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咕咚咕咚的将魚湯給喝完了,肚子飽了,她也想起來正事了,看着他問道。
“有空。”林鴻銳點頭,陪着媳婦兒回趟娘家是應該的,想了想,他又道:“明天将你戶口本先拿過來,遷戶口,辦結婚證用。”
等他的戶口落好了,兩人領完結婚證了,他就将她的戶口遷過來,他們就可以獨自立門戶,分出去單過。
以後生産隊分糧等事情,都不用再和他們牽扯,會省許多麻煩。
“嗯。好的。”阮清月沒意見,領了證,将戶口遷出來,讓林鴻銳當這個戶主,她心裏也跟着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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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鍋裏的水燒開了,林鴻銳往裏面下玉米糊的時候,阮清月趁他不注意,又往魚湯鍋裏加了一些靈水,才将魚湯和魚給盛出來。
兩人将飯做好了,阮清月又将菠菜給涼拌了,分出來一點,便将魚湯和那點菠菜,端到他們屋裏去,林鴻銳則是負責拿饅頭和端湯。
“将爹叫過來喝魚湯吧,真給他盛到碗裏送過去,估計也進不到他嘴裏去。”阮清月将筷子擺放好,拉了個小闆凳坐下,沖林鴻銳說道。
“嗯。”林鴻銳點頭,“你先吃,我去叫他。”
阮清月沒和他客氣,給自己倒了一小碗魚湯,拿起饅頭,就開吃。
因爲這房間太小了,一會兒林老爹過來在這吃飯,根本就擱不下三個人,她趕緊吃完了,給他們騰地方。
一邊吃着,阮清月一邊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隐約又聽見林文強的罵咧聲,催促着張曉麗趕緊盛飯。
眯了眯眼,阮清月不爽地想着,這個林文強真是欠收拾,和王蘭香一個德行,一肚子的壞心思,嘴巴還特别臭。
看來他們想要清靜,就要趕緊從這個地方搬出去,免得吃個好東西,還要像防賊一樣各種藏,各種心累。
不一會兒,林鴻銳自己一個人回來了,英俊的臉上是遮掩不住的疲倦和陰郁。
“爹不過來吃?”阮清月放下筷子,見他這個樣子,就猜測到了一二,于是站起身,不免心疼地抓住他的胳膊,開口勸道:
“爹他性子軟,怕過來吃,沒法向惡婆婆和老二交代。一會兒咱們吃完,将魚湯給他送過去,看着他喝了。你也别太郁悶,爹被壓迫了一輩子,對惡婆婆的畏懼那是進了骨子裏了,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反抗的了,慢慢來吧。”
“謝謝。”林鴻銳因她的勸慰,向她認真道謝。
其實,每次他都告誡自己不必在乎,可是,每次和他爹說完話後,那種無力和憋悶,總是像一塊大石頭一樣壓在他心口,悶得他透不出氣。
或許,還是對他爹心存期待吧,畢竟這是對他關心,也給予他溫暖的父親,當初他能夠出去當兵,也是他一力促成的,對此,特别讓他感念。
“客氣什麽啊,咱們是夫妻,不用對我說謝謝。”阮清月笑着拉他坐下,遞給他筷子,“拿着,快吃口魚,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