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野站在海港邊緣,遙望着西北方向,在上城區那一排排奢華的高樓大廈背後,翻過一片茫茫大山,才是Z城的所在。
他神情呆滞,眉頭微微皺起,盡管他在G港集裝箱一帶錘死兩隊人僅用去了不到兩分鍾的時間,但距離縮毒的時限不過三分鍾,依靠他這雙腿,能從這裏跑到Z城麽?
答案是根本沒可能,除非他扛着毒一路毒過去,可蘇野覺得那樣很傻逼,有哪個正常人會不帶裝備不帶藥,一路徒步直奔毒區的,做活體實驗麽?
況且他去了能有什麽用?Z城堵着小姐姐們的那群王八蛋,鐵定個個手裏都拿着又粗又大的長槍,随時都準備發射,他這一去完全是做靶子的,并且他一度懷疑對岸的那片房區可能也有敵人在埋伏。
“大神快來啊!再不來你就見不到我們啦!”
猶豫之際,蝶老師居然也跟着呼喚,語氣裏除了焦急的催促,竟然還有一絲壞壞的味道。
蘇野沉默了片刻,忽然轉身跑路了……
“特麽!主播你是畜生吧?”
“我去!勞資見你赤手空拳錘死兩隊,還以爲你是鐵骨铮铮熱血男兒!沒想到關鍵時刻,你特麽的這麽慫!”
“抛棄隊友的男人,算什麽男人?主播你這種惡性是可恥的,從某種意義來說,你這就是在賣隊友!”
“所以還費什麽話!舉報吧!勞資已經舉報了!”
“樓上的大胸dei!我勸你歇一歇,恕我直言,能讓荒神害怕的事情很多,唯獨舉報這事兒,荒神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害怕了!”
……
觀衆們始終都還是一個尿性,主播稍微做點什麽不按常理出牌的事情,就會被罵的狗血淋頭,數落的一鼻子灰。
蘇野現在就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可他并不是在往安全區的方向跑,而是朝着右側甩腿狂奔了出去,那裏是一座橋,盡管從橋上過去會繞一小圈,陸路始終都要比水路更安全些。
“鮑勃·迪倫說過,一個男人要走過多少路,才能被稱作男人。難道我現在所走過的路,難道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征程麽?”
蘇野淡淡回應着,直播間裏瞬間鴉雀無聲。
誰也理解不了,一個滿身騷氣,裝起逼來連老天都束手無策的主播,居然也能說出這麽高逼格的話來。
一時間,觀衆們總算是領會到了那句古話的精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小姐姐們的聲音在耳邊喋喋不休,聽起來就感覺驚心動魄,扣人心弦。
她們是在死亡邊緣徘徊,死神們就堵在門口,她們不敢出門,又或者死神會直接踹門而入,然後把她們一窩端了。
總之還未身處戰場,蘇野和觀衆們就已經提前體會到了戰場的激烈和殘酷,也不知道小姐姐們還能否堅持到蘇野抵達的那一刻。
“你們手上就沒槍麽?”
蘇野過了橋,左手邊是房區,右手邊是高山,山的遠處是靶場,但在他與靶場之間,有一個神秘的去處,那是出生地遊樂場!
他很想到遊樂場去轉一轉,可時間告訴他已經來不及了,從這裏直奔Z城,這點時間根本不夠用的,他沒機會去遊樂場玩耍。
“有槍我們就出去跟他們拼了,才不會躲在這裏擔驚受怕!”曼陀羅率先表示自己并不是真的慫。
“我們才進了第一個樓,就被堵了,他們先拿到了槍,不然我們早去接你了!”諾諾也一副很生氣的語氣。
蘇野愣了愣,忍不住好奇道:“你們三個,難道都跑到一座樓裏面去了?”
“不然呢?”諾諾反問。
“我們從來都是這麽的團結有愛!”曼陀羅像是一個系着紅領巾的小女孩,喊着響亮的口号。
“我是第一個跑進來的!”蝶老師大概是想甩鍋,又不想甩的太明顯,免得諾諾和曼陀羅面子上挂不住。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活該你們被堵,老老實實蹲着吧,大不了積分先負掉好了。”
蘇野滿懷惆怅,小姐姐們理直氣壯,他也沒辦法,跟一群可愛的小天使們計較太多,是不會有結果的。
此時蘇野已經開始翻越大山,繞到了上城區背後的那片山路當中,倒計時讀秒不斷削減着,耳朵裏的聲音依然清晰。
大概是聽到負分這兩個字眼時,小姐姐們急眼了,再也不願坐以待斃。
“閉上你的烏鴉嘴!再說負分打死你哦!”
“才第一局就負分,你當這是什麽,這是比賽呀,是比賽呀你知不知道!”
“誰敢負老娘的分,老娘就抽了他的筋!”
……
蘇野一臉無辜,是他不把這當比賽麽?他明明已經很努力很認真了啊,這一局都幹掉8個了,就算是等會死在毒裏,也未必真的會負分。
可他當真沒想到小姐姐們聽到負分時,會是有這麽大的反應。
從小姐姐們吵鬧的聲音裏不難分辨,她們居然已經跳樓了,冒着敵人的堵截,三位美女從Z城殺出了一條血路。
有子彈的聲音從語音裏傳來,蘇野看見諾諾的血突然驟降。
“快上車快上車,我要被打死了!”
諾諾焦急催促大喊,子彈打在車身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很快,就聽得見載具的發動機傳來一陣咆哮。
她們殺出來了!而且,是活着的。
蘇野奔跑于山野之間,略感欣慰,這樣的狀況往往最能鍛煉人的能力,相信在經過這一次的教訓之後,他的小姐姐隊友們能得到一個很好的提升。
“哈哈哈……看到沒看到沒,我們逃出來了!”
“那個大神,你不用來了,要你基本上已經沒用了,别妨礙我們搜物資!”
蘇野當即停下腳步,幹杵在原地,望着隊友們的坐标飛速移動,深受強烈暴擊。
“啊啊啊!他們追上來了,車子被射了,大神大神你在哪,救命!”
局勢扭轉,往往就在一瞬之間。
從被需要到被嫌棄,再到被需要,總是那麽的突然。
一個男人要走過多少路,才能被稱爲男人。一個男人要被女人利用多少次,才能體現其價值?
蘇野振臂高呼:“别克制,我就在這裏,向我駛來,最好撞死我!”
【傻彪被高利貸的追債,我去救他所以失蹤了,你們要相信我,請務必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