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吃藥的人,自然是大姐夫,高朋。
阮秋月将視線看向床上的人,第一感覺就是這位大姐夫可真是瘦啊,和婷婷大姐一樣,幹瘦幹瘦的。
臉頰都凹下去了,顴骨很突出,眼睛也顯的很突出。
看一個人有沒有精氣神,是要看眼睛的,阮秋月見這位大姐夫眼睛有亮光,也有精氣神,瞧着倒是讓人心生好感。
“哎,你們昨天給了那麽多東西,咋又拿東西來了啊!我,我真是覺得要沒臉了!”高朋見阮秋月手裏提着東西,立刻掙紮着要從床上下來。
“這不是吃的,是一些藥水。”林鴻銳将婷婷給放下來,然後走向床邊,眼睛看向高朋的腿,見他用被子蓋着,立刻道,
“姐夫,秋月會看病,你讓她給你瞧瞧腿吧,讓她給你治。”
“啊?!秋月會看病?”高朋驚訝地看向阮秋月,不敢相信這個長的漂亮的弟媳婦兒,居然還會看病。
“我有跟着村裏的醫生學,大姐夫你别不信,我學的可好了,讓我看看,我真治不了,回去問我那師傅,咱這樣也省錢看病了啊。你說是不?”
阮秋月笑的自信又張揚,感染到了高朋,讓他下意識地相信了她,還有一絲覺得,自己的腿會被她治好。
高朋意識到這個問題後,頓覺自己很可笑,一定是太盼望好了,不想花錢看病,才會有這樣的念頭!
“你看吧。”高朋掀開被子,無所謂地說,反正都這樣了,還能差到哪裏去。
“咦?”林鴻銳看到高朋右小腿的膝蓋下面,紮着紗布,腫的高高的部位時,不由驚了一下,“不是說摔斷腿嗎?還有這麽嚴重的外傷?”
“我将紗布拆開了。”阮秋月告知了一句,便直接動手拆除,高朋疼的瑟縮了一下,忍着沒動,而是回答林鴻銳的問題,
“嗯,兩個多月前,是摔斷了腿,養的差不多了,我急着下地收糧食,腿不好,唉,運氣也不好,我又摔倒了,這一摔,就磕到了砍玉米杆的鋤頭上,然後就成這樣了,腿又二次折了,就是磕了個大口子…嘶……怎麽也好不了……”
阮秋月撕開紗布的動作,讓他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而林鴻銳也跟着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爲高朋腿上的傷口已經感染了,血肉模糊的,看着就很嚴重,婷婷在一旁吓的尖聲叫了起來,哇哇地大哭,問爸爸疼不疼。
林鴻銳趕緊捂住她的眼睛,将她給抱到外面去,哄着她道,“别哭了,你小妗子會救爸爸的,爸爸很快就好了。”
“爸爸好了,就能站起來了嗎?”婷婷紅着眼睛,抽噎着問道。
“當然可以了。”林鴻銳說道。
婷婷立刻破涕爲笑,咯咯笑了起來。
而在屋裏,阮秋月看着那發膿的傷口,搖了搖頭生氣道,“這口子這麽大,一定要縫合的,就這麽捂着,傷口隻會越來越爛!你們當時找誰包紮的,太糙了!”
“……就公社的醫生。”高朋看了阮秋月一眼,莫名地覺得她此刻有些不好惹,讓人覺得怕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