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回去吧,這裏實在不你住的地方”。高圓圓卻是無所謂,笑道:“林哥,您也太小看我了,我執行任務的時候,比這個殘酷多了,一樣能生存,你能住,我就能住,這算什麽?我們慢慢置辦一些生活用品就是”。
林水根來的時候,本以爲自己是做縣記或者縣長,做一個正縣級的村長,是沒有想到的。被褥洗漱用具,是什麽都沒有。林水根隻好暫且告辭了施閑雲,回到了景陽縣縣城,先住一夜賓館再說。第二天起來,吃完飯,林水根來到了景陽縣縣府,先是詢問有沒有扶貧款。縣裏的人就告訴他,景陽縣哪裏會有這筆錢?想要錢就去市裏。林水根有趕到水城市市府,問了一下扶貧款的事情,就被轟出來了。說林水根對調過來的時候,梧桐市根本就沒有這個說法,你林水根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林水根就是一陣的沮喪。隻好跟高圓圓,去水城市的超市,采購了一些日用品。
不光是兩個人的被褥,還買了一些大米跟面條,林水根喜歡吃鹹菜,買的也不少,先湊合幾天早說。兩個人回到東施村,收拾了半天,這才收拾完畢。林水根看看自己的小窩,不禁有些感慨。這些年,自己是錦衣玉食,哪裏受的這些罪?别說是破草屋,就是梧桐市的賓館,林水根都嫌檔次低。
還是回自己的家舒服,林水根很少住賓館,嫌哪裏不幹淨。現在倒好,直接是回到解放前了,林水根想想,心裏很不是滋味,是一夜無話。
第二天起來,林水根和高圓圓簡單的吃了早飯,就進了村委的辦公室。
村主任施閑雲沒有來,倒是來了一個年輕人,一看見林水根就問道:“您是新來的林支書吧?我是村裏的團支書書記,兼民兵隊長,我叫施青雲,您有什麽事情就找我”。林水根一聽,就覺得好笑。在梧桐市各個村裏,現在隻有村支書和村主任,還有一個文書見會計,聽說也要撤銷了,今後的農村裏,1000人之下的村莊,隻能留下三個人,一個是村支書,一個村主任,一個是村婦女主任,其他的村幹部一律取消。
林水根沒有想到,在這景陽縣的農村裏,還保留解放初期的村委編制,竟然還有民兵隊長,要是保留團支書倒是還說的過去,這也太落後了。
不過,林水根想想也就釋然了,每一個地區,都有自己的特色,這也難怪。“施青雲,我剛剛來,對村裏不熟悉,你能不能給我先介紹一下”。
施青雲很是健談,就給林水根介紹起來。林水根基本掌握了這個村的情況。
東施村全村有303戶,1500口人,人均耕地是4畝,還有村集體的荒灘皇帝近2000畝,是标準的地廣人稀,這才景陽縣不稀罕,到處都是這樣。
别看這裏不富裕,生孩子可是很積極,在這裏,根本不存在計劃生育。
幾乎每一家都超生,鎮裏縣裏的幹部,都是睜一眼閉一眼,幾乎不管。
就是這一點,林水根都感到驚奇。現在計劃生育是一票否決制,計劃生育做不好,其他的工作就等于白做。這幾年雖然是發展經濟占主導了,可是在梧桐市,計劃生育工作,還是很重要的工作。林水根很是奇怪,這裏的縣級市級領導是如何瞞過上面的檢查的?看來這裏面有學問,林水根就覺的很是奇妙。林水根正在跟施青雲聊天,就進來一個中年人,看見林水根就問道:“你是不是新來的支書林水根?”林水根剛來,自然不會認識。
趕緊打招呼:“這位大哥,您找我有什麽事情?”來人一聽就大怒:“你這人怎麽胡說八道?你才是大哥,你全家都是大哥”,林水根就是一愣。
施青雲一聽就哈哈大笑起來,林水根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說道:“這位大哥,我是林水根,我沒有得罪您吧?”來人很是生氣:“你這人不會是傻瓜吧?你叫我大哥,就是罵我”,林水根是更加的糊塗。施青雲見林水根不知道當地風俗,趕緊解釋:“野鶴二哥,你也别生氣,林支書,您不知道,在我們這裏,叫人大哥就是罵人”。林水根覺得很是奇怪,問道:“青雲,這是爲啥?”施青雲笑道:“林支書,您是文化人,應該看過《水浒》吧?在我們這裏二哥就表示是武松,因爲他是老二,大哥就表示是武大郎,是罵人的,這是當地的武松文化,您剛來不知道,野鶴二哥,你也别生氣”。林水根這才如夢方醒,一想也是,這裏是景陽縣。
《水浒》裏的景陽岡,大概寫的就是這裏,沒有想到,這裏的人,竟然對武松,如此的推崇,對武大郎卻是嫉妒的蔑視。“呵呵,這位二哥,真是對不起,我給您道歉,您有什麽事情?”來人一聽施青雲的解釋,又見林水根道歉,也就不再生氣。笑笑說道:“我叫施野鶴,我對現在的村委會幹部有意見,您想不想聽?”林水根笑道:“好啊,那您就說說?”
來人就笑笑,說道:“在這裏,我不敢說,這麽着把?晚上您去我家,我請你吃飯,一塊聊聊這麽樣?青雲,你也一塊去,咱可是說好了,别人我是不喜歡的,尤其是那個施閑雲”。林水根看看施青雲,見他再笑,林水根就答應下來,施野鶴就走了。施青雲就笑笑:“林支書,您不知道,這個施野鶴,就是村主任施閑雲的親弟弟,兩個人是仇家,打打鬧鬧已經是半輩子了,您要是去,可要知道,明天施主任知道了,說不定有意見”。
林水根笑道:“不就是一頓飯,還能怎麽生氣?”施青雲就嘿嘿一笑,說道:“林支書,施野鶴一直對施主任不滿,兩個人就差沒動手了,您跟主任的弟弟接近,今後的工作就沒法開展了”。林水根卻是不這樣想,自己剛剛來到,就需要有人提建議,施野鶴這樣的人最好,隻要全面了解了村裏的情況,自己就能有的放矢了。“青雲,沒事,晚上你陪我一塊去,圓圓,你看看村裏有沒有小賣部,買點合适的東西,晚上一塊拿着”。高圓圓就答應了,出去一會,就抱回了一箱子酒,還有一箱子火腿腸。林水根就問施青雲,這些東西是不是可以。施青雲連忙說夠了,隻是這一箱子酒,就是50多塊,一箱子火腿腸也有50元,喝一次酒,那這些東西不少了。
晚上的時候,三個人就來到了施野鶴家裏,林水根一看,施野鶴還真是實在。沒有别的,就是一鍋炖,是老母雞炖地蛋,外加幾個小鹹菜。
林水根自然不會嫌棄,也不客氣。施野鶴見林水根還帶來了不少的東西,更是覺得對不住,連聲說自己窮,招待不周。四個人就坐下喝酒,施野鶴就看着高圓圓,欲言又止。林水根以爲是施野鶴看着高圓圓太漂亮,就多看幾眼,後來覺得不對。問道:“野鶴二哥,有什麽不對嗎?”施野鶴就笑笑:“在我們這裏,女人和孩子,是不能上桌的,林支書,這位好看的姑娘是您什麽人?”林水根趕緊解釋,說道:“施二哥,沒有這麽多規矩,您叫嫂子跟孩子一塊吃就是”。施野鶴一聽就笑道:“說的也是,薄言,你叫你媽過來,一塊坐下吃飯,林支書是文化人,不在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