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鍾睿,呆立在山洞裏,面色不善,渾身冒黑氣。
在營地裏逛了沒一會兒,蘇寒很快将獵物盡數出手,換了兩隻二十厘米長的竹筒(可裝水),以及挺大一隻竹籃。
捕抓到的獵物不方便放在背包裏,因爲會把背包弄髒,而且獵物也容易被悶死。但是放在竹籃裏就剛剛好,并且攜帶起來非常方便。
蘇寒把竹筒放進籃子裏,然後提起竹籃,毫不猶豫向樹林進發。
誰知剛進樹林,不遠處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聽起來人數衆多。蘇寒心中一緊,敏捷地躲進草叢裏。
“它往這個方向跑了!”
“大家快跟上!”
“沒事,前面有人攔截,雙面包抄。”
蘇寒聽着聲音有點耳熟,忍不住擡頭觀察。結果她驚訝地發現,壯漢三人居然跟安容悅聚在一起。聽那話的意思,似乎他們已經聯手,在共同狩獵。
“哼哼。”附近響起了野豬幼崽的聲音。
蘇寒循聲望去,卻發現另一邊站着的也是熟人。有用衣服網魚的青年,還有被黑暗料理荼毒過的青年同伴。
左右兩邊加起來,剛好八人。
他們或拿着木質長矛,或拎着斧頭,或用彈弓搭配石子攻擊,八人一起動手,圍攻野豬幼崽。
片刻後,野豬幼崽發出最後一聲哀嚎,然後轟然倒下。
“成功了!”八人一陣歡呼,接連發出驚喜的叫喊聲——狩獵到的雖然是隻幼崽,但個頭不小,豬肉足夠他們吃好幾天。
一行人擡起野豬,笑鬧着離開,腳步格外輕快。
蘇寒眸色微閃,心裏頗有些感慨。一人無能爲力,兩人應接不暇,八人合作卻能輕易制服大型獵物,獲得大量肉食。就是不知道捕獵成功後會不會翻臉……
搖了搖頭,蘇寒随意選了個方向,繼續前進。
“咔哒——”
蘇寒動作一頓,緩緩擡起腳,并俯下.身将腳下的一堆落葉掃開。最後果不其然發現,樹葉底下藏了個繩索。如果有動物踩上去,就會被綁住腳,然後倒挂在樹上。
“花樣真多。”她心情沉重,總覺得在玩家的努力下,樹林危險程度急劇上升。
漫步前行,不知過了多久,一大片糖楓出現在蘇寒的面前。
蘇寒,“!!!”
她驚喜交加,快步走上前,然後毫不猶豫掏出匕首,在楓樹上挖洞。
很快,樹上流出透明色汁液。蘇寒趕緊拿出竹筒,小心翼翼地接取。雖然流量不大,但勝在穩定,液體一點一滴地流進竹筒,漸漸把它灌滿。
這是一種從楓樹杆裏流出的樹汁,但并非所有楓樹都可以産出這樣的汁液,隻有一種叫“糖楓”的樹才能盛産。
樹的汁液嘗起來像是糖水,味道甜滋滋的,并且營養豐富,跟蜂蜜水有的一拼。
蘇寒曾經看過糖楓的相關資料,據說一棵楓樹平均能提取出40升的汁液,其中15%可以被用來制作濃縮糖漿,而剩餘的,則會被用來制作楓葉水。
但即使是未經過加工的楓樹汁液,直接飲用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蘇寒一邊接汁液,一邊打量四周,心中快速進行估算。沒一會兒她得出結論,如果知道“楓葉汁液可以飲用”的玩家數量不多的話,這片楓樹林足以确保未來十多天她跟鍾睿的飲用水充足。
很快,一隻竹筒被裝滿。
蘇寒擰緊蓋子,然後換另一隻竹筒接着裝。
楓葉汁液流速漸漸變慢,就好像是傷口在慢慢愈合。掃了眼竹筒,發現第二隻也快裝滿,蘇寒便沒有繼續挖洞,而是耐心等着。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喧嘩聲。
蘇寒不想暴露糖楓的秘密,飛快擰上竹筒放進籃子裏,然後若無其事地坐下,假裝自己走累了,于是随便找地方歇息。
一聲暴喝猛然響起,“快攔住它!”
恩?蘇寒循聲望去,不由寒毛直豎——不遠處竟然有一條一米長的花蛇!
攔個屁!蘇寒毫不猶豫,一連退了好幾步。
花蛇鑽進草叢,很快消失不見。
而這時,兩個男性玩家才姗姗來遲,面色不善地詢問蘇寒,“蛇呢?”
“我哪知道?”蘇寒極爲鎮定地胡扯,“壓根就沒看見附近有蛇。”
說着,她提起籃子,轉身就想離開。
其中一位男性玩家面若冰霜,先一步把去路攔住,咄咄逼人道,“說,你是不是故意把它放跑了?!”
蘇寒心說,花蛇是有劇毒的。剛才看了一眼,花蛇的體力值還剩下75%。她爲什麽要冒着生命危險幫這倆人把蛇攔下?
面上,她依然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演戲演到底,“你是親手把蛇交給我保管了嗎?”
說話的人語塞。
蘇寒接着道,“那你問我要什麽蛇?”
這要是隻兔子也就算了,不過是順便搭把手的事。可那是蛇啊!瞎起勁幫忙,搞不好會把自己小命搭進去!而且……她很不喜歡那種油膩膩、滑溜溜的東西。
見對方無話可說,蘇寒繞了個彎,又想離開。
誰知對方面色陰晴不定,變化莫測,最後惱羞成怒,一口咬定,“肯定是你把蛇擊殺了,故意藏起來!哼,那是我們的獵物,快賠償我們的損失,要不然别想離開!”
蘇寒,“……”
她被對方的無恥震驚了。花蛇有75%的體力值,又沒被攔下來,怎麽看都不能算是對方的所有物。
而眼下,對方一副蠻橫的模樣,俨然是打算訛詐。
蘇寒語重心長地告誡道,“獵物誠可貴,性命價更高。現在隻是追丢了獵物,再糾纏下去,你可能會沒命。”
她說這話是有理由的。面前隻有兩人,并且一個體力值53%,一個體力值42%,都隻剩下半條命。而她,此刻體力值100%,足有360之多。
對方,“……”
威脅不成反被說教,簡直不能忍!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确定要動手。反正對手隻是個小姑娘,并且單獨行動,應付起來肯定很輕松。等到把對方制服住,絕對要敲詐勒索,彌補己方損失才行。
他們消息閉塞,不清楚情況,并不曉得面前站着的姑娘比大部分男性玩家還要彪悍。
然而就在兩人眉來眼去、用眼神溝通時,蘇寒早已看穿。她擱下竹籃,從背包裏取出匕首,然後搶先一步近身,率先發起攻擊!
“我日!”攻擊來的太突然,被攻擊者猝不及防。等回過神來,他才趕緊拿起長刀招架。
誰知蘇寒把那人握刀的右手手腕往後一擰,下一秒,匕首捅進那人的腹部。
接着,匕首拔出,再捅,拔出,抹脖。轉瞬間,一人消散在空氣中。
另一人心底發寒,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幾乎快要站不住。萬萬沒想到,一個妹子居然如此兇殘!
直到這時,蘇寒才把心中的不滿抱怨出口,“搞清楚,你們是請求路人協助。不合理的請求,路人是有權拒絕的。真以爲普天之下皆是你媽,随便說句話,旁人就得拼上性命去完成?”
“花蛇體力值剩餘75%,居然有臉說那是你的獵物。你怎麽不幹脆說整片樹林裏的動物都歸你所有?無恥也要有個限度。”
“早就告訴過你們,獵物誠可貴,性命價更高,怎麽就不肯聽勸的呢!”
“你……”另一人有心想說些什麽,但是牙齒打顫,字不成句。
蘇寒懶得聽他辯駁,手起刀落,幹淨利落地把人砍死。末了輕歎一聲,“早點讓開不就沒事了麽?”
被淘汰掉的玩家一張臉變得扭曲起來,簡直死不瞑目。
蘇寒拎起竹籃,開始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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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蘇寒提着裝的滿滿當當的籃子回到山洞。
最中間,有堆篝火在燃燒。
旁邊多出個木架,形狀有點像是“冂”字,隻不過底部規整,站的很穩。一塊簡單處理過的兔皮被用草繩系在橫杠上,此刻正随風飄蕩,顯然是在風幹。
角落裏,堆放着的木柴明顯變多。
一旁,兩隻柳條筐并肩而立。蘇寒湊近瞧了眼,發現其中一隻裝的是兩盒牛奶,五包蜂蜜,兩聽可樂,一瓶1l瓶裝飲用水,四斤大米——都是她的所有物。
“大米算作我的?”蘇寒揚了揚眉,頗爲驚訝。
“我又不會燒竹筒飯。”鍾睿硬梆梆地回道。
“兔皮是?”
“林星海硬塞給我的,又不能扔掉。”
“木柴?”
“一幫窮鬼,沒什麽能拿出來做交換,木柴勉強有用。”
“木架?”
“自己做的,爲了風幹兔皮。”
“柳條筐?”
“爲了把物品分開。”
兩人一問一答,聊天非常愉快。不知爲何,蘇寒莫名想笑。
鍾睿闆着臉強調,“晚飯我已經吃過,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恩。”蘇寒應了聲。接着,她取出竹籃裏的山雞,開始做叫花雞。
鍾睿,“……”
一看就很好吃。
他憤憤地想,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中午随便扔塊黑面包打發他,晚上自己一個人吃飯就開始吃好的!
去掉内髒,塗上黃泥,然後把雞放入火中煨烤。緊接着,蘇寒開始整理下午的收獲——燒樹得來的木炭若幹,用獵物交換來的兔皮兩塊,木鏟一隻,地瓜兩個。
蘇寒把兔皮簡單處理了下,然後懸挂在木架上風幹。
接着,她把木炭堆在柳條筐旁邊。
地瓜是明天早飯,木鏟則用來挖洞做陷阱。
物品分門别類整理好後,叫花雞也差不多做好了。
蘇寒把雞取出,麻利地敲開外層泥塊,并詢問小夥伴,“你吃嗎?”
他們最不缺的就是食物了,因此蘇寒并不介意兩人一起用餐。
鍾睿撇過頭,冷漠道,“飽了。”
“好吧。”蘇寒也不勉強,美滋滋地吃起來。她吃一口雞肉,灌一口糖水,快活的不得了。
噴香的烤雞味在山洞裏彌漫開來。同時還夾雜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甘甜香味,直勾的人心裏癢癢。
鍾睿心氣不順。這貨就不能多問兩遍嗎?他一定會“勉爲其難”地答應下來的嘛。一看就是沒誠意!
作者有話要說:楓樹水資料來自于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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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寒(滿意):好乖
鍾睿(堅決):我沒有,我不是,别瞎說
林星海:來吧,盡情地甩鍋吧,我已經準備好背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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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過饑荒的都知道,晚上是整理物品時間
哈哈哈,有評論說八戒一心想散夥、分行李是什麽鬼?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