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又是一聲長嘯,轉身退到遠方,眼神幽冷的盯着老道等人,良久帶着部下緩緩退走,那眼神似是在警告,若是老道幾人再追殺, 便是你死我亡的戰鬥。
老道站在那兒許久未動,直到狼王帶着群狼消失,一陣風吹來,老道身體哆嗦了一下,一個激靈從沉默中醒來。
“聖光!”
橫光居士的慘叫在雪原上空響起,老道緩緩轉過身,眼神落在了腥紅的雪地上, 一具殘破的屍體凄涼的躺在那兒,血肉模糊。
“這才是第一關啊。”老道呢喃的聲音在風中響起,似是大自然的一聲輕歎,随後消失在空中,沒有激起半點漣漪。
橫光跪坐在血地裏,血水打濕了他的衣袍,他的目光充滿悲傷,他怎麽也沒想到多年老兄弟居然慘死在這兒,無法接受。
“聖光,聖光!”橫光的聲音陡然拔高,“聖光,我們可是說好了一起打破老天的封鎖,一起遨遊天地間啊!聖光,你怎麽可以失信,你怎麽可以!”
絕望的聲音傳出老遠,遠到正在吃火鍋的秦子軒都聽到了,秦子軒放下筷子,擡頭看向遠方,挑眉問道:“聖光是誰?大神嗎?”
“這個世界有神嗎?”恐龍反問,秦子軒呵呵笑了幾聲, 認爲沒有神,所以他還是繼續吃火鍋吧。
老道拖着沉重的腳步來到聖光屍體前,默默的蹲下,嘴裏宣了一聲道号,張張嘴,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
說生死有命寶貴在天嗎?他們一直在與天争命,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沖破封鎖,遨遊天地。說這是命嗎?問題是他們認嗎?
他們都不是認命的人,如果真的認命了,早就結個草廬苟且了,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橫光,看開點吧,這都是命。”亞瑟的聲音響起,說了老道說不出口的安慰話,隻是并沒有起到作用,反而讓橫光更怒了。
“什麽是命?你告訴我什麽是命?”橫光瞪着血紅的眼睛,死死盯着亞瑟,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
亞瑟歎息,他不過是好心安慰兩句,怎麽還跟他急眼了呢,當然了,亞瑟知道聖光與橫光的關系,他們是一起成長的好兄弟,是彼此心中的良師益友,是!
算了,管他們是什麽呢,亞瑟決定閉嘴,他擔心再多說一句就會打起來,隻是有人看不下去了。
“橫光,聖光死了,這是我們誰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當務之急不是吵架,而是讓聖光入土爲安。”
承淺開口了,他實在看不下去,不就是死嗎?一把年紀誰不會死?在沒有沖出牢籠前,誰都有可能死去,隻不過方式不同而已。
“說什麽?”橫光的眼神帶着殺氣,承淺的眉頭擰起,他不想跟橫光動手,他們半斤八兩,打起來誰也讨不到好處。
承淺與亞瑟的目光都轉向老道,希望老道可以說點什麽,沒想到老道居然閉着眼睛念經,也不知道他念的什麽經。
場面有些尴尬,橫光的眸子從承淺身上移到了老道身上,最後落在了聖光身上,眼淚充斥在眼框内,内心一片空虛,似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與勇氣。
他走了,我一個人活着還有什麽意義?橫光在心裏一遍遍問自己,長生嗎?别鬧了,沒有聖光活着還有什麽快樂可言?
突然,橫光從雪地上跳起,向着狼王退走的方向追去,承淺發現橫光的異常,開口阻止,但是橫光已經聽不進耳中,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報仇。
就算死也要爲聖光報仇,這成了橫光的執念!
老道停止念經,緩緩睜開眼睛,看着遠去的背影,一聲長長的歎息。
“老道,咱們去追嗎?”亞瑟問道。
“咱們全力開殺,能滅了狼群嗎?”老道反問。
亞瑟看向承淺,心裏哀嚎,不是吧,真要跟狼群拼命他們也讨不到好處,就算能殺了狼群,他們也會損失慘重,那些狼可不是普通的貨色。
承淺的眼神投向遠方,想了一會,這才回道:“就算滅了狼群,咱們也會受到重傷,這才來到外圍,裏面還有什麽危險都不知道呢!”
“是啊,裏面還有什麽危險都不知道啊。”老道歎息,良久,才繼續說道:“把聖光埋掉,咱們回去吧,此行卦象不吉。”
“那橫光呢?”承淺問道。
“沒有聖光,你覺得橫光還能活下嗎?”老道反問。
承淺無語,雖然這是實話爲毛聽着怪怪的呢,這兩人也是奇葩,說他們相愛又沒那種實質的關系,說他們不愛,兩人像是約好似的一生不婚,也不找女人。
承淺現在很想說一句不反對龍陽之好,但是現在說出來還有毛的用,人家已經陰陽兩隔,歎了一聲,拿起聖光的大刀開始挖洞。
他們這種人都是坑死坑埋路死路埋,沒有落葉歸根一說,死到哪兒埋到哪。
亞瑟看到承淺挖洞,緩緩來到老道身邊,問道:“真的不去聖母湖嗎?”
“不去了,”老道搖頭,“在來之前我就占了一卦,此行大兇,隻是你們不信,唉!”
老道沒有繼續說下去,其實他知道秦子軒要來,想着秦子軒運氣不錯,或許能沾點好運,沒想到才來到外圍,他們就損兵折将,再走下去能不能活着走出都難說。
追了一生,求了一輩子,老道可不想自己埋骨在雪原上,隻要緊緊盯着秦子軒,肯定有一飛沖天的機會,老道現在真的不想冒險。
亞瑟低下頭,他們不是不信,而是太自信了,他們以爲自己的實力這天下盡可去,哪裏知道這裏的野獸都能修煉,而且實力不弱。
那狼王的實力怕是跟他們差不多,就算弱也不會弱太多,否則殺不死聖光。
“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聖母湖的秘密嗎?”亞瑟問道,眼底帶着濃濃的不甘,都來到這兒了,居然無功而返。
遠處傳來雪原狼的嚎叫聲,老道起身緩緩向前,他想再看一眼老朋友,再送一送老朋友,老道明白橫光真的活不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