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過去大半個月,這天玉京城格外熱鬧,午門外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宋二狗與宋三寶赫然也在其中,宋二狗抱着孫子老淚長流,怎麽也擦不幹。
午門前跪着一排人, 多是青洲的官,這些人被查明了罪名,該斬的斬,該判的判,犯人中,排在第一位就是趙方傑, 其後就是趙北虎,這二人誰也沒逃過。
曾經的名門大家如今走向了毀滅, 對趙方傑的斬刑皇上是經過深思熟慮, 趙方傑身上的那點秘密已經挖出,留着也沒什麽用處了,倒不如殺雞敬猴。
在所有的斬首的趙家人犯中,獨獨少了趙家的大管家,那家夥是個軟骨頭,真正背叛了皇甫家的就是趙大管家,本來是監視趙方傑的棋子,卻成了背叛真龍堂的重要人物。
若非如此,趙方傑也不會死的這麽痛快,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在刑場之外的人群裏,還混着禁軍,這些人是爲可能出現劫法場的人準備的。
監斬官扔出大令,額頭緊張的冒汗,眼神不時掃向四周,很擔心一支冷箭射向自己,同時也做好了鑽桌子的準備, 可惜等到刀斧子落下大刀,趙方傑人頭落地,也沒看到一個劫法場的大英雄出場。
這讓守在四周的禁軍失望,也讓混在人群裏的禁軍失望,真龍堂真能存住氣,居然連個過場都不走,直接放棄了趙方傑一脈,趙方傑死的時候滿心失望,知道自己是顆棄子了。
人哪總是希望自己被重視,可惜結果往往相反,趙北虎吓的大哭,他真的一點都不想死啊,随着一顆顆腦袋落下,人群裏有人嗚嗚大哭。
宋二狗拉着孫子一起跪下,沖着皇宮的方向行上大禮,真心謝謝皇上爲青洲百姓主持公道,爲那些凍死在冰雪中的老百姓主持公道了。
就在貪官斬首的第二天,宋二狗帶着孫子,随着北上的商隊離開了,他要回家,回宋家莊,也不知道宋家莊還剩下多少人,想想都心酸。
誠太妃送走宋三寶後一直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秦子軒,看得秦子軒頭皮發麻,這個眼神太有殺傷力了,真想跳腳逃開啊。
“呵呵,快了快了,放心,真的快了。”秦子軒硬着頭皮說道,脖子縮着,看着有點無賴。
“哼,你最好快點,要不然你這輩子都别想出門。”誠太妃狠狠說道,知道怎麽拿捏秦子軒的死穴,這個兒子現在心野着呢,天天想着遊走天涯。
“是是,肯定快了。”秦子軒呵呵的笑,陪着傻笑,氣得誠太妃無語,拿這小子沒辦法,打不得,罵不得,沒招了。
“王爺,沈會長求見。”門衛跑過來說道。
“沈會長,我跟商會有打過交道嗎?”秦子軒摸摸腦袋,還是宣布見,不管對方想幹嘛,那還是見見再說。
沈從善今天是備着厚禮來的,人參靈芝外加南海的大珍珠一盒,個個都是硬通貨,拿到哪兒都不會讓人覺得丢臉。
秦子軒盯着眼前的笑面佛,不知道對方打的什麽主意,之前打交道時,沈從善可不是這副面孔,那時候他的态度可是傲着呢,一副财大氣粗的架勢。
今天是轉性了?還是有求于自己呢?也不知道皇上的分化策略做的怎麽樣了,居然能讓沈從善用笑臉來迎,還巴巴求上誠王府,這裏面有大學問啊。
今天沈從善來的目的很簡單,也很瘋狂,居然是打聽水泥的事情,驚得秦子軒差點跳起來,我去,這個沈從善可以啊,居然打聽到了方子是從自己這兒上供的。
既然知道上供了,居然還要分一杯,這個沈從善這是玩火作死呢,本來皇上就對商會不滿,現在沈從善作爲會長,還想搶皇上的獨家生意,呵呵。
果然人不作死不會死,秦子軒幾乎可以肯定,商會分化後,沈家将不在存世,至于沈家百年财富,呵呵也要便宜他人了。
“王爺,不知道你覺得這個分成如何?”沈從善笑呵呵的問道,他覺得自己提出五五分成很有誘惑,畢竟這可是全國市場,五成也足以讓誠王府賺翻。
“我覺得不如何。”秦子軒笑眯眯的盯着沈從善,突然臉色一整,一臉嚴肅的說道:“水泥的使用與發展由皇上統一規劃,我勸沈會長還是收起不該伸的手,免得引禍上身,你說呢?”
“呵呵,王爺說的沒錯,不過皇上規劃的是官方,而我們做的是民間,雙方不在一條線上,王爺不覺得錯過這個發财機會很可惜嗎?”沈從善再勸。
心裏已經罵翻,覺得秦子軒就是個書呆子,讀書讀傻的愣頭青,居然把這麽好的生意送到皇上手裏,以前覺得秦子軒腦子挺好使,這會真心覺得以前的傻誠王又回來了。
“不可惜,我不缺錢花,賺點小錢不過爲了樂趣,本人從不與國争利,勸沈會長還是做個守法的好百姓,要不然大秦的法律也不是擺設。”秦子軒一臉正氣的說道。
“法律是爲有錢有權人服務,我沈家立家百家,家中人才輩出,文武将官俱有,法,是爲我們這些人服務的,它不是擺設,它是工具,打壓異已的工具。”沈從善笑道。
沈家可不是普通的經商家族,而是官家出身,要不然也做不穩會長的職務,至于秦子軒說的與國争利,沈從善不屑,再次覺得秦子軒真的傻到家了。
如果他有這個方子,絕對不會拿出來,而是要利用這個方子賺大錢,說不定能累積幾世财産,助子孫羽化成龍,做個聖祖。
秦子軒眼看此人掉進了錢眼,直接端荼送客,不是一路人,說不到一路去,說再多都是廢話,沈從善眼看秦子軒軟硬不吃,笑臉消失,起身甩袖離開。
但是對水泥制作的方子并未放棄,雖然還沒推廣,作爲一個老油條,他早就看到了巨大的市場與利潤空間,要放棄是不可能的。
秦子軒盯着沈從善的背影一陣搖頭,這又是一個心大的主,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真的不能越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