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親爹是國民|dang啊!當初你爺說的時候,她也聽到了!你一說出真相,她氣地再嚷嚷出去,說你爹是那啥,你還不得被批鬥死啊!你,你這比家裏是地主成分的可嚴重多了!”林老爹紅着臉,壓着嗓門喊。
林鴻銳抿了抿嘴,臉沉下來陷入思考。
不過,阮秋月卻是絲毫不以爲意,還嗤笑一聲道,“她一個農村老婆子說這話,能有什麽可信度。
到時候隻要姚先生給出政府認可的戶籍證明,上面寫清楚鴻銳的親爹是什麽成分,誰還會信她說的!
更何況,她和小姑有深仇大怨,她對鴻銳有多厭煩大家可都知道,我們反口說她有意誣賴栽贓都行,爲什麽要怕她!”
林老爹被她說的一愣,擡頭呆呆地看着她,覺得秋月身上流露出一種他看不懂,卻是讓他信服的力量。
他不由想了想,好像也确實是這麽一回事。
“那,可是……”林老爹還是很慌,畢竟這一下子要推翻他這二十年來的堅持,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爹,沒什麽好猶豫的!若是小姑能知道鴻銳認回她做母親,一定會很高興的,這對鴻銳也是件好事。不管怎麽樣,你還是鴻銳最親的親人,隻是換了個稱呼而已。”
阮秋月搬出小姑勸他,果然将林老爹給說通了,他咬咬牙,點頭道,“那就等姚先生的消息!等他弄好戶籍了,就說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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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九,生産隊裏殺了一頭豬,每家每戶都分得了幾斤豬肉,大家夥提着肉回家,高興的嘴巴都合不攏,小孩子更是跳啊蹦啊,拍着手喊着有肉吃喽。
畢竟一年到頭,很多人也就隻有這個時候能嘗到一點肉,怎麽能不開心!
分得肉了,也沒人奢侈地來做紅燒肉,就連切成塊混着蘿蔔或土豆炖菜都不太舍得,而是割下來幾兩肉,剁吧剁吧弄成餡,混上好幾顆大白菜,做成餃子餡。
雖然這樣并沒有多少肉香味,可是,就這樣摻着點肉渣,也足以讓人們饞的流口水了。
剩下的肉,是過年後招待親戚的,很多人家,一塊肉,每次炒菜切上幾片,能吃到正月底。
“哎,也不知是不是心裏作用,我吃着這肉比咱買的香啊!還是隊裏喂的好啊!”阮秋月将肉嚼了半天,咽下去後,開口說道。
林鴻銳笑了笑,“那明天的餃子餡,就剁這個肉了。你是想吃胡蘿蔔餡的,還是白菜餡的?”
“胡蘿蔔的吧,别包多了,就咱倆個人吃。”阮秋月說着,又開始絮絮叨叨地說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貼窗花啊,貼對聯啊,還有鞭炮啊。
林鴻銳含笑聽着,“在部隊過年也熱鬧,還有演出。可是,我覺得這是我過的最溫暖的一個年,有你,還有孩子。”
阮秋月笑着握住他的手,忽然想到什麽的問道,“哎,你想不想提前知道咱們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