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沒事。”林鴻銳搖頭,“是王蘭香,我今天一見她,就被她給吓了一跳。”
“她是不是又挑事罵你了?!”阮秋月擰着眉問。
“沒有。她……給我跪下了,求我将林文強給放回來。”林鴻銳抹了抹臉,神色有些一言難盡地道,
“她樣子很糟糕,邋裏邋遢的,聽舅舅說她人也沒以前兇了,經常拿着林文強的照片哭。”
“還是爸這一招厲害!既管教了林文強,還虐了王蘭香。”阮秋月挑挑眉,“這不是才走了兩個多月,王蘭香就扛不住了?”
“舅舅說上次她病好了之後就經常覺得自個活不長了,怕死前都見不到林文強一面,越想越怕,腦子都有些不清不楚了。”
“活該!”阮秋月覺得她就是自個作的,若是王蘭香多哪怕一點容人的肚量,隻是無視鴻銳而不是虐打他,她也能讓他們尊重她,還給她養老。
也不會落得這麽凄慘的境地。
關鍵是她這麽一心爲林文強揪心,可林文強又能回報她幾分呢?
兒子也被她養成了個自私自利的人,和她一塊受到了懲罰。
“她求你,你答應了?放林文強回來?”阮秋月見他眉頭緊皺的樣子,以爲他心軟了,有些不贊同地道,
“林文強若是在那地方吃一番苦,出來後明白怎麽做人,對他對舅舅都是好事,沒改好之前就是不能讓他回來!
挖煤累點苦點慘點怎麽了,好歹也是一老爺們了,哪有你小時候受的罪狠啊!爸都沒克扣他的勞動報酬,對他多好啊!”
林鴻銳聽見她最後一句話,不由樂了,
“我還聽舅舅說,因爲他幹的活多,十來天就能賺上個五六十呢,這一個月都有小二百的工錢了!整個煤礦區挖煤的就他賺的最多,趕超别人一倍。”
“哈哈哈……這不挺好,給舅舅他們賺回了養老的錢啦。爸安排的事絕對靠譜,林文強或許真能脫胎換骨的回來呢。你就别管了,舅舅這次不也鐵了心不管。”
阮秋月一想這事就覺得還是很好笑的,林文強被逼着拼命幹活,還賺了很多的錢,這麽幹一年下來,都能積攢小幾千的家底了。
“我也沒想管,我也覺得這樣不錯。就是今天見王蘭香那樣,還給我跪下哀求,我不免有些觸動。”
林鴻銳呼出一口氣,王蘭香是他童年的陰影,曾經他做的一多半噩夢裏面他打不敗的惡魔怪獸,都是王蘭香的化身。
如今,突然間王蘭香倒了,還跪在他面前,他無法不感慨。
“都過去啦!”阮秋月站起來,抱着他的腦袋往自己懷裏一兜拍了拍他給哄小孩一樣說道,“以後不怕她啦。”
“……早就不怕了。”林鴻銳被她拍的有些赧然,可還是抱住她,埋在她肚子那蹭了蹭,舒坦,滿足。
“哎,對了,報名表的事順利嗎?”阮秋月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