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背對着她，所以她沒有看見他的表情。
她略微的在心裏打了個草稿，才安慰道：“莊主，有些事情并不能強求，所以……看開些才好，畢竟沒有眼睛但衛家莊還是在的，别人也願意成爲你的眼睛。”
像衛言，就可以做衛無辰的眼睛啊。
語閉，衛無辰的聲音就随之響起：“不然你做我的眼睛如何。”
聽到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是一怔。
隐隐就感覺到不太對勁。
她是了解衛無辰的，就算對一個丫鬟有點特别，但能放在他身邊的人，必須各個方面都極爲的靈動，通透，像衛言，除了性格方面有點小白，可是勝在忠心。
所以才會在她離開之後，将衛言轉到自己手下。
可是她在他的身邊才出現堪堪的幾天，他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着實不太對勁。
“你……”
衛無姜緩慢的走到他的面前，望着他的眼睛依舊白布包裹着的，并沒有看見她。
但她依舊還是道：“你認出了我。”
兄妹之間，太過了解，隻要有點蛛絲馬迹還是太容易被看破的，就看她那麽的了解衛無辰。
衛無辰陰沉的臉，又蕩了幾分，從鼻息裏冷哼了哼。
自她說出這句話之後，在衛家莊附近埋伏的人也紛紛走了出來，其中就有衛言。
衛方看見衛無姜的時候，眼睛裏意外了外。
距離上次見面的時候，大小姐還是個小孩子，可是現在已然是個少女模樣。
大小姐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可是……
現在莊主處于氣頭上，他不敢反抗，也從來沒有逆反的心思。
衛無姜閉了閉眼，從口中吐出口氣來：“你真的想要殺了我？”
半響，他突然憤然大吼：“若不是你先害得家裏如此，我怎麽會……！衛無姜這是你自找的，你殺了爹娘，害得衛家莊差點從江湖消失，你是衛家的罪人，你說我要不要手刃你！！”
衛家莊上上下下，感情以前一直都很好，可是隻有這件事情上……是他們衛家莊的痛。
再也回不到過去了，那一道帶着血的傷疤一直都存在着，也沒有辦法視而不見。
衛無姜輕笑了笑，目光轉到祠堂裏的靈牌位，明亮的眼眸之中不知道蕩起什麽樣的心思，她深深的對着靈牌位躬了躬身。
舉止之中，全部都是孝。
随後她走到祠堂的面前，将祠堂的門給帶上了。
然後她才轉過身，正面對着衛無辰，說道：“行，我要用你手裏的“含泉”親自了結，不用你動手。”
聞言，衛無辰手中一抖。
爲什麽……
到頭來她都不願意說出當初爲什麽要殺害爹娘，爲什麽她都不替自己解釋一下？
哭一哭呢？
如果她哭一哭，忏悔一下，或許他會放過她也不一定，可是她就是死性不改，絲毫對自己犯過的錯，沒有半點悔意。
衛無辰負氣的将手裏的“含泉劍”扔在衛無姜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