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長官下令解散,林鴻銳他們也要繼續站着,哪怕被冷風吹地直打哆嗦。
這種考驗在林鴻銳等老兵眼裏什麽也不算,但是,對真正的新兵,那是一種折磨和下馬威。
“解散,半小時吃飯,然後回宿舍待命,今晚各班的班長負責教導内務。”就這麽站了半小時,連長才吹了聲口哨,下達命令解散。
衆位新兵有種自己獲得了解救的感覺。
“鴻銳,跟我來。”張營長沖他擺手,林鴻銳應了聲,沖秦天昊打了個招呼,跑到張營長身邊,難掩興奮地道,“營長,你怎麽來這了?”
“叫連長。”張威軍沖他看了一眼,率先往食堂走,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怎麽樣?離開部隊一年多了,是不是不習慣了?”
“不習慣談不上,可心境不太一樣了。”林鴻銳說,“那尹文峰……”
“停停停。你現在怎麽那麽多話,我一句沒說完,你後面十句等着我!”張威軍擺手打斷他,盯着他看了半天,“以前我說十句話,你也憋不出個屁來。你這一年半受到了什麽改造?”
“我媳婦兒的幸福改造。”林鴻銳嘚瑟地說。
“個臭小子!”張威軍笑着在他腦門上拍了一下,“那尹文峰也不是針對你來的,就湊巧了。你别管他。”
“他是我班長,我能忽略他?!”林鴻銳皺眉。
“這不還有我這個連長在這呢!”張威軍說,“那小子幹不出來太出格的事。”
“部隊裏整人的手段那麽多,他不用太出格,也能用各種法子磨我。”林鴻銳說,“想想就煩。”
“嘿,你現在真是受不得敵人半點壓迫啊!關鍵這還沒開始呢,你瞎嚷什麽啊。”張威軍又往他肩膀上拍下來,嚴肅道,
“生活上可以聽媳婦兒的,在部隊就要聽指揮!别給我犯低級錯誤!”
“是!”林鴻銳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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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阮秋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等不容易睡着了,一伸胳膊落了空,摸摸沒人的床側,一驚之下又醒了過來。
唉。
阮秋月歎了口氣,索性掀開被子坐起來,打開床頭燈,下床看豆包和團子,瞅着他們可愛的小臉,也無法徹底排解因思念林鴻銳而産生的郁氣。
“也不知你們的爸爸睡着了沒有?”阮秋月小聲嘟囔,“我都失眠了,他估計也無法安睡吧。”
确實是。
林鴻銳此刻躺在床上,聽着室友的呼噜聲,磨牙聲,甚至還有夢話聲,一點睡意都沒有,滿腦子都在想媳婦,想孩子。
想抱抱他們,想的心都疼了,空落落的。
倆個人,在分開的第一個夜裏,想念着彼此,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阮秋月打着哈欠起床,吃完早飯,給倆孩子喂完奶,換上軍訓的衣服,正要出門,恰好陸上将和老爺子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