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張三炮!”郭玲玲呐呐的說道,完全沒聽見高興在說話。
整個催收部聽到張三炮三個字的時候,都覺得後脊梁骨一陣發涼,看來資管部傳來的消息沒錯,真的是張三炮這個老賴,不由的心底爲高興和郭玲玲祈禱。
“哎,問你話呢,這個張三炮是什麽貨色?看你的表情好像很強大的樣子!”高興看所有人都面色如土,這特麽僅僅隻是一個名字,要是人站在這裏,這幫人還不吓尿了。
“張三炮是蘭城城東最厲害的大哥,聽說這些年的罪過的他的人都消失了!”郭玲玲戰戰兢兢的說道。
“哇塞,這麽厲害,那怎麽辦?”高興饒有興緻的問了一句,他當真是很好奇,這個張三炮到底有多牛逼,這幫催收部的“狠人”居然一聽名字就慫了,看來,這人有點兒意思。
“我們幹脆遞交辭職算了,現在辭職,大不了沒工作,可是去催張三炮的債,那後果真的不敢想象!”郭玲玲雖然顯然是從心底裏害怕了。
“怕什麽?他三頭六臂?收拾收拾,我們去找這個張三炮,讓我會會他!”高興從兜裏摸出一支煙點上仰着頭說道。
“這個高興,手上有幾下子,真把自己當回事兒,希望晚上不要聽到什麽噩耗!”
“是啊,高興見到張三炮,絕對會尿了,本來我還想勸勸他,給他透透張三炮的底兒,看他如此牛逼哄哄,那就讓他去好了!”
“本公司本年度的最悲催人物評選,晚上就要落下帷幕了!”
看高興起身拉着郭玲玲直接往外面走了,催收部的這幫人才小聲交頭接耳的嘀咕。
“你們想跟着一塊兒去?”文祥拉開辦公室門吼了一嗓子,看衆人都閉嘴低頭幹活了,這厮才翹着二郎腿哼起了小曲。
這棘手的任務,是劉飛安排給他的,他一開始還擔心高興不去,或者拒不接受任務,那他就隻能是抛出公司早就制定好的激勵方案,讓高興受到錢的誘惑去找張三炮麻煩,如果這樣高興還不去,那他可真就無計可施了,最多隻能把高興開除了,但是沒辦法完成劉飛交代的事兒。
可高興答應的這麽幹脆,倒是讓他有些喜出望外了,嘿嘿,遇上了張三炮,不死也的脫層皮啊。
張三炮什麽人,那些社會上混的見了都要畢恭畢敬的叫一聲“三爺”,此前有外地新來的催收,身手還可以,爲了這高額的提成,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找張三炮,結果,現在還在醫院裏養着,估計要到明年才能出院。
如果不是公司墊了一大部分醫藥費,估計這家夥都快要哭瞎了。
除了躺着醫院的這位,高興是第三個敢去找張三炮麻煩的。
第二個是一夥外包公司的,
“高興,你别沖動,我知道你在催收部那些人面前拉不下面子,現在好了,出來就我們兩人了,我們找個地方待一會兒算了,就說沒找到,張三炮這個人,真的惹不起!”到了宋氏集團的樓下,郭玲玲往前搶了一步,攔住高興說道。
“呵呵,我沒沖動,文祥的孫子肚子裏憋什麽壞水,你覺得我不知道嗎?但我告訴你實話,那個什麽張三炮,我還真沒當回事兒!”高興說的這是實話,但是郭玲玲卻不相信,不是不信高興不敢去找魏三炮,是她覺得對方太強大,高興根本就是給自己找事兒。
“高興,你看這樣好不,我們去張三炮的附近轉一圈就回來,這樣總可以了吧,至于張三炮的逾期車款,我先自己拿錢墊上一個月的月供,到時候我們也能交差了!”郭玲玲死死的拉住高興說道。
張三炮一個月的月供8500塊,這也是她原本給弟弟贊的下學期的學費,今天高興從張德彪手裏拿了一萬八給她,她倒也沒這麽拮據了。
“你看你說的,我一個爺們出去要債,讓你墊錢,這不是打我臉嗎!”郭玲玲這個“折衷”的辦法,高興斷然不會接受。
“張三炮真的不好惹,不然公司也不會拖這麽久了!”
“呵呵,你别緊張,這真不是什麽大事兒,對了,你是女孩子,這事兒,你就别露面了,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等我好消息!”高興明白,郭玲玲自己害怕不敢去是真的,擔心他也是真的,不由的說道。
“還有,如果能夠催收成功的話,有沒有提成什麽的?”高興問了一句。
“有啊,不過這是根本無法完成的任務!”
“還真有提成,到時候我們一人一半,你現在找個地方去喝下午茶,我去去就來!”
“如果你執意要去,那我們就一起去吧!”郭玲玲看高興一定要去,索性也豁出去了,張三炮再狠,總該不會爲難女人吧,萬一遇上什麽不測的事情,她還可以報警。
郭玲玲也要跟着去,高興沒有反對,隻是贊賞的點了點頭,這丫頭還是蠻講義氣的!
一路上,郭玲玲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她在公司的點點滴滴,公司催收部的日常業務,一籮筐話高興就記住了一句,通常情況下,張三炮這種刺頭,都是外包給第三方公司去催收的。
所謂外包公司,其實就是專業催債的第三方公司,他們采用的手段相對比較極端,逾期客戶很難承受,基本上都能完成催收,但是外包公司在張三炮這裏卻無功而返了。
蘭城的交通情況很糟糕,各種修路各種堵,反正公交車搖晃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到。
下車之後,步行走了二十多分鍾,才到了張三炮所在的地方,一家高端的農家樂,門口停着俨然就是他們這次要找車車子,捷豹xf、兩台奧迪A4.
“是這車子嗎?”高興核實了一下。
“沒錯,我們真的要進去嗎?”郭玲玲顯然十分緊張。
“不進去那我來幹嘛來了!”高興大踏步往裏走去,郭玲玲緊緊的跟在身後。
“請問誰是張三炮?”高興對着院子裏正在喝酒一桌人問道。
“什麽?你再說一遍?三爺的名諱是你特麽喊的?”桌上,一個光着膀子的家夥瞪着眼睛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