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聽他這呼吸的動靜,再結合原主記憶中的印象,判斷阮平安應該是患有哮喘。
她彎下身,剛想要爲小弟探探脈,這個時候,阮大海從田裏跑了過來,喊了她一聲,黑瘦的臉上也露出想念和關切,等看見她臉上還沒褪完的淤青後,臉頓時沉了,問道:
“秋月,你這臉咋回事!是被打的嗎?被誰打的?”
“爸,臉我這自己摔的,不是被打的。這不鴻銳當兵回來了,我帶他過來,看看你們。”阮清月直起身子,沖阮大海笑了笑,細細打量他。
身量不是很高,皮膚黝黑,褲腿卷起,肩膀上搭着汗巾,典型的農家漢子,雙眼中沒有計較,含着對她的關心,看起來很憨實,是個老實人。
“他真是林家老三?叫鴻銳的?”阮大海也一臉驚疑地望着林鴻銳,問道。
“對!是咱女婿!瞧,長的多高多俊!”李冬梅一巴掌拍在丈夫的胳膊上,笑呵呵地說道。
她對林鴻銳滿意的不得了,聽說話,看樣子,就知道是個正經小夥子,所以,她覺得他們家閨女撿到寶了。
林鴻銳沖阮大海行了一禮,喊了一聲爸。
“哎。好好好。那,我咱回家去,回家喝口水,說說話。”阮大海一張臉笑開了花,沖林鴻銳看了又看,嘴巴咧着,有些無措緊張地搓了搓手,招呼道。
和隊長請了假,阮大海領着他們回家,一路上碰到人,還不等人問起,就咧着嘴向人家介紹道:“這我女婿,當兵回來了!來看我們呢!”
語氣中,帶着一股子的驕傲和自豪。
林鴻銳反倒被說的有些不自在,他沒想到自己在嶽父家,受到了這麽熱情真摯的歡迎,再一想他在家的情形,頓時讓他的心沉了下去。
“瞧我爸媽多喜歡你,恨不得你就是他們的兒子。”可這時,阮清月抓住他的衣袖,踮起腳,沖他眨了眨眼,小聲說道:
“惡婆婆不喜歡你,一定不是你的錯,是有咱不知道的重要原因在裏面。”
林鴻銳看了她一眼,知她又在安慰自己,不由沖她露出一抹感激的笑,親情和家人一直是他心裏的從未愈合過的傷疤,時不時就會被戳的流血劇痛。
以前從來沒有人撫慰他,可從遇見她之後,她卻是一次次的感知到他的痛苦,一遍遍的撫去他傷疤的中流出的血和痛。
有她當媳婦兒,真好。
李冬梅向後瞅了一眼,見女兒和女婿靠的很親密,還有說有笑的,不由欣慰的笑了。
女兒能過的好,她這心裏也好過一些,從女兒出嫁後,日夜讓她不安的愧疚,總算是能消散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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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林鴻銳見自行車停好,将車把上的籃子提下來,拿進屋裏。
“你們來就來,咋還買這麽多東西啊!”李冬梅看了看籃子裏的東西,頓時心疼地說道:“這可花了不少錢吧!太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