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已經有整整一個時辰都沒有說話。
容澈已不知第多少次擡眸看她。
見她嫩白的小臉上沾上墨汁，容澈不由停下筆，皺了皺眉，道：“擦擦臉。”
突然聽到容澈的話，衛無姜懵然道：“啊？”
容澈凝視她的臉：“臉髒了。”
衛無姜胡亂的用手擦臉，深知自己有畫畫就抹臉的壞習慣，曾經衛無辰嘲笑過她無數次，但次次都被她用墨汁反擊塗滿他的臉才罷休。
用手越抹，反而塗得越多。
容澈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塊幹淨的方巾，揚手對她招道：“過來。”
衛無姜也不反抗，乖乖走過去。
心道：他潔癖就算了，連她臉上的髒污都要看不過去，潔癖黨真可怕！
衛無姜主動将小臉湊到他手上托着，微閉上眼眸，靜靜等他的服侍。
容澈的手微微輕顫，薄唇輕啓，三秒後拿起方巾輕柔擦拭她臉頰上的髒污，一下又一下。
等了好長時間，衛無姜等不及睜開眼問道：“好了沒？”
容澈撇開眼神，平靜無波的道：“好了。”
衛無姜心滿意足抽離小臉，下意識的摸了摸，容澈手掌在她抽離時無意識的攥了攥，仿佛似想攥緊什麽般。
衛無姜：“你處理完公務了？”
容澈：“嗯。”
衛無姜當下跑到石凳上，拿起紙蹭蹭跑回他的面前：“諾，給你。”
容澈擡了擡眸，接過她手裏的畫，挑着看。
畫上面是名美人。
杏花眼，櫻桃小嘴，柳眉眼，典型的溫婉美人兒，手裏還拿着把折扇。
又翻一張，又是個性格的美。
霸氣的，可愛的、和善的。
各種各樣的美人統統都被衛無姜畫出來了。
衛無姜笑眯眯地，非常大方道：“你喜歡哪張畫，送你！”
容澈一面往下翻，一面道：“你就在畫這些？”
衛無姜認真點頭。
這些可是她花了很大的功夫想畫出來的，幸好曾經沒少女扮男裝往花樓裏跑，不然真記不住那麽多姑娘的臉。
容澈往下翻，突然手像是被人點了穴，定格住。
畫上——無比美貌的女子，沒有穿衣服，姿态特妖娆的躺在羅漢床欲迎還迎的等待人垂憐。
場景香豔。
容澈當下脫了手，畫撒落一地。
衛無姜不解的連忙蹲地撿畫，說道：“幹嘛啊，不喜歡也不用把我的畫扔地吧。”
容澈擰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看見衛無姜正要撿那張香豔無比的畫，手下生風，當即畫吹出歸園牆壁之外。
衛無姜輕“啊”了聲，扭頭瞪他一眼：“幹嘛毀我辛辛苦苦作出來的畫！！”
她連忙追出去撿畫。
容澈耳根通紅，深色的眸隐晦不定，大手捂着口鼻，深深吐出口長氣才無奈的轉身邁離。
衛無姜好不容易看見畫，腳步慢了下來。
那麽多美人容澈都不喜歡，那他究竟喜歡什麽樣的女子？
難不成非得要天仙在他面前才喜歡，像“天女”那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