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晟仔細的翻看着宮初月的手,确定沒有任何的傷痕之後,這才松開了對她的鉗制,又對着旁邊的宮女招了招手:“換壺酒。”
“是。”宮女不疑有他,直接幫晟王換了酒之後,便退下了。
“切,還以爲是怎樣的人物,竟然是個連酒壺都擡不穩的廢物。”在對面的席位上,一陣清脆的聲音傳來,雖然已經是壓低了聲音,卻仍舊傳到了宮初月這邊。
宮初月擡起頭看了過去,正巧将夢子靈那輕視的眼神看了個真切,這個女人無論言語還是神色,對她都充滿了敵意,一張嘴沒個門欄,還真是無時無刻的不在刷着存在感。
“我看,要不然王爺就将那女人給收了吧。”宮初月收回目光,繼續閑适的吃着夜晟布的菜,還不忘忙裏偷閑的對着夜晟提了一番意見。
夜晟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頓,他可真是想要将這個女人的腦袋給剖開來看看,裏面到底是裝了些什麽東西,無論如何,他現在都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君,哪有女子往夫君這裏死命塞人的?
從宴會開始到現在,宮初月已經不止提了一次了,不是讓她收了這個,就是讓她收了那個,想起宮初月之前讓他幫忙逃婚,夜晟的臉色,在瞬間便難看了起來。
這女人,竟然放着他這般的乘龍快婿不要,難不成當真是愛上了夜錦辰?
夜晟越是想着,心頭便越亂,不知不覺的三四杯清酒下了肚。
“别喝了。”就在夜晟又滿上了一杯的時候,宮初月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哪有人什麽都不吃,就死命灌酒的?
宮初月不過是下意識的舉動,在她将夜晟的手按住之後,便後悔了,這晟王喝不喝酒,和她有什麽關系?想着她剛才的動作,隻怕晟王這輩子都沒有被如此粗魯的對待過吧!這回可真是糟糕了。
宮初月有些尴尬,想要縮回手的時候,卻是被夜晟一個反手,緊緊的握住了,夜晟随後将手放回了桌下,就那麽緊緊的牽着宮初月。
“你幹什麽?弄痛我了。”宮初月滿臉詫異,沒想到夜晟竟然會有這樣的反應,難道不應該是一頓斥責嗎?這才符合夜晟的性情呀!
現在,這個男人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是什麽鬼?
在宮初月喊了疼之後,夜晟微微的減輕了手中的力度,但是卻仍舊沒有松開宮初月的打算。
“你放手啦。”宮初月小聲的反抗着,若不是宮宴場所,不适合的話,她可真是會跳起來将夜晟給踹翻!
這些男人一個個到底都是怎麽回事?吃豆腐上瘾了是不是!
“不放。”夜晟緩緩吐出了兩個字,手指微微鎖緊,宮初月那柔嫩白皙的纖纖玉指摸起來的感覺,讓他愛不釋手。
“你到底哪根筋錯亂了?天下妙齡女子那般多,爲何非得巴着我不放?”宮初月目光落在那些在台上翩翩起舞的舞姬身上,一個個都美豔的很,難道還吸引不了晟王嗎?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男人到底是在想些什麽。
明知道她是皇帝給他的羞辱,那就應該拒絕不是嗎?怎麽這事情到了夜晟這,偏偏就不按常理出牌了呢?
“三千弱水隻取一瓢飲,娘子不如先應對這次宮宴。”夜晟舉起酒杯,剛想要入口,卻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又緩緩的放下了,就那般靜靜的坐着。
宮初月是想要發作,卻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夜晟這個人,做事滴水不漏,從最初到現在,他看似霸道無常,但是說的每一句話,都挑不出任何的刺,蓦然回首,宮初月此刻終于是體會到了夜晟的可怕!
在那上座的位置,皇上正與麗妃有說有笑的,倒是将皇後給冷落在了一旁,二人的眼神還會時不時的朝着夜晟這邊瞟上一眼。
宮初月看了一邊,臉帶笑意,卻又明顯隐忍的皇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所以說,這後宮佳麗三千,有什麽好的?那三妻四妾的皇宮貴族到底又負了誰?
假如一切當真改變不了,她倒也甯可一個人度過餘生。
随後,宮初月又将目光移到了皇上和麗妃的身上,那二人時不時遞過來的眼神,令她有些不解,一場宮宴,卻這麽的關注夜晟,難不成這毒會是皇上下的?或者是麗妃?
“皇上想要殺我,不會以這種拙劣的方式,至于麗妃,她是巴不得我立刻就死。”夜晟微微測過腦袋,将身體靠近了宮初月,唇角帶着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以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将他的想法告知了宮初月。
宮初月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這皇權貴族之間那一場漩渦,到底是何等的洶湧。但是後來,她仔細一想,這事情不對呀!
她怎麽有種被夜晟給拉上賊船的感覺?她是要逃婚的人呐,怎麽一轉眼成了夜晟這一方的人了?
“你……”宮初月鎖着眉,眼底帶着一絲惱怒,正想要警告夜晟,不要對她動什麽歪心思,卻是生生的被對面之人給止住了話頭。
在他們座位斜過去兩個位置的地方,夢樓國的皇子和公主正端坐着,那叫夢澈的大皇子,在掃了一眼全場之後,便起身緩緩站了起來,對着皇上微微彎下了腰:“皇上,我們兄妹二人此次前來還帶着父皇的使命,還望皇上能夠成全?”
夢澈這番話,說的是無比的虔誠,在态度上就将自己給擺放在了無可挑剔的一端,皇上雖然心知這夢樓國安的心思,但是嘴上卻也是不說破,甚至皇上的臉上還挂着驚訝的神情,好似剛剛才得知一般,那語氣裏可都是滿滿的驚訝:“哦?不知是何使命?”
宮初月是真想站起來爲皇帝鼓掌,這演戲天賦不去做演員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