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月心說原來婆婆将自己給拉出來,是存着單獨詢問自己的心思啊。
“我嫁給鴻銳,說來也簡單,就是媒人說媒,我那時嫁過去的時候,鴻銳還在部隊當兵,結婚也沒回來。
直到過了大半年,他退伍了才回家來,我們也就從那時開始真正相處的。
聽鴻銳說,姥爺對他很好很好,可是,在鴻銳七歲那年,姥爺就去了……”
“七歲?!”林雲英聽到這,眼睛瞬間紅了,雙手捂住臉,對父親的愧疚讓她心難受地揪在一起,眼淚落下來,哽咽道,
“爸,對不起……”
她一直都奢望地以爲父親還活着,哪怕她内心也知道自己有一些自欺欺人,因爲父親身上有很多打仗時留下的舊傷。
可是,在她離開七年後,父親就去世了,她卻一無所知,沒有感應,那時的她,每天都是心心念念想着怎麽賣海鮮更賺錢。
她真是愧爲人子,也愧爲人母!
阮秋月不知該怎麽安慰她,在面對親人的離世時,所有勸慰的語言都是蒼白的,她隻能伸出手,在婆婆的肩膀抓了抓,希望自己能給她一些力量。
“秋月,謝謝,還請你接着說。”林雲英緩了一會兒,抹去眼淚,紅着眼睛道。
“姥爺去了之後,王蘭香又很潑辣強悍,一直懷疑鴻銳是你的孩子,不是她親生的,就很不喜歡鴻銳。
舅舅他的性子又比較弱,也護不住鴻銳,所以,鴻銳他從姥爺去了後,就過的不是特别好……”
阮秋月沖她露出一個‘你懂得’的神情,說的話點到即止,至于具體的,她就不想講了,讓婆婆知道鴻銳過的不好就夠了。
真聽了王蘭香那些具體的所作所爲,她怕婆婆會扛不住。
因爲她将心比心,站在婆婆的位置上,若是知道有人那麽傷害自己的孩子,她第一個先恨的是那個施暴的人,可第二恨的人一定是自己,怨恨自己沒有保護好他,
“有多麽不好?!告訴我,我想知道。秋月,還請你告訴我。”林雲英有些激動地抓住阮秋月的胳膊。
“婆婆,事情都過去了,現在鴻銳過的很好,父母家人都在了,你也沒必要對過去的事太深究和自責。”阮秋月勸道。
“不,不一樣的,過去的永遠也抹不去!”林雲英搖頭,“你不告訴我,我隻會自己胡思亂想,不如告訴我真相,就算是再痛苦,我也有準備。”
“那好吧。”阮秋月點頭,便将鴻銳童年的事簡單地講了一遍,至于鴻銳當兵回來,他們在一起經曆的那些破事爛事她就懶得說了。
如今王蘭香已經改過自新,每天跪在佛前忏悔,而林文強也去挖煤了,開始自食其力,他們都有了想要贖罪,彌補他們的心思,所以,她和王蘭香母子之間的恩怨算是掀篇了。
她也将如今王蘭香的狀态說了說,
“媽,你看事情都過去了,公公已經替鴻銳出了惡氣,也懲治了王蘭香母子,他們也悔改了,所以,你也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