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當下松開手,艱難得從地上半爬到衛無姜身邊,臉湊近到她的腳邊,輕輕的吹氣。
衛無姜:“……”
這魔王,又怎麽了?
容澈心疼無比的吹呼着氣,深眸裏全是愧疚:“我不是故意的,吹吹就不疼了。”
靜了半響,衛無姜捧住他的臉,眼睛直視他,認真問道:“可能認得清我是誰?”
他深眸水潤汪汪的,蒼白的薄唇啓了又啓,全是迷惘。
衛無姜望天長歎道:“你這是燒到腦子了啊,又不認識我了。”
上次喝酒也是如此,這回發高燒又是如此。
容澈擰眉揪心看她,嗡聲嗡氣的道:“你爲何歎息,是不是有人欺你,告訴我,我我去打死他……”
蒼白的臉寫滿了認真和保護之心,沒有絲毫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衛無姜:“……沒人欺我,歎息是因爲你。”
她心想,原本就已經夠亂了,現在到好腦子都燒糊塗了,燒得神智不清,怎麽正經說話?
聞言,容澈水潤的眸中迅速積了淚,加上的雨水打在臉上,極爲楚楚可憐,唇顫顫的:“我惹你厭了嗎,不喜歡我了嗎?”
面無表情的魔王變成小可憐,小淚人兒,試問怎麽辦?
衛無姜小手擦拭掉他臉上的眼,低聲輕哄道:“喜歡,喜歡你,最喜歡你行不行?”
還能怎麽辦,哄着啊。
衛無姜用了生平對白悟都沒有這般溫柔的語氣,輕哄容澈,可謂是平生最溫柔的一次了。
容澈淚眼婆娑,含淚幽怨的道:“剛分明就在因我歎氣……”
這魔頭怎麽還在哭,哪來的這麽多眼淚啊。衛無姜闆起臉,故作氣狀道:“不許哭,再哭一聲不要你了!”
幾乎是瞬間。
容澈死死的哽住喉嚨,可憐巴巴的眼神緊揪着她,眼眶裏原本就積着淚,眨了眨眼,淚水滑落而出。
他驚惶的解釋道:“這不是哭的,我、我沒哭……你别生氣。”
衛無姜挑了挑眉,掐捏他蒼白的臉,道:“還能不能起來,這裏雨太大,我們走。”
容澈試圖想站起,可是沒力氣起來,隻好用水潤的深眸眼巴巴的望着衛無姜,委屈汪汪。
衛無姜搓了搓手指,又道:“你變成狐狸到我懷裏來,我們走。”
手上似乎還殘留着容澈臉上的溫度,熱熱得令衛無姜總是搓手指,想着,他的臉,滑嫩得比女子的還要好,舒服。
容澈嘗試了好幾次,才終于變成黑色狐狸。
衛無姜将她捧在懷裏,容澈卻是往她的衣服裏鑽去,順着衣襟直接貼着她的肌膚,狐狸爪子貼着她的腰。
癢得衛無姜扭了扭身體,道:“不要亂動。”
若不是看着雨太大,怕淋濕他,怎麽會讓他貼着她的肌膚,雖說是小孩子,可她心裏年齡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女子啊。
如今,也隻能暗自把他當作是隻狐狸,起碼心理上有重重的安慰,心理上有好受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