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說明,我不是想來追究你當年是什麽身份的,我若是要害你,就不會采取這種方式。我今天來找你,就想替淑娴問幾個問題。
當年那場大火是你放的嗎?你是否偷着運走了顧哲銘,他現在還活着嗎?”林雲英面容懇切地問道。
“你和郭淑娴到底是什麽關系?”候魁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我怎麽信你的話?”
“我們是好朋友,她很信任我,否則也不會告訴我這些。淑娴原本在文藝團唱歌,這你應該很清楚。
但是,自從顧哲銘出事後,她就開始學醫,而且,每天瘋狂工作,借以撫慰失去愛人的痛苦,就連孩子她都很少陪……”
林雲英在打感情牌,也是在賭這個候魁對淑娴或許存有一份愧疚之情,“我帶來她的一張近照,你看看,她和二十年前是不是判若兩人,還有她寫給你的一封信。”
說着,林雲英從包裏掏出來一個紙袋子,從裏面拿出郭淑娴的照片和信件,遞給候魁,讓他看。
候魁接過來照片一看,不由大受震動,盯着瞧了許久,他有些僵硬地點頭,“她真的變了好多。”
“按她的話講,看着最愛的人在自己懷中咽氣,卻無能爲力,她自責痛苦的也想跟着一塊死去,從那時,她就變了。”林雲英刻意放低了聲音。
候魁擡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将照片放到一邊,将信件打開,看過之後,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對,當年是我運走的顧哲銘,我初以爲他死了,但是,等我将他運出來後,才知他還活着。我覺得對不起他,便帶着他一起來了台灣。”
“那他現在人呢?”林雲英激動地問。
“他一直處于昏迷狀态,成了植物人。”候魁聲音低沉地說。
“……這麽多年你一直沒放棄他?”林雲英有些震驚地問。
“剛開始是處于内疚,阿銘救過我的命,我想要救活他。”候魁苦笑一聲,說道,
“後來,工作生活壓力大,有一段時間,我無人傾訴,就天天去找阿銘說話,漸漸的,我就将阿銘當成親人了,再也沒想過放棄他。”
“我能去看看他嗎?”林雲英期盼地問。
候魁猶豫了下,點點頭,“他在市中心醫院,現在就去吧,晚了沒法探視了。”
“好。”林雲英連忙站起身。
他們一人開一輛車,很快到達醫院門口,林雲英跟在候魁身後到了病房,有路過的護士看見候魁,笑着打招呼,明顯和他很熟悉了。
林雲英看了看這是單人病房,條件雖不特别好,但是憑借候魁的薪資水平,很不差了。
進了病房,林雲英走到床邊,看着床上安靜的躺着的人,内心五味雜陳,雖然這人已經年老地生出白發和皺紋,但細看他的五官,和年輕時的照片一樣。
真的是晴晴親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