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一點,雪野湖就是教訓,要不搞密度養殖,那裏會出現湖水惡化?雲陸集團也不會損失6個億,不但如此,區裏還要拿出幾個億處理這個事情,教訓是深刻的。林水根很是嚴肅的說道:“老萬,發展經濟,我不反對,可是卯吃寅糧,爺爺吃孫子飯,我是堅決反對的,大王山山脈,雖然都是荒山,正因爲這樣,就更需要治理,我們要把荒山,變成青山綠水才是,要是沒有節制的亂采亂挖,大自然會報複咱們的”。
萬梓良本來以爲,大王鎮的經濟搞上去了,林水根會高興,這也是自己的功勞,沒有想到,林水根站的高度,跟自己不一樣,萬梓良一想也是。
不過,萬梓良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知錯就改,對于林水根的話,還是堅決的服從的。“林記,您說怎麽辦?”林水根就說道:“隻是憑你說,我也不太了解,我們兩個去一趟大王鎮看看,才會有切身的體會”。林水根就帶着萬梓良,去了大王鎮,用了一天的時間,考察了所有的山脈山體。
臨到晚上的時候,林水根才趕到了大王鎮的鎮府,就找到了朱子健和薛良玉。兩個人正準備下班,找一個地方喝酒去,見林水根來了,就吓了一跳。“林記,萬區,你們怎麽來了?要是提前給我一個電話,我就準備一下”。林水根就是沒好氣的問道:“你們準備什麽?是不是要宴請我們兩個?你們是不是覺得,現在的大王鎮有錢了?”朱子健一看林水根言語不善,就猜到了什麽,小心翼翼的站到了一邊。林水根看到朱子健的樣子,又是氣,又是覺得好笑。“朱子健,薛良玉,我現在是現場辦公,你們兩個就給我彙報一下,你們的工作吧?”朱子健一聽,這才放心,就口若懸河的說了起來,随後薛良玉就做了補充,林水根就聽出了意思。兩個人的彙報都是差不多,重點就是大王鎮的收益,大王鎮的GDP,可是,對于大王山山脈的保護,卻是隻字未提。林水根就冷笑了一下,說道:“你們兩個的彙報,我是聽出來了,是不是要我上報市委,給你們兩個發獎啊?”
朱子健就是再笨,也聽出了林水根的不滿。小心翼翼的問道:“林記,您是對我們大王鎮的經濟數據不滿?還是我們兩個的工作不滿意?”
林水根就氣呼呼的說道:“朱子健,薛良玉,我今天,什麽都不說,你們兩個,我限你們1天的時間,把整個的大王鎮山脈都給我轉遍了,後天去我辦公室裏說話”。林水根說完,就氣呼呼的帶着萬梓良走了。朱子健跟薛良玉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朱子健就問薛良玉:“老薛,你猜猜,林記爲什麽發火啊?”薛良玉也是納悶,說道:“老朱,我也不知道啊,林記讓我們兩個明天去山裏轉轉,是不是山裏發現什麽不對了?”朱子健也有同感,說道:“老薛,那今天,咱也不喝酒了,早早睡覺,明天一早去山裏轉轉,不就知道了?”兩個人這才悻悻的回家睡覺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兩個人就讓司機開車進了山裏,轉悠了一整天,朱子健這才明白過來。薛良玉也是有同感,說道:“老朱,看來我們是疏忽了,這滿山遍野的挖石頭,别說是長久之計,我看最多就是一年,整個大王鎮的山體,就是千瘡百孔,我們明天去區裏負荊請罪吧?”朱子健想的,卻是比薛良玉要多,就說道:“老薛,隻是負荊請罪,我們的罪過更大,要是林記一氣之下,就會罷免了我們兩個的職務,我看還是先回去,我們趕緊連夜召集鎮裏的幹部,一起商議出一個治理采石亂象的辦法出來才行”。薛良玉一聽,覺得也是不錯,趕緊回去鎮裏,立刻就下令,所有的沒有出差的鎮幹部,都去鎮會議室。等大家都到齊之後,朱子健就把自己看到的亂象說了,也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更重要的是說,區裏林記已經發火了,要是研究不出一套辦法出來,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
所有的鎮幹部,都感到了壓力,這次是出奇的沒有了紛争,大家各抒己見,一直熬到淩晨4點,才整理出一套治理亂采亂挖的方案出來。朱子健又反複修改,覺得差不多了,睡覺卻是來不及了,天剛剛亮,就跟薛良玉趕到了林水根辦公室,見林水根還沒上來上班,兩個人就蹲在門口是呼呼大睡,直到有人叫醒自己,這才看見是林水根的秘書胡蕾。
一會的時間,林水根上班,兩個人把治理方案交給林水根,等林水根看完,臉上露出了笑容,兩個人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林水根看着兩個人的眼圈發黑,自然就猜到了兩個人肯定是熬夜搞的方案,就語重心長的說道:“朱子健,薛良玉,不是我林水根矯情,你們對于大王鎮是有貢獻的,可是,貢獻再大,也不能拿着環境污染,來換取政績;大王鎮的玉皇石是值錢,但要有個度,要進行可持續開采,前提是不能破壞大王山脈的環境,隻有這樣,我們的子孫後代,才會有飯吃;我們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幹部,要是爲了政績,爲了财政收入,不惜犧牲環境,那就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