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氏聯想到那天在窗口邊看見的溫爍,那如腹蛇般的眼神,再加上現在所說的話。
陳氏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怎麽會如此扭曲!”
溫爍冷勾了勾唇,扯出淡淡的笑意,見深潭裏沒有水花,就松開陳氏的手。
時隔多久,他對陳氏說出真心話:“你對我是不錯,但這樣的程度,我從來都沒有稀罕過,我也不需要你的那些小事,但你在老師的身邊,奪走老師的時光,目光,對于我來就礙眼,特别的礙眼。”
“我知道你很恨我,但再恨我,俊兒也已經死了,沒有了俊兒,我看你還怎麽和老師恩愛如舊。”
他們對俊兒都報極大希望,常常幻想着俊兒長大之後要做什麽樣的,也常常讓俊兒和溫爍在一起學習。
家裏最大的快樂都是源由俊兒,如今俊兒沒了,他們的源泉也沒就了。
陳氏淚水就沒有斷過,臉色早已經一片蒼白。
溫爍臉上沒有半分愧疚,也沒有半分悔恨。
陳氏痛心的捂着心胸,聲聲質問:“你怎麽會變成這種樣子?”
明明該是個純真的少年,可以擁有活潑的心靈,可是他怎麽偏偏往最深最暗的地方走!
“要怪天,怪天道不公,遇見了我,我源于黑暗,當然會讓我看中的人,在黑暗中陪我走下去。”
席英,就是溫爍所看中的人,想讓席英陪他在黑暗的世界裏渡過,相依爲命的過下去,不需要有旁人,任何一個人都不可以。
陳氏反手擦了擦淚水,往後退了好幾步:“路向來都是自己選擇的,不是天的原由,自始至終都是人做的選擇!”
陳氏臉色堅決,說完之後,她縱身跳下了深潭水裏。
溫爍看着水從大大的浪花,變得一點點的平靜下來,臉上沒有半點動靜,就連眉心都沒有皺一下。
直到水面變得平靜之後,他轉身離開。
等席英天黑回到家的時候,累了一天又沒有打聽到溫爍的下落,席英像往常一樣歎了口氣,推開門邊道:“我回來了。”
桌上擺着黑乎乎的菜,一看就不是妻子做出來的。
妻子做菜手藝很好,哪怕是不好吃的東西,都能做得特别有味道。
席英看見桌上的菜,迷茫的走進廚房,看見溫爍在炒菜,頓時席英喜出望外:“爍兒,你可總算回來了!”
溫爍回頭,臉黑漆漆的。
席英上前将溫爍的雙臂抓住,仔細的查看,眉眼裏都是喜悅,連聲道:“以後可不能這麽沒聲沒息的跑出去了,知道了嗎,吓死我和你師母了。”
溫爍擦了擦臉上的灰,露出笑容道:“是,以後不會再走了。”
席英處在喜悅的情緒中,拿過他手裏鍋鏟道:“這種事不是男人做的,等你師母回來,讓師母做,走,我們到前廳,說說你這幾天都去了哪。”
溫爍卻重新拿起鍋鏟,站在鍋邊,道:“這幾天我做錯了事,所以想做頓飯賠罪,老師就不要再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