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雪撞上他的眼神,忽然覺得有些心慌,她趕緊移開,避開他的視線,低頭說道。
“我是感激他,可這并不妨礙我嫉妒。”盧劍雄說,甚至,也不妨礙他腦海中有一個陰暗自私地聲音在說着還好他已經去世了。
沒有他,擋在小雪和自己中間。
自己可以重新追求她,大飛或許也能夠更容易接受他這個親生父親。
盧雪又不禁擡頭看了他一眼,這次相遇,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感情,不是兄妹之情,是炙熱的男女之情。
十八年前,當她被迫地要承受他的感情時,因爲當時的沖擊太強烈,她覺得這是不倫的,是肮髒的!
然而,現在,除了讓她有些不自在,但是,沒有那麽讨厭了,更沒有肮髒恥辱感。
若是當年的他選擇一種溫和的方式,一點點的讓她認識到他的感情,自己會怎麽想,會和他走到一起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大哥對自己是真的很好,很好。
“這個畫冊你自己看吧。”盧雪站起來,“你今天睡大飛的房間,我去給你拿被子。”
“嗯,謝謝。”盧劍雄笑着說,打開畫冊,從第一頁,一點點地,細緻地看起,每一張都要看上個十幾秒,将上面大飛的模樣刻在腦海中。
-
“你還沒看完啊?”盧雪給他鋪好床,打着哈欠走過來,“我居然困了,想睡覺了,還以爲今天是個失眠之夜呢。”
盧劍雄從畫冊上擡起頭來,因爲她的話笑了,“要洗腳嗎?我去給你弄洗腳水。”
“……好啊。”盧雪心說不享受是傻子,就是要奴役他,千萬不能和他客氣,“壺裏的熱水不夠了,要燒水,你會點火燒大鍋嗎?”
“會,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做過。”盧劍雄說,“你不用管,安心等着。”
盧雪不放心地警告他,“你不會就直說,可逞能,一會兒再将我将廚房給點着了。”
“這麽不放心,那你在一旁監工?”盧劍雄挑眉,勾地她一塊和自己呆着。
“我還是看着點吧。”盧雪覺得她大哥怎麽也是個少爺出身,從小沒做過飯,去部隊當兵那也不是炊事班的兵,讓他燒水,難度不是一星半點。
盧劍雄轉身朝廚房走去,嘴角微微勾起,他喜歡和她在一起做這種事情,像是普通的夫妻。
-
盧雪看着他成功地點着火,有條不紊地填柴火,确定他是會燒鍋的,便也放了心,原想自個回屋,可又覺得回去一人太無聊,便搬了個椅子坐在門口看着他燒火。
還真像個監工的。
“母親身體好嗎?”盧雪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還算硬朗。”盧劍雄說,“母親很想你,從你走後,就一直念佛祈求你平安。”
“我想回去看看她。”盧雪低聲說道,“可你給我說父親是那樣的人,唉,他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