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初月覺得自己的大腦應該不夠用了,她是來商量事情的,不是來做客陪睡的啊!“我的随身丫鬟呢?”宮初月掃了一眼院子,沒看到南橘。
“南橘姑娘在觀景閣賞景,一切安好。”青衣似乎是知道宮初月要問的意思,直接就告訴了她,南橘在吃點心賞景。
宮初月是自打進了這晟王府之後,腦袋上那些黑線就沒下去過,簡直就是将上輩子所有沒有經曆過的奇葩事情,全部都經曆了一遍。
“去飯廳吧,你們家王爺呢?”宮初月無力的擺了擺手,客随主便,總得問上一句主人去哪裏了,更何況她還有事要問夜晟呢。
“王妃,爺在前廳。”青衣沉默了小會,還是将夜晟的行蹤告訴了宮初月,隻是他臉上那糾結的神色太過明顯,宮初月是想不注意也難。
宮初月略一沉思,臉上不由得揚起一抹光彩:“老夫人來了?”
“是!”青衣點了點頭,他就知道什麽都瞞不住王妃。
宮初月在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拔腿便朝着前廳走了過去,這才走兩步,便又回了頭,盯着青衣上下掃視了一圈:“以後請叫我宮二小姐!”
“……”青衣本能的就想搖頭,但是被宮初月一瞪,到嘴的話便又噎了回去,“王妃,那裏是前廳,飯廳在這邊!”青衣眼看着宮初月竟然朝着前廳的方向疾走而去,不由得着急了起來,爺交代了務必盯着王妃用完午膳才行。
王妃這一走,他可就算是失職了,他怎麽就這麽的命苦?
宮初月卻是在聽到這一聲王妃之後,走的更快了,嘴裏還在不斷的嘀咕着:“一個比一個軸,死活聽不明白話!”
青衣在宮初月身後跟着,不斷的勸着宮初月去吃午膳,簡直就是到了苦口婆心的地步,他這輩子的口舌幾乎都在這個時候廢完了,然而宮初月卻仍舊是無動于衷:“王妃……爺會責罰奴才的呀……”
青衣的聲音如同蚊子般嗡嗡的,到了最後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想繼續說了,他實在是累了。
遠遠的,在看到前廳大門的時候,宮初月便停住了腳步,在院門口露出了一顆腦袋,朝着前廳張望着。
“王妃爲何不進去?”青衣在宮初月身後站定,有些不解,既然鬧着要來,又爲何不進去?
“你傻呀,老夫人帶着大小姐來給晟王請罪,我去湊什麽熱鬧?去了被她們當槍使嗎?”宮初月沒好氣的白了青衣一眼,她就不清楚了,晟王身邊怎麽還會有如此單純之人?
青衣被宮初月這般一嗆聲,直接驚呆在了原地,他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明明是這般淺顯的問題,可是隻要他一遇上王妃,整個人便開始進入暈菜加懵逼的怪圈之中。
夜晟的目光,狀似不經意的朝着這裏微微一瞥,便繼續冷着一張臉端坐着,根本就不管那坐在下首的老夫人是何等的尴尬。
“這些賠禮還望晟王能夠笑納。”老夫人強忍着心頭的怒火,臉上堆着笑意,不斷的朝着宮绾绾使眼色。
然而宮绾绾卻是扭扭捏捏,繼續穩穩的坐着,這簡直就是将老夫人給氣得夠嗆。
今日,本就是算準了宮初月會來晟王府,老夫人這才帶着宮绾绾上門賠禮道歉,隻是沒想到,才一上門,晟王便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
讓她們二人在這前廳足足等了有兩個時辰,眼看着這午時即将過去,她們二人可還沒用午膳呢,這晟王府竟然除了茶水之外,連盤點心也不給他們送。
好在最終還是見到了晟王,然而自始至終晟王便一直沒有搭理過她們。
“這便是老夫人的誠意?”夜晟雙目自那一台台敞開的箱子上一掃而過,内心不由得一陣冷笑,着丞相府當他晟王府是乞丐嗎?一頂黑沉木的馬車,就值這點東西?
“這……”老夫人一看夜晟的臉色,内心便咯噔了一下,這一趟看來并沒有那麽的好糊弄:“绾绾!還不快給晟王跪下!”老夫人突然朝着宮绾绾發難,拽着她便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那膝蓋着地的聲音,甚至連宮初月這裏都能夠清楚的聽到,宮初月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她都替宮绾绾覺得疼!老夫人這一次可真是下了苦心了,這是打算上演苦肉計嗎?
“修繕馬車的清單,本王改日自會送上清單到丞相府上,這些東西老夫人還是帶回去吧,宮家大小姐的這條命,就先欠着。”夜晟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根本不将老夫人和宮绾绾看在眼裏,“至于宮家想要帶上兩位庶女進宮的事情,老夫人還是回去好好謝謝二小姐吧。”
夜晟說完,直接朝着身後擺了擺手,立即便有一名隐衛出現,推着夜晟出了前廳,獨留滿面錯愕的老夫人,和一臉恨意的宮绾绾。
“奶奶……”宮绾绾此刻,那一張精緻的臉蛋上,早已被氣的染上了兩朵紅暈,她堂堂丞相府大小姐何事受過此等委屈?
宮绾绾是越想越氣,揉着跪痛的膝蓋,便恨恨的爬了起來,明日的宮宴,她到想要看看宮初月那個賤蹄子,要怎麽全身而退!
“绾绾!”老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宮绾绾,作爲宮家的嫡次女,竟然表現得這般的浮躁,這往後怎麽能夠拉攏住三皇子的心,成爲那人上人?
輪椅滾動的咯吱聲,朝着宮初月不斷的靠近,宮初月在看到那抹身影靠近之後,臉上有過一抹一閃而過的慌亂,轉身就朝着外面溜了過去。
“有膽子聽牆腳,沒膽子面對本王?”夜晟穩穩的坐在輪椅上,捕捉到宮初月臉上那一抹不自在之後,唇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揶揄之色,在他這晟王府,還當真沒有人膽敢像她一般,光明正大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聽。
宮初月緩緩轉身,語帶不屑的直接回了晟王一句:“我那是光明正大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