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幾個陶筒接到一起,放在熔爐口并且固定,對準燒紅的鐵水,然後将鼓風機的出風口放置到陶筒的另一個口子上。并且說道:“另外九個熔爐出是這般做。”
其他人不敢怠慢,開始動了起來,全部按他的要求放置到熔爐口處。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這個方法叫做炒鋼,顧名思義,就像平時炒菜一樣來攪動鐵水。”
有人問道:“這有何用?”
還有人說道:“難道這麽做會有助于将雜質剔除,使雜質能浮于表面?”
還有人小聲說道:“沒見過這麽冶煉鐵的。這可不是在兒戲!”
這人長得一臉的絡腮胡,隻是可能在常在高溫下呆着,胡子都卷曲着,看不到一根是直的胡子。
他們眼神之中充滿了鄙夷之色,畢竟他們都是做了好些年的老師傅,對于擎蒼的這種做法,十分不屑。
這會便有人提醒他說道:“别這麽大聲,小心被抓去砍頭!”
那個絡腮胡不以爲意。
“怕什麽?我們才是專業的,他作爲一個司令,就應該上前線,而不是在這裏對我們指手劃腳!”
“再怎麽說人家也是将黃巾趕出縣城,否則我們的日子哪有那麽好過?還有錢拿?”
“就是,要知恩圖報,就讓他折騰兩下,折騰不出,他也就不再過問,我見過這種人,一多半就是這樣。”
擎蒼聽了這些話,并沒有生氣,他們不服是肯定的,,但等結果一出一定讓他們大吃一驚。
連許德志也是如此,他問道:“司令,您這是?”
“你們照做就是,我這炒鋼之法可以在短時間内制造出不亞于百煉鐵的好材料。”
他們更多的是想知道,爲什麽要十個鼓風機一起,爲什麽還要安排十個人拿着沙漏站在鼓風機邊上。如此陣勢,讓人們相當好奇,擎蒼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原來那個反對的絡腮胡又說道:“不可能,那可是傳說中的百煉鐵,制作周期相當長,成品率更是低得可憐!要想短時間制造出來,肯定是癡人說夢!”
這下引起了其他人的附和:“可不是,老祖宗傳來的東西,經過了多少代鐵匠的心血流傳,才有今天我們鐵匠的輝煌,在這裏,我們是權威的,不可被懷疑的!短時間内怎麽可能?”
可還是有人支持擎蒼,這不,有人說了一句話,直接讓有些人覺得還真有可能。“看他手中的武器就知道,那可是精品百煉鐵,他都能擁有這東西,說不定真能煉出來。”
那反對的人接着說:“是他的東西沒錯,那說明不了什麽,不一定他可以煉,反正我也不信!”
炒鋼這種工藝也不是很難,隻是控制好氧氣的進量,基本就可以得到更好的鐵制品。
許德志雖然不信,但畢竟人家這麽大的領導在這裏,就按他所說的做,失敗之後,估計也不會再來幹涉他們。
“司令,我們要怎麽做?”
擎蒼說道:“首先,十個計時的人将沙漏做上标記,每個标記依次相差一段時間,開始計時。然後由鼓風機手開始送風到熔爐之中,熔爐上的人開始對鐵水進行攪拌,當沙子落到标記處時,由鼓風機手停止送風。如此分出十個時間段,并從熔爐中取出鐵水,鍛造一把刀刃,并且烙印上編号,從一到十。”
他說得盡量簡單,人們也聽懂了。這會立即分工忙開,從鼓風到鍛造這一段時間可不短,本來這天色也晚,今天恐怕是将加班的一天,人們忙裏忙外,忙得是滿頭是汗。
一直到下半夜,許德志才送上鑄造好的十把刀刃。
擎蒼他沒煉過鋼,這一切都是按照記憶來。對于碳含量也沒有專門的儀器去測,所以他才想出這個方案,十個熔爐同時進行熔鍛,當然這些熔爐内的生鐵盡量是用同一批的,否則結果必有偏差。最後成品的那十把刀中,挑選出兩把硬度、韌性相差不多的兩把。再次這兩把的刻度拿出來細分,直到得出最好的一把爲止。
若那兩把刀有一把在第一或第十,則向早晚兩邊延伸刻度,再來一次。
這首批刀刃一送上來,人們将目光都集中到它們上面。
“結果出來了!我想知道僅用鼓風機吹有用嗎?”
“就是,沒有經過多次鍛煉,出來的鐵怎麽可能會好?”
“八成這十把刀還是生鐵所造,隻是重新加熱熔化後再成定型,那必定很軟弱。”
“快看吧,一會就知道結果,我們正好可以去休息。”
絡腮胡是接着道:“我們就看好戲咯!讓我白忙活了一個晚上,整這些沒用的事。”
人們依然充滿了不相信,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怎麽可能會煉鋼。他們哪裏知道擎蒼所儲備的知識是他們的上百倍,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如果再加上系統,那就天下無敵。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知。
這些人小聲讨論,擎蒼也聽得十分清晰,他并不反駁,相反的,更注重于結果的追求。
“将這些刀一一試一下,看硬度如何?”
許德志會意,他可是老工匠,常年對于試刀,有他一套的方法。
他拿起一把編号爲一的刀,舉起刀子,朝着一塊生鐵砍了下去。
嘣的一聲,鐵雖然被削出一個口子,但刀子直接碎裂成幾段。這下人們鬧開了,果然還是不行。
絡腮胡冷冷的說道:“我就說嘛,不行就是不行,簡直是在浪費時間。”
“再看看,畢竟還有十把。”
絡腮胡接着道:“要我猜,這十把肯定還是如同這把一樣。别看了,不如早些回去睡覺。”
擎蒼示意道:“許德志,你拿第十把試試?”
如果第十把還是一如往常的脆,那真的證明他的方法不行,他就得重新找過方案,如果是軟的,那正說明他的炒鋼是可行的。
許德志拿起第十把刀,舉起,迅速劈了下去,衆人百相,有些人不屑,有些人好奇,有些人則看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