。”
當土一霸,隻手遮天!
……
一輛前往逸夫學院的出租車。
祁冬草和楚軒,安安靜靜的坐在後面,偶爾會擡頭打量,車窗外的迷人風景。
景美,人更美!
尤其是小酌兩杯,滿面桃花的美人兒。
“爲什麽提前離開,我還以爲你要登台緻辭。”
祁冬草轉頭凝視着眼簾中,不斷倒影地風景,輕聲問道。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其實已經判斷出,祁冬草一早就猜到,以楚軒的實力,絕對出手非凡。
楚軒沒反問祁冬草爲什麽就能确定自己,一定是全場捐贈最多的。
自然,也沒答複祁冬草的疑惑。
“今晚連累的你,放棄了再唱一首的樂趣,一路小跑過來替我救場。”
楚軒垂下眉梢,此時此刻,心頭還有點感動。
祁冬草不過來,以他的心性,照樣不會吃虧。
但,她毫不猶豫地跑過來,情真意切,滿臉關懷,做不得假。
這個世間,大多東西都能辜負。
獨獨不可辜負,女兒情!
“你說什麽哦?”
祁冬草轉過小腦袋,靜靜凝視楚軒,揣着明白裝糊塗道,“我聽不懂。”
楚軒惡作劇般抓亂祁冬草的頭發,“真聽不懂?”
祁冬草閉上眼,搖晃着腦袋讓頭發恢複原狀,然後賞了楚軒一個大大的白眼。
兩人對視。
忽而會心一笑。
“我讨厭她咄咄逼人,自恃清高的樣子。”
祁冬草終于承認道,“尤其是她帶着未婚夫,主動走到你面前的時候,我就……就,異常的憤怒。”
楚軒好奇地聽着祁冬草口述,那一瞬的心理曆程。
“真得很憤怒的。”
祁冬草兩手托住下巴,考慮良久,比喻道,“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無意撿到,并視如珍寶的玩偶,突然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指責好醜,應該扔掉,然後遺棄。”
楚軒,“……”
這,真是一個清新脫俗的比喻。
楚軒汗顔,故作失望道,“我在你眼裏,原來隻是玩偶。”
“沒有,沒有。”
祁冬草揮動左手,着急解釋道,“這就是個比喻,你怎麽可能在我心裏……隻有那麽點地位?!”
越到最後,聲音越小。
最終,細若蚊鳴,僅有自己聽見了。
随着祁冬草的沉默,兩兩依舊對視,卻相顧無言。
祁冬草仰頭靠下,第一次壯着膽子,又極度渴望得到楚軒的關懷,她道,“你知不知道,這三天,你毫無征兆的突然消失後,我是怎麽渡過這幾天的嗎?”
楚軒挪動身體,盡量與祁冬草靠在一起。
“我擔心你發生了意外,可,又不清楚,該怎麽解決内心的惶恐和不安,隻能天天惦記着你趕緊回來。”
“那是一種煎熬,無時無刻度日如年,我很難受的。”
祁冬草捏捏鼻子,眨眼間,氣呼呼道,“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回來,你卻用那樣一副臉孔,無視我,冷落我……”
楚軒心頭觸動,右手忽然感到一絲暖意,緩慢得朝着自己逼近。
而後。
趁他不在意,一把握緊。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得牽住他的手。
大膽,率真。
不願錯失!
“我知道自己有點任性的,總喜歡莫名其妙的發小脾氣,可我……隻想得到更多的關懷,尤其是我在意的人。”祁冬草小聲道。
楚軒輕輕嗯了一下,打趣道,“從古至今,女人生氣,并不需要理由。”
祁冬草又道,“我害怕那種擁有後,又突然失去的感覺,冬草不想再經曆一遍了。”
“嗯。”
“我不太會做飯,但,又貪嘴,能不能……”
楚軒啞然失笑,“我會就好。”
祁冬草再次緊握楚軒的右手,徐徐靠向他的肩頭,嫣然一笑,天下美人與她相比,盡失色。
二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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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