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在信中提到,在軍隊半個月前的演習中,不再是團長做總指揮,而是陸上将和周上将分别爲紅藍方的總指揮,指揮作戰。
之前那個坑了他,成功通過考核的尹文峰,取代他位置,做了紅方的偵察兵,卻是犯了一個大錯,差點害的紅方在演習中失敗,等演習結束後,他被陸上将點名批評。
因此,尹文峰一時成了軍中笑柄,尤其是他原屬的八連的戰友們,更是借此機會見面就嘲諷他,說他就是個騾子,還非當自己是千裏馬,不自量力。
方雅不斷地在信中強調陸上将是有多麽英明神武,他的戰友們是有多麽暢快,大家總算是呼出了長久憋悶在心中的一口郁氣。
在信的最後,她再次舊事重提,說有這次尹文峰的失利,說明他的能力根本就不符合,正是一個讨回公道的好機會,可以借此向陸上将上訴他的冤屈,有陸上将做主,就是尹文峰最後的人也保不了他。
林鴻銳看完之後,不由有些驚愕連連,十一月份的演習,按照慣例,是一次大規模的演習,可是由陸上将做總指揮,還是讓他震驚了。
這是早就定下來的嗎?如果自己考核過了,繼續留在部隊,參加這一次的演習,那麽他就會和陸上将有一次面對面交流的機會。
林鴻銳想到此,心底忽然湧起一抹寒意,難道他退伍這件事,真的和陸上将有關系?
“你幹嘛一副震驚茫然的表情啊?出了這事,不是應該開心嗎?害你的混蛋出了醜,還被那麽厲害的陸上将點名批評,真是怎麽想怎麽爽!”阮秋月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笑眯眯地說道。
林鴻銳回過神來,将他剛才的猜測告訴了她。
“難道是有人故意不讓陸上将見到你?就因爲你和他長的很像?”阮秋月摸着下巴做思考狀,過了片刻,她擰着眉想不明白地說道,
“我們假如陸上将真的是你親爹,再結合大姐說的話,還有那個定情信物,說明他和小姑的感情很好啊。
可是,爲什麽這麽多年,他沒有回來找過你們?他來過這,是知道地方的,這樣還不來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正好說明他不是我父親。”林鴻銳繃着臉,面無表情地開口道。
阮秋月瞧了他一眼,見他如此不理智地排斥或是抵制陸上将是他父親的可能,心底沒來由地爲他覺得心疼。
或許是無法接受自己崇拜的英雄,一下子變成了抛棄妻子,不聞不問的渣爹?
“你說的對,他就不是你親爹。”阮秋月伸出手,又開始捧着他的臉揉搓,故意笑眯眯地說道,
“你親爹現在正被姚先生篩選着呢,很快咱們就知道他姓甚名誰了。”
“……”林鴻銳沒繃住樂了,笑的眉眼璀璨的,一掃剛才心中的陰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