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想要恢複記憶,越快越好。
阮秋月見林鴻銳還皺着眉頭,在他肩膀上輕捶了下,“幹嘛?!對我還信不過啊?我說不會有事故就一定沒有!”
“沒,信你。”林鴻銳抿抿嘴角,“就是本能的對未知的事擔憂。”
陸戰骁見他這樣,心暖的一笑,也跟着寬慰了他幾句,讓他别考慮這事,先将考試考好。
林鴻銳也收了心思,知道這事多想無益,等考完試有的是時間再去搞明白。
-
“爸,你們屋裏幾個月沒咋住人,陰冷潮濕的,要不我拿個炭盆給你和崔叔熏一熏再睡吧。”
林鴻銳從自個睡的那屋走到隔壁屋,就覺得一陣冰冷,等往被窩裏放了兩個湯婆子後,還是皺着眉怎麽都不放心地說道。
“哪用這麽講究,被窩暖就行。”陸戰骁對他道,“我還沒老呢。”
“這和你老不老有什麽關系!你大老遠的折騰一趟來看我,我沒照顧好你,我心裏不舒坦。”
林鴻銳皺眉,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找了兩破盆子,從爐子裏掏了些快燃盡的碳,因爲新碳點燃煙會太大,嗆人。
他這麽一鼓搗,笨手笨腳地将爐子差點弄滅了,最後阮秋月讓他一邊去,她來添碳弄碳,才總算沒重新點爐子。
因爲這是新買的爐子,這點了快半個月了,林鴻銳忙于看書也就弄過幾次碳,所以根本就不熟練。
他這兩天從瘋狂看書的模式中出來後,一件又一件的小事,讓他意識到這一個月媳婦兒幾乎承擔了這個家的一切活計。
不僅要照顧倆孩子,還要照顧他,還要想着給他做夜宵,各種給他補身子,還要忙這些家務活,怪不得她會瘦這麽多。
林鴻銳心底異常的愧疚,在阮秋月鼓搗爐子的時候,他就一直盯着她看,滿眼的心疼和歉疚。
“……”阮秋月看了他一眼,若不是礙于公公還在,都想直接問他又抽什麽瘋呢。
陸戰骁看着眉來眼去,打啞謎的兒子和兒媳,微微一想今晚發生的事,便猜出了個大概,對阮秋月這個兒媳愈發滿意和感激。
他相信阮秋月是值得信任的,她一心一意爲鴻銳,并沒有任何圖謀。
-
第二天,陸戰骁上午九點多鍾才離開的,沒有以往那麽匆忙。
“将你和秋月的準考證号給我看看。”陸戰骁臨走時說道,“以防萬一。”
恢複高考的第一年,招考制度不完善,時代特色很明顯,并不是分數面前人人平等。
因爲這裏面有很重要的一道關卡,那就是政審!
詳細的政審是在你報名考試後進行的,考生并不知道這些政審結果,因爲這是招生辦通過郵寄回考生父母或直系親屬所在地的單位,街道來獲取資料,并不是通過考生個人。
再加上大家在填志願時,分數不知,政審結果不知,填報志願就是盲填瞎報,就導緻了最後很多人上不了大學不是分數不夠,是政審不過。
這也是爲何之前會對林鴻銳的身世如此嚴密隐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