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迷霧的遮擋,視野頓時開闊許多。蘇寒信步遊走,打算找家店買絨毯或者棉被。可惜逛了好一會兒,都沒發現有類似的店鋪開門。
蘇寒逛累了,索性就地擺攤,指明要換絨毯、棉被,價錢好商量。地攤上則随便放了些方便面、小蛋糕、牙膏、牙刷,專門吸引眼球。
很快就有顧客上門。隻見她急切地詢問道,“怎麽個換法?”
蘇寒耐着性子回答,“這得看你有什麽,材質保不保暖。”
“珊瑚毯,加絨加厚。”女顧客不假思索地回道。
蘇寒考慮片刻,詢問,“兩包方便面換不換?”
“太少了!”女顧客很是不滿,“我的毯子可是嶄新的,摸起來特别舒服!五包方便面、兩個小蛋糕我就換,怎麽樣?”
蘇寒心說,不怎麽樣。她連實物都沒看見,完全沒心思砍價。
就在這時,一人抱着厚厚的毯子沖過來,急吼吼地說,“别理她!跟我換!”
蘇寒接過毯子細瞧,發現面積極大,是1米*2米的規格。雖然不知是什麽材質,但是摸起來非常舒服,蓋在身上暖洋洋的。
“這是駝羊毛毯,絕對保暖。一口價,四包方便面!”來人深怕機會被别人搶走,因此報價并不高。當然更重要的是,家裏已經沒有餘糧,毯子又不急用,所以拿它換食物非常劃算。
“可以。”蘇寒點頭同意。雖然可以砍價,但她并不缺吃的,所以懶得折騰。
很快,交易完成。
蘇寒把毯子卷一卷,然後往身後一背,直接收起攤子走人。
第一位顧客心髒隐隐作痛,懊惱不已——要不是掰扯太多,此刻換到食物的應該是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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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9點整,系統機械音準時播報,“第7天,龍卷風過境,體弱者可能被吹跑。(飽腹度>80人群将獲得免疫)”
“狂風肆虐,部分地區産生毀滅性災難。”
“因空氣質量較差(迷霧影響),民衆有可能染上鼻炎。(清潔度>60人群将獲得免疫)”
蘇寒頗爲不解,“什麽叫部分地區産生毀滅性災難?”誰知下一秒,她就親眼見識到了。
一輛停靠在路邊的小轎車突然被風卷起,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撞向沿街商鋪。幸好那家店不開門,裏面沒有人在。但即便如此,場面看起來也很驚人。
蘇寒蓦然覺得,自己住在五樓好像也不是特别安全……萬一有輛車被風卷着,跑來撞她窗戶呢?
可轉念一想,龍卷風這麽大,島上哪有安全的地方?不管去哪兒都會有危險,還不如老實待在屋子裏。于是她又恢複淡定。
身旁憑空多出4瓶牛奶,1塊黑面包,1塊肉松奶油面包,1塊巧克力蛋糕,顯然是天賦幾率同時觸發,兩份套餐一起獲得。
蘇寒照例用兩包方便面付了租金,然後窩在房間裏,裹着毛毯,坐看龍卷風肆虐。餓了就吃糖吃餅幹,渴了就燒水喝,小日子快活的不得了。
隔天,系統機械音宣布,“第8天,狂風肆虐,更多地區将産生毀滅性災難。”
蘇寒掃了眼屋外,覺得這根本不是可以外出的天氣。
忽然,一陣狂風刮過。路邊數人合抱才能抱起的大樹轟然倒下,不但砸傷了行人,還壓住了過往車輛。
“可怕。”蘇寒喃喃自語。
話音未落,路邊的電線杆搖搖欲墜,緊接着被風卷跑。
這時,有人敲響房門,并說,“是我,過來收房租。”
蘇寒不疑有他,把門打開。
誰知剛露出一條縫,就有人一腳将門踢開。同一時間,中介被推倒在地上。
蘇寒敏捷退開,并未受傷。她不動聲色地打量身前,發現來人是四個青壯年,個個身上帶了武器,不由沉下臉,寒聲問,“什麽意思?”
爲首之人是個光頭,此時微微一笑,用平淡的口吻說,“聽說這的租金用食物支付,所以專程過來打個劫。”
蘇寒眉頭跳動,心想,失算了。要是人數少一點,隻有兩人,她可以嘗試戰鬥。要是雙方離得遠,她可以放風筝,再不濟也能跑掉。但此刻被堵在房間裏,躲都沒處躲!
蘇寒頗爲惱怒地瞪了中介一眼,埋怨他居然把人帶過來。可是她也知道,雙方本來就沒什麽交情。刀架在脖子上,難道中介還能不聽話?
“動作麻利點,把吃的喝的都交出來。”一人把玩着手裏的匕首,急聲催促道。
蘇寒低頭不語,似乎在猶豫,又像是在權衡利弊。
那人立即怒了,罵咧咧靠近,“給臉不要臉是吧?難道非要我在你臉上劃兩道口子,才知道厲害?”
等到兩人距離隻有一個身位時,蘇寒猛的用左手擒住對方手腕,右手飛快搶走匕首。眨眼的功夫,那人武器被奪走,本身還淪爲人質。
“卧槽!”也不知誰罵了一句,其餘三人立即掏家夥,一副要幹架的模樣。
中介被吓到,趕緊往旁邊躲了躲。
雙方對峙的時候,拿唐刀的家夥忽然發出一聲悶哼。衆人回頭一看,卻發現已是腹背受敵。不知何時,身後站了一個拿棒球棍的男人。
“小子,跟你沒關系,别多管閑事。”光頭語帶威脅。
鍾睿閑閑道,“對付完501,不就該輪到502了嗎?我又不傻,怎麽可能現在走。”
這話十分在理。
光頭拎着闆磚,氣勢洶洶道,“2vs3,對方還有個女的,怕個毛!上!”
拿唐刀的家夥舉刀欲砍,鍾睿卻先一步用棒球棍抽打在對方的手腕、膝蓋等關節處。
拿唐刀的家夥立馬跪了。
黃發青年拎了把菜刀,毫不猶豫地向蘇寒砍去。
蘇寒猛的把人質拽到跟前,俨然是逼迫他擔負起盾牌的重任。
眼看菜刀差點砍到同伴身上,黃發吓了一跳,趕緊收手。饒是如此,人質也驚出一身冷汗。
蘇寒帶着活體盾牌朝前跨出一大步,毫不猶豫用匕首劃傷黃發的手腕。瞬間,血流如注,黃發跌坐到地上。
光頭眉頭緊皺,完全沒料到同伴竟是不堪一擊。
人質眼皮子直跳,心說這姑娘太彪悍、太危險!他忍不住掙紮起來,企圖逃跑。
蘇寒迅速果決地用匕首捅進人質腹部,然後拔出。
于是,又一人緩緩倒下。
“何必做的這麽絕?”光頭深吸一口氣,生硬地改了口氣。沒辦法,團隊四人,目前已經倒下三個,明顯打不過。
“此時此刻如果是你們占上風,會做的比我更絕。”蘇寒面無表情,毫不動容,“當生命受到威脅時,我想的隻有如何生存下去。至于攻擊者會有什麽下場,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内。”
或者說,無暇顧及。
光頭語塞。
“打不赢就開始說教,别來那一套。”鍾睿同樣不吃。
踢到鐵闆上了!光頭迅速意識到大事不妙。
“隻剩你了。”蘇寒十分冷漠,反握着匕首步步緊逼。
光頭當機立斷,猛的向門外沖去。
鍾睿毫不猶豫揮舞棒球棍,狠狠擊打在對方的手肘上,緊接着攻擊膝蓋。
光頭本想硬扛着攻擊奪門而出,誰知挨了兩記直接趴下,根本爬不起來。
鍾睿輕松表示,“這些家夥模樣看起來挺能吓唬人,其實很好對付嘛。”
“隻是對你而言好對付。”中介嘟囔一句,聲音低不可聞。
好歹是一起戰鬥過的同伴,這時再看鍾睿莫名順眼許多。不過掃了眼地上,蘇寒略有些苦惱,“這幾個家夥怎麽處理?”
中介顫巍巍站起身,主動道,“可以把他們送去警察局。”
蘇寒一怔,警察局?副本裏也有?
鍾睿親熱地摟住中介的脖子,實際手上暗暗用力,“我們救了你,你就沒點表示?”
蘇寒冷着臉,插了句嘴,“把劫匪帶到我房間的賬還沒跟你算。”
“我也是沒辦法……”中介苦着臉道,“要不、要不免一個月租金,你看行麽?”
蘇寒挑了挑眉,頗爲好奇,“你一個中介,做的了主?”
中介望着天花闆,“我叫蔡晟,其實房子都是我的,不是中介……”
蘇寒一陣無語。她記得清清楚楚,剛見面的時候,這家夥一口咬定自己是中介來着,原來是在騙人?
“說自己是屋主太麻煩。說是中介,租戶才不會砍價。”蔡晟進一步解釋。
“我們倆待遇一樣?”蘇寒故意露出不滿之色。
蔡晟非常識時務,主動表示,“多給你五包方便面,算是賠禮道歉。”
“這還差不多。”蘇寒滿意地笑了。
緊接着,蔡晟、鍾睿合力把劫匪送去警察局,蘇寒則留下來收拾殘局。過了許久,房間終于恢複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