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慶聞言,臉色沉下來,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不禁後悔之前因爲心生憐憫,而給了林鴻銳這些自由。
李大慶看了眼時間,轉身回了辦公室,心說他就等到六點,看他回不回來。
林鴻銳确實準時回來了,不過,卻是灰頭土臉,全身萬分狼狽地回來的。
李大慶瞅着他的髒樣子,嫌惡地皺眉,立刻勒令他趕緊将自己洗幹淨,并換上給他買來的一套新衣服。
“去哪裏?”林鴻銳瞧着給他的新衣,不禁擰眉。
“讓你去,你就要去,廢話那麽多幹什麽!”李大慶不耐煩地解釋,“給你十五分鍾,别讓我多等。”
“我已經摸到了那歹徒的行動痕迹,不出兩天,我就能抓到他。我今晚上還要出去,沒空陪你去玩。”
林鴻銳将新衣服丢到一邊,渾身髒兮兮的,腰杆卻似挺的筆直,毫不服軟地說道。
李大慶盯着他硬朗的面容,還有那銳利堅定的眼睛,心中恍惚了瞬間,曾幾何時,他也曾這樣過,有信念有原則,一心想做點事,可到頭來,都被毀了,被毀了。
一瞬間,李大慶莫名地心軟了,不想将林鴻銳這麽給毀了,也不想将他帶到高縣長面前了。
所以,他說,“不想去,就趕緊滾蛋!滾回家去!歹徒不用你抓了。”
林鴻銳被他說的莫名火起,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着他,沉聲強調,“我馬上就能抓到那個歹徒了!”
來這後,他發現這公安局内,不是在搞政治,弄批鬥,就是混日子的,想要真正幹事的人,一把手都數的過來。
就這樣,那歹徒什麽時候能抓住,指不定會有更多婦人受害!
經過這兩天的走訪探查,眼看着他馬上就能抓到人了,這個李大慶又不讓他做了,讓他回家,簡直是氣人!
李大慶盯着他,冷冷地問,“你真不走?執意要抓那個歹徒?你以爲我們公安局的人就抓不到?”
林鴻銳抿了抿嘴,沒說話。
“行吧。”李大慶眼眸略低垂,嘴角勾了勾,語氣意味不明地道,“等你将那歹徒抓到了,可就是立了一大功,興許縣長還會親自接待你,褒獎你呢。”
“我不是爲了立功。”林鴻銳皺眉說。
李大慶已經不耐地沖他擺了擺手,讓他趕緊滾蛋,而他則是轉身往外走,沒有再提要帶林鴻銳去赴宴的事情。
李大慶來到外面,正想自個去開車,眼睛往院外一掃,面色立刻變了,他身子微微僵了僵,做了次深呼吸,趕緊調整了下自己,快步朝院外走去的一輛黑色的轎車走去。
“幹爹,您怎麽來這了,我正想着去赴宴呢。”李大慶打開車門,躬着身子,笑着沖裏面的人說道。
“你說的那個退伍的小兵呢?怎麽沒瞧見。”高昌德問。
李大慶聽到他竟是爲了林鴻銳而來,好險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抓着車門的手青筋暴起,面上還是帶着讨好的笑,沒有一絲破綻地道,
“那小子下午不知是不是去掏老鼠洞了,渾身髒兮兮的剛回來,我就想讓他先捯饬着,我先過去向您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