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晴晴和你終究不一樣。如今是和平年代,即便有戰争,也波及不到她身上,你該尊重她的意願。”
“你不了解,她就是随了我的性子,也随了我的五音,她在走我以前的老路子,可是唱歌一點用都沒有,關鍵時候除了無力的哭泣,什麽都做不了!
阿銘閉上眼,在我懷裏死去的那一刻,我當時恨死了自己,我就發誓我一定要學醫,一定要讓我的孩子也要學醫,我救不了阿銘,我能救其他人也可以減輕我心中的悔恨……嗚嗚嗚……”
郭淑娴說着說着,掩面抽泣起來,哭聲中充滿了絕望、悔恨還有難過。
陸戰骁拿起桌子上的紙遞給她,讓她擦擦眼淚,
“我能理解你的這種感覺,但是,時代早已改變,我保證,你的悲劇絕不會在晴晴身上發生!
阿銘若泉下有知,看到你背負着他的死走不出來,每天拼命工作,一定會不安生!
我以一個父親之心揣測,阿銘更不希望他的女兒也要背負這些,他希望她能開開心心地做自己。
淑娴,我希望你認真考慮我這一段話,人要向前看,别活在過去。”
郭淑娴哽咽地點了點頭,“謝謝。謝謝你和爸這麽多年對我們母子的照顧,我會考慮的。”
“我們是搭檔,也是親人,别說這客氣話。”陸戰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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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去兩分鍾之前,陸梓晴告别了老爺子,回到自個房間,看見挂在一旁的聽診器,忽然間眼睛一亮。
她拿起聽診器,悄悄摸摸地出了房間,然後輕手輕腳地來到書房的門外,緊張地将聽診器貼在門上,偷聽裏面的談話。
反正,她今天無論如何,也一定要知道原因!
“砰砰砰……”
陸梓晴因爲第一次幹這種偷聽的事,所以,她緊張地心狂跳,手心都是汗,深吸好幾口氣,她才稍微鎮定下來,屏氣凝神傾聽裏面的話。
隐隐約約地聽到了母親的話,知道自己被這麽強制學醫,是因爲母親的情人,陸梓晴覺得自個的肺都要氣炸了。
母親怎麽能這麽自私!
她心裏還有沒有她這個女兒和父親啊!
然而,聽到最後,陸梓晴所有的憤怒全都被震驚,痛苦,迷茫,難以置信替代了。
她不是父親的女兒!
父親早就知道母親心有所屬,早就知道她不是他的女兒,他娶母親不是因爲愛情,不,他們之間根本就沒婚姻。
是搭檔,是合作!
陸梓晴隻覺得過往十八年的一切都崩塌了,她腦子嗡嗡地在響,她劇烈地喘息着,她想要直接推開門,大聲地質問裏面的倆個人。
可是,她不敢,她聽見母親說要走了,她急忙收起聽診器,飛速地逃離書房門口,如逃命般的回到自個房間。。
她手發抖地插上門,爬上床,趴在枕頭上,拉過毛巾被死死捂住自己的腦袋,眼淚不知不覺間已經沾濕了枕巾,她的身子更是止不住地一直在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