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陸戰骁道謝,坐下來,拿起茶飲了一口,清冷地沖他贊道,“手藝又進步了。”
雷長青笑了笑,啓開封蠟,将那厚厚的信紙拿出來,展開,看到第一句話,眉頭便擰了起來。
因爲上面寫着,本人現叫陸戰骁,而,二十多年前,有另一個身份和名字,陸雲州。
他擡眸看了一眼陸戰骁,見他淡然自若地飲茶,一點都不像是來認罪的,很是坦然,平和,還真像是品茶的。
雷長青不動聲色地繼續往下看,他看的很仔細,寫滿的五頁紙,他看了十分鍾才看到了,然後放下信紙,呼出一口濁氣。
“你這是徹底攤牌了?”雷長青看向陸戰骁,問道。
“是坦白認罪。”陸戰骁微低頭,“我的罪過在上面都一一列了出來,該如何處置,一切服從命令。”
“我這裏,一個月前,收到了一封匿名舉報信。”雷長青看向陸戰骁,
“很巧,上面也提到了陸雲州,說他是卧底,懷疑他沒死,隐藏于軍中,希望我調查。”
“正好省去了調查,陸雲州便是我。”陸戰骁十分冷靜地說道,
“我坦然認罪自己這幾年一直在欺瞞,默默收集證據,隻爲證明自己作爲陸雲州的過往身份是清白的。”
“哦?你找到證據了?”雷長青問。
“并沒有決定性證據。”陸戰骁說,“但有證人。”
雷長青沉默了片刻,“戰骁啊,我認識你這麽多年,可以說,任何人我都可以懷疑,但是,我從心底不相信你的身份有問題,但是,事關重大……”
“我願接受審判。”陸戰骁打斷他的話,冷靜道。
“哪怕公開審判?”雷長青眉頭微擰,“後果你可想好了?”
“我打算退下來,回家養老。”陸戰骁說。
“說的什麽狗屁話!”一直溫和的雷長青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陸戰骁罵道,
“你才多大,你就想退下來!你退下來,你負責的事我丢給誰去,這麽好的美事,想也别想!”
陸戰骁是他這一派系的大将,也是他信任的手下,他十分了解陸戰骁的爲人,所以,他必然是要保陸戰骁的。
這也是陸戰骁選擇向他坦誠罪過的原因之一。
陸戰骁微擰眉,提醒他,“我是來認罪的。”
“……”雷長青氣紅了臉,指着他想要再罵兩句,最後作罷,
“你給我交代,你還做了什麽準備,除了你信上寫的這些。”
“還有這個。”陸戰骁待确認了他的态度,知道雷長青是保他的,是同盟,便又掏出一張紙,将其他的同盟者的聯合證明他的清白的手印書展示給他。
雷長青明白他剛才明顯對他留了一手,又瞪他一眼,然後叫來警衛員,讓他帶人先将陸戰骁給帶出去,并囑咐别讓他走。
然後,雷長青煩躁地揉揉額頭,開始一個個地打電話,叫來他這一派系的其他人,趕緊都過來商量陸戰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