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初月唇角微微揚起,果然是被她猜中了嗎?
伴随着衆人的目光與贊歎,一隊使臣緩緩出現在宮初月的視線中,而在那使臣之中,最爲矚目的莫過于一男一女!
那身珠光寶氣的裝扮,着實非常的耀眼,在燭光搖曳的場内,那些珠寶所閃現的光澤,微微的有些刺目。
那一隊使臣,自舞台中央緩緩走過,宮初月敏銳的捕捉到了那個女人流連在夜晟身上的目光,帶着明顯的愛慕之色。
“夢樓國,夢澈,見過皇上,皇後。”
“夢子靈,見過皇上,皇後。”
那一男一女,站在了衆位使臣之前,對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和皇後行了一禮。
“好好好,大殿下和公主遠道而來,還請快快落座。”皇上咧着一張笑臉,請了二人和使臣落座。
在落座之後,夢子靈那一雙眼,卻總是不斷的從夜晟身上掠過,不時的還會白上一眼宮初月。
宮初月這才知道,原來那一男一女竟然是夢樓國的皇子和公主,隻怕此次夢樓國前來,這動機不純吧?
“你早就知道這夢樓國的意圖?”宮初月在桌底下拽了拽夜晟的衣擺,朝着他暧昧的擠了擠眼,看不出來這冰山男還挺有魅力,愛慕他的女人還真不少,她這短短時間,收到的刀子眼可真不少呢。
“你不是一路喊餓嗎?”夜晟沒有回答宮初月,卻是夾了幾道菜肴擺進了宮初月面前的小碟内,輕聲道:“有的吃還堵不上你的嘴?”
“本姑娘這是關心你!趁早找個滿意的女子,如此才能夠享受人生呐!”宮初月一語雙關的說着,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菜肴,竟然全部都是她愛吃的!
“那就多謝娘子關心,夫君在此謝過!不過滿意的女子,爲夫已經找到了,不勞娘子挂心。”夜晟又繼續幫宮初月布了幾道菜,這才收回了筷子,他那唇角的笑意卻是抑制不住的蕩漾着。
這一幕,可是驚呆了衆家小姐!他們可是從來不曾見過晟王有過這般的笑容!但是今時今日,這晟王卻是對着宮初月笑了!
一時間,衆人落在宮初月身上的目光變了顔色,更有甚者更是語帶嘲諷,竊竊私語了起來。
宮初月放在桌下的手,狠狠的在夜晟的手臂上掐過,臉上雖然滿是笑意,但是卻也隻有夜晟才清楚宮初月此刻是何等的咬牙切齒!
“王爺拿本姑娘做擋箭牌的賬,本姑娘還沒跟你清算,王爺現在是想向本姑娘炫耀您有多大魅力嗎?”宮初月死死的咬着牙,指尖幾乎是用上了全部的力氣,但是夜晟竟然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娘子教訓的是。”夜晟竟然破天荒的點了點頭,測過腦袋整個人靠近了宮初月,幾乎是與宮初月緊貼着,而接下來的一句話,夜晟幾乎是貼着宮初月耳朵說的:“娘子若是生氣的話,爲夫回去之後任由娘子處置。”
遠處的那些官家小姐,看着晟王竟然公然的和宮初月交頭接耳,一個個的都咬碎了一口銀牙,秦晞雨更是不斷的翻攪着手中的錦帕,恨不得沖出去将宮初月碎屍萬段。
“夜晟!你不要得寸進尺!”宮初月微微與夜晟拉開了些許的距離,如此暧昧的情況下,此刻她的臉上卻是見鬼了一般的表情,她怎麽覺得此時的晟王竟然像極了左浩辰那家夥?傳說中冷面閻王不近人情甚至是冷心冷情的晟王,當真是這樣的?
到底是世人瞎了眼,還是她瞎了眼?
“娘子陪着爲夫将這場戲一直演下去,爲夫自然不會得寸進尺。”夜晟坐正了身子,擡起了桌案上的杯盞,本該是一壺清酒淡香甜的場景。
但是,宮初月卻是一把拽住了夜晟:“别喝!”
夜晟微微擡起的手頓了頓,便又放下了,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意。
“有毒。”宮初月擡過了夜晟的杯盞,聞了聞便又放下了,這毒并不是烈性之毒,隻怕夜晟喝了,在這宮宴結束後,也不會發作。
但是,一旦喝下,夜晟便也是便也是必死無疑了。
夜晟沒有說話,目光在盯着那一杯酒水的時候,冷了下來,這些人當真是喪心病狂,竟然選擇在宮宴的時候動手,是算準了他會喝下這些水酒嗎?
“是何毒?”夜晟根本就沒有懷疑宮初月此言的真假,聲音裏帶着些微的低沉,讓人分辨不出情緒。
“你這腿是如何傷的?有多少人知道?”宮初月看了夜晟一眼,她是真沒有想到,夜晟的生活竟然是這般艱險,這種場合下也能被下毒。
在頓了頓之後,宮初月又繼續說道:“這毒,是專門針對你這種腿傷,加劇經脈受損,最後會全身經脈萎縮,直至死亡。這種毒對常人無用,特别是經脈沒有受損之人,根本就毫無作用,所以下毒之人是确定知道你經脈受損的,所以……”
接下來的話,宮初月并沒有繼續說下去,夜晟是個聰明人,她相信此刻夜晟心中,對那下毒之人,定然是有了定論。
宮初月掃了一眼在場的衆人,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将那滿杯的水酒,倒進了衣袖,實際上卻是被她倒進了血石之内。
做完這一切之後,宮初月對着夜晟努了努嘴,而後才想起,她的臉上還有面紗,夜晟根本就看不到她努嘴。
但是,夜晟卻是緊接着,将那一杯已經空了杯盞,舉到了嘴邊,一飲而盡。
“王爺,初月給你滿上。”宮初月臉上挂着淺淺的笑意,在提起酒壺的時候,卻是一個手滑,直接打翻了一壺酒。
那琉璃燒制的酒壺,在厚重的地毯上咕噜噜的滾了幾圈,最終停在了夜晟腳下。
“有沒有傷到?”夜晟一把抓過了宮初月的手,仔細的查看着,那神情專注而溫柔,令人無限遐想。
宮初月無奈的皺了皺眉,這酒壺都沒破,她怎麽可能受傷?這夜晟的戲是不是演的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