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玻璃碗裏的冰淇淋

朋友很快就回了電話,說醫院那頭确實挺亂的,到現在走廊裏還守着一堆記者,不過鄧琳秀好像沒出什麽大事,隻是摔傷了左腿,輕微骨折,養好後對跳舞沒影響。

“真的?”顧揚松了口氣。

“主治醫生都這麽說了,應該不會錯,至少要比網上那些聽風就是雨的消息有可信度。”陸江寒說,“不過具體是什麽情況,還是等後續的消息吧,目前那邊謝絕一些探視,也不好打擾。”

晚些時候,李總監果然打來電話,解釋說鄧琳秀是因爲低血糖,所以才會昏迷,從樓梯滾落摔傷了小腿。

“那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顧揚又問,其實他的本意是想說需不需要幫買一些住院的東西,雖然對方肯定不缺助理,但心意總是要到。不過對方似乎誤解了他的意思,說服裝設計方面确實需要抓緊,新劇的首演日期可能要提前。

挂斷電話,顧揚心裏稍微有些不舒服。李總監既是鄧琳秀的老闆,也是她的丈夫,兩人對外一直是神仙眷侶的形象,平時也是他負責整個劇團的運營。但就算這次骨折真的不嚴重,人還在醫院就提出要把新劇首映提前,完全不顧自己的妻子需要傷筋動骨一百天,也顯得有些……不夠負責。

“對方怎麽說?”陸江寒問。

“小腿輕微骨折,不嚴重,等我們出差回來再去探視她。”顧揚給自己拉開一聽冷飲,“李總監還說新劇的首映日期不會因此推後,甚至有可能提前,催我盡快完成最後一版設計稿。”

“所以你就在爲這個不高興?”陸江寒笑了笑。

“也不是不高興。”顧揚看着他,悶悶地說,“但這樣,總是不太好吧?”哪怕自己隻是小感冒,都會被爸媽勒令多喝水多休息,真正愛你的人,怎麽會在這種時候還在想演出。

“那不是他一個人的劇團,有上百人等着吃飯呢。”陸江寒坐在他身邊,“丈夫能心疼自己的妻子,但老闆隻能權衡利弊,做出最優的選擇。”

顧揚遲疑:“是嗎?”

“當然,我除外。”陸江寒及時糾正,又耐心誘哄,“如果你不信的話,試試?”

顧揚:“……”

大灰狼裹着花布頭巾,雙眼在黑暗中發出綠光,白森森的獠牙一呲,自我感覺和藹可親又慈祥。

小紅帽握緊了自己的小籃子,瘋狂搖頭,實力拒絕。

童話裏都是騙人的,故事的最後,大灰狼被強行塞進電梯,失去了在1703蹭宵夜的機會。

顧揚坐在落地窗前,獨自啃完了一根牛奶冰。涼涼的奶香能讓心情平複,他把小木棍丢進垃圾桶,又仔細思考了一下總裁的話,對方說得沒錯,老闆的确要爲很多人負責,所以自己的耿耿于懷,好像也并沒什麽太大的意義。

“睡了嗎?”十一點的時候,陸江寒打來電話。

“嗯。”顧揚說。

“你又在吃東西。”

“沒有。”第二根冰棒是蜂蜜堅果味,咀嚼起來有些費勁。

陸江寒哭笑不得:“我們明天很早就要出發。”

“我不會遲到的。”顧揚咬完最後一口,“明天見。”

雖然總裁居心不良,但開導還是很有用的,所以顧揚打算等出差回來之後,再去探望一下鄧琳秀,問問看她的想法。

午夜,整座城市也變得安靜下來。

海面上悄悄刮起了風。

第二天清晨沒有陽光,是很陰沉的天氣。寰東一行人乘坐的飛機剛剛穿入雲層,地面機場就發布了暴雨預警,沒來得及起飛的航班被取消了大半,其中就包括了鍾嶽山和徐聰的行程。

“新亞99和lotus的關系已經這麽好了嗎?”顧揚推着行李車出機場,“參加個會還要一起坐飛機。”

助理在旁邊接話,就像女同胞上洗手間一定要結伴而行,在某種程度上,也是爲了彰顯彼此間親密的關系。

報紙上也經常會有這兩家的新聞,合影一張接一張,鍾嶽山給徐聰的待遇不錯,看起來是想鎖死lotus,免得這家風頭正盛的商場被别家挖走。

“徐聰不會讓他好過的。”助理說,“那可是一大螞蟥,逮誰吸誰。”

“這話别讓其他人聽見。”陸江寒提醒。

“我知道。”助理在這方面向來很機靈,寰東是誰,是高端大氣優雅的時尚販賣機,定位比缪斯還缪斯,向來不說閑話,美麗高貴。

車輛一路開過市區,沿途的風景也從普通城區、食品工廠、荒郊野嶺,咣當一下變成了金碧輝煌的豪華五星大酒店,一點視覺過渡都沒有。

房間裏已經放好了會議安排,由于這次台風規模不小,被取消航班的倒黴鬼不止鍾嶽山和徐聰兩個,所以流程稍微做了一下調整,明天隻在早上有個圓桌會議,其他時間都是自由行程。

顧揚依舊和陸江寒住一間,對于這種安排,他一方面覺得并不意外,一方面又覺得有人假公濟私得實在太明顯,很值得緻電行業領袖進行投訴。

“怎麽出門還帶個相機?”陸江寒問。

“楊總說這裏風景很好,讓我多拍幾張投稿給集團報。”顧揚站在陽台上,看着不遠處的陰沉天幕下的荒涼石灘,暫時找不到“好”的點。

但這不能怪楊副總,他隻是想當然地站在了藝術家的角度,覺得常人越無法理解的,可能顧揚就越會喜歡——畢竟盯着建築垃圾都能盯出感情,這至少還有一片灰灰的海,一時興起拍個百八十張也有可能。

又一陣狂風刮來,掀起滔天巨浪,從海底升騰起低沉而又駭人的悶吼。

顧揚頂着大風關上陽台門,扭頭疑惑地問:“這真的能發展旅遊業嗎?”如果自己是遊客,看到新聞裏這黑漆漆的天和浪,八成會被吓跑。

“有時候官方的安排就是這麽不合理,但記者硬着頭皮也得吹。”陸江寒把他的頭發整理好,“至于後續能不能發展起來,就不是我們能操心的事情了。”

兩人距離太近,顧揚果斷往後退了一步:“去吃飯。”

“不要叫到房間裏嗎?”陸江寒笑着說,“外面人太多。”

“房間裏悶,出去透氣。”顧揚很堅持。

陸江寒點頭:“也行。”

而直到兩人到了餐廳,顧揚才明白“外面人太多”是什麽意思,從一碗面煮好到端上來的過程中,至少也有十撥人過來寒暄,不僅要起立坐下再起立,還要笑出一臉純良。

“怎麽樣,我沒騙你吧?”陸江寒往碗裏加醋,“平時難得見一次,怎麽着也要過來打個招呼,你要是後悔,現在還來得及回房吃和牛。”

顧揚沉默了一下:“爲什麽在房間裏就有和牛,在這裏隻能吃青菜面?”

“因爲要用好吃的誘騙一下你。”陸江寒耐心回答。

可誘騙沒成功。

小藝術家和餐廳間并沒有結界,所以他叫過服務生,給自己額外點了紅燒大排、京醬肉絲和燒鴨卷。

陸江寒忍笑:“你這樣是要吃窮主辦方的。”

顧揚合上菜單,又要了一份巧克力冰淇淋。

陸江寒眼底微微一亮。

這次的廚師很争氣,沒有用華而不實的銀調羹,也沒有用蛋卷,而是老老實實地挖了三個大圓球,放在了玻璃小碗裏。

但總裁還是沒能解鎖“和小王子在一個碗裏吃冰”的成就。

因爲餐廳裏擠滿了人。

擠滿了人。

在騎士迎娶小王子的過程中,不僅有荊棘、惡龍、鐵矛和情敵,還有這些認都不認識的、非得在飯點到餐廳裏來吃飯的同行。

果然充滿了重重阻礙和艱險。

窗外又“轟隆隆”降下一道雷,餐廳的窗簾被吹得到處亂飛,天氣實在太惡劣,用餐完畢的一衆食客隻能回房間發呆消食。

陸江寒打開電腦處理文件,顧揚在幫他整理好明天的發言稿後,就坐到角落地毯上,開始專心緻志修改新歌劇的服裝設計稿。房間裏很安靜,雙層玻璃阻隔了狂嘯的風,所以可以清晰聽到他筆下的“沙沙”聲,也在另一個人心裏,撒了一場細碎的、柔軟的雪。

客房服務送來兩杯香槟,顧揚給自己換成了熱巧克力。

“累了就去睡吧。”陸江寒說,“我可能要到十二點後。”

“不累。”顧揚活動了一下筋骨,“我也沒畫完。”

“可以看看嗎?”陸江寒問。

“當然。”顧揚把本子遞給他,第一頁就是一雙12cm的高跟鞋,腳踝部分有層層疊疊的花瓣,誇張怪誕又引人注目,鞋底鑲滿了廉價又閃亮的水鑽,能最大限度地抓人眼球,又很符合故事主人公的身份。

“很漂亮。”陸江寒評價。

“但琳秀姐這次受傷,不知道還能不能穿着它跳舞。”顧揚說,“我還改了一版平底,效果不算好。”

“如果隻是輕微骨傷的話,應該沒事?”陸江寒把筆記本還回去,“等會議結束之後,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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