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初月說着就轉身去了屏風後,打開那櫃子,慢悠悠的準備着東西,其實這間屋子裏哪裏有藥箱?
隻不過,宮初月在弄出了那一把手術刀之後,就對自己的身體産生了懷疑!
上一世,她是抱着血石一起跳崖的,而那血石便是她整個家族的畢生的研究心血,也正是因爲這塊血石,她家破人亡,在逃跑途中,帶着血石一起跌落懸崖……
而她竟然将血石給帶了過來,看着手腕上,那一塊血石形狀的印記,宮初月臉色冰冷,物是人非,她想要活下去,就隻能絕處逢生,踩着荊棘一步步走出去,這注定是一條血路!
來不及傷懷,宮初月便将處理傷口所需要用到的東西,全部塞進了一口提箱内,來到了夜晟身邊。
在看到夜晟的傷勢之後,宮初月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有這麽不拿自己命當回事的嗎?
在面對傷患的時候,宮初月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雖然内心很是憤怒,卻仍舊是蹲下了身子,小心翼翼的拆開了夜腰間的油紙。
盡管宮初月已經做好了準備,卻還是被眼前的傷口給震撼到了!
一層層的油紙包裹下,傷口不透氣,一直悶着,刀口都已經開始泛白,好在現在天氣不算熱,否則這傷口該腐爛了!
宮初月擡頭掃了一眼夜晟,這麽嚴重的傷,這個男人竟然一聲不吭!
那責備的眼神,撞入夜晟的眼中,竟然讓他覺得心中一動!那種感覺有些難以言喻,卻又非常的陌生……
宮初月從小箱子裏,取出了,鑷子剪刀,生理鹽水,和棉球之後,便開始了清潔工作。
“有點痛,忍着點。”
在宮初月說話的時候,習慣性的擡起了頭,她臉上的傷口,已經凝住了血,看起來有些醜,到沒有之前那麽的猙獰了。
夜晟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他的注意力全部被宮初月拿出的奇奇怪怪的東西給吸引了,這種東西,他可是聞所未聞的!
宮初月沒有注意到夜晟的眼神,隻是專心的清理着夜晟的傷口,不時的還會用手指按住旁邊完好的皮膚,以方便清理。
那青蔥柔嫩的指腹在接觸到夜晟的肌膚時,一種奇異的感覺,襲上他的心頭,說不清道不明!
夜晟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拳,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看着宮初月專注的模樣時,那種怪異的感覺,又會席卷而來,這便令夜晟很是煩躁。
宮初月正在清理着傷口,但是夜晟的肌肉卻是在一瞬間繃緊了!宮初月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微微的有些惱火,語氣也差了幾分:“放松!”
若不是麻醉太驚世駭俗,她真是恨不得給夜晟來一針麻醉!
在進行到最後的縫合步驟時,宮初月看了一眼夜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忍的住,幹脆又解釋了一遍:“我要給你縫合傷口,很痛,但是你必須忍着,實在忍不住就咬住它。”
宮初月翻出了身上的錦帕,兩條疊了起來,遞給了夜晟,就怕他忍不住,亂動的話就糟糕了。
“我忍的住。”受了這麽重的傷,夜晟的聲音卻絲毫沒有變化,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
夜晟根本就沒有将宮初月的擔憂給看在眼裏,在他的眼裏,這麽重的刀傷,他都能忍,更和何況是被宮初月手中那細長如勾般的針,紮上幾次?
聽到夜晟的回答,宮初月不再堅持,夜晟的傷拖延不得,她必須盡快縫合包紮,更何況她自己身上還有鞭傷,雖然不緻命,但是也很痛好嗎?
縫合針不斷的落下,宮初月的手法非常的快,不過眨眼的時間,傷口便處理好了。
夜晟看着那留在他身上,歪歪扭扭的線,滿臉黑線,這樣也可以的嗎?他明明就看不懂宮初月的這一套縫合術。
但是,卻怎麽也拉不下臉,開口去詢問她。
宮初月手中拿着潔白的紗布,雙手繞過了夜晟的窄腰,一圈圈的包紮着,她垂蕩下來的黑發,就這麽不時的掃到夜晟的身上。
夜晟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抹複雜的神色,爲什麽他會覺得這種感覺,該死的好呢?
“三日後來找我拆線。”将紗布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之後,宮初月習慣性的交代了一句。
便轉身緩緩的将所有的東西都收進箱子裏,也沒有注意到夜晟陰沉的臉色。
等她收拾完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屋内卻早已沒有了夜晟的蹤影。
“真是個怪人。”
宮初月的聲音微微的有些沙啞,聽起來卻是有一種别樣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