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骁沉着臉,沒有言語,腦海中一直在回蕩着上午阮秋月說的那些話,鴻銳受的那些虐打,哪裏是一頓暴揍就能還回來的。
崔家國見他沉着臉不說話,還以爲他不喜自個擅自行動,趕緊辯解道,
“上将,王蘭香母子對鴻銳所做的事實在是令人憤慨,不說鴻銳和你的關系,這就是随便拎出來我手續下的一個兵,受到這虐打,我也要插手一二……”
陸戰骁擡起手,示意他住口,不用解釋了,轉而說道,
“你找人,将林文強帶去雲霧礦山去挖煤,讓那的人,日日監督讓他幹最重的苦工,讓他幹滿一年後,再教他怎麽做人,改好了再放出來。将他挖煤賺的錢每十日派人捎給王蘭香,一并告知她林文強每日慘狀。”
“……是。”崔家國領命。
每十日就要聆聽兒子的慘狀,還要日夜擔驚受怕,這對王蘭香而言,就是在用鈍刀子割她的心頭肉啊,比什麽懲罰都要狠。
可是,這懲罰中又帶着生機,不管怎麽說,林家對鴻銳也有養育之恩,還是外祖家,怎麽也不能将林文強真的廢了。
别說一個二流子,就是大奸大惡的殺人犯,在那地錘煉個一年半載,有的是法子讓他知道怎麽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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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的時間很短,眨眼間,就到了要分别的日子。
陸戰骁不舍地走,林鴻銳也不舍得他。
從一早起床後,兩人就覺得有很多話要對彼此說,可是,都吃完早飯了,他們也沒說出什麽有營養的話。
一聊起天,無非就是你愛吃這不,愛吃那個不,團子和豆包又怎麽樣了,簡直不能再日常了。
“爸,你吃的藥丸秋月會盡快制好,讓人給你捎過去,你不管多忙,也要按時吃。這些蜂蜜,聽說爺爺他老人家很喜歡,你給他帶着。
還有這些營養水啊,是秋月做的,你們每日飲半杯,對身體好的。蔬菜你去别家買也吃不了這麽好吃的,給你帶一點,夏天不能多放,也就能帶個兩三天的量吧……”
等打包行李的時候,林鴻銳開啓婆婆媽媽絮叨模式,啥東西都想給他帶上一些,大包小包地弄了一大堆東西,這個囑咐一句,那個再說兩句。
陸戰骁就是點頭再點頭,認認真真記着聽着,就盼着他多說幾句呢,一點都不煩。
阮秋月在一旁看着這爺倆的樣子,有種角色反轉過來的錯覺,感覺林鴻銳是當爹的,這心操的哦,可真不是一般的多。
陸高君在一旁聽着,可羨慕嫉妒了,“唉,我兒子能有鴻銳一半貼心,我睡覺也能笑醒了。”
陸戰骁聞言,看了她一眼,眼底滿滿的都是得意和驕傲!
林鴻銳将人送到車站,等火車快開了,抱了抱陸戰骁,“爸,保重!”
陸戰骁也緊緊抱了抱他,抿了抿嘴道,“别忘了每天在心裏念叨我一回。這是任務。”
“……知道啦!”林鴻銳受不了地松開他,這什麽鬼任務,“快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