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凡，都那麽長時間的事情了，誰還會記得。再說了，那是你和我母親之間的事情，如今她在天雲觀病得不省人事，你若計較，便和她計較去，和我有什麽關系？”
“哦？是嗎？”淩雲凡道，“不過幾個月而已，不算久。即便我與青鸾夫人之間的打賭，但其中至關重要的人是琪妹子你，你耍賴抵死不承認也沒關系，反正……當日多的是見證之人，這府上随便拉出來一個，都能替我作證。
“你……”淩雲琪一噎，忽然一巴掌朝着淩雲凡的臉上扇了過來，“淩雲凡，你這個賤人！”
淩雲凡微微側身，躲開了淩雲琪的手，狠狠捏住了她的手腕。
淩雲琪掙紮了兩下，沒有睜開，更加怒不可遏。
“淩雲凡，你這個賤人！你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淩雲凡嘴角微揚，冷然一笑，“來來去去，你們母女都是這些話，下次能不能換個新鮮的台詞？還有，都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還是少生氣微妙。否則，容顔會變得面目可憎，到時候就不好看了。”
“賤人！”
淩雲琪狠狠咬牙，依舊不斷地掙紮。
淩雲凡忽然松了手，淩雲琪踉跄兩步，猛然坐在地上，“啊……”驚愕地大呼一聲。
淩雲凡道，“ 既如此，我看你這喜服也不必做了，反正依着賭注，你到時候也是不用穿的。”
說完，冷眼俯視了一眼淩雲琪，轉身便走。
身後的淩雲琪大呼道，“淩雲凡，都是淩雲家的血脈，你……你這樣對我，爺爺是不會放過你的！爺爺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淩雲凡的身影都已經消失在視線之内了，淩雲琪依舊面目猙獰地喊道，“爺爺是不會放過她的，爺爺是不會放過這個賤人的。”
小雅扶淩雲琪，“小姐，你還是起來吧！地上涼，對您身上的傷不好！”
淩雲琪抓着小雅的胳膊起身，因爲太用力，在小雅的手臂上抓出了三個手指印，疼得小雅快要流出淚來，但她卻艱難地忍着，一聲都不吭。
淩雲凡道，“我要去找爺爺，我要把淩雲凡的真面目告訴爺爺，我要讓爺爺處置她。淩雲凡這個賤人，她嚣張不了多久了。”
說着，便要往威武堂的方向走，小雅連忙攔在了淩雲琪的面前。
“小姐，你别去了，咱們還是回清風院吧！”
淩雲琪面目猙獰，瞪圓了怒目。
“爲什麽不去？憑什麽不去？你沒有看見嗎？淩雲凡都騎到我頭上了，她是爺爺的孫女，難道我淩雲琪就不見是嗎？”
小雅一臉的爲難，垂着腦袋，聲音唯唯諾諾的。
“因爲……因爲老家主說……說了，在小姐大婚之前，老家主……老家主不想見你，也讓你不要再去威武堂和祠堂了。”
“什麽？什麽時候說的？我怎麽不知道？”淩雲琪一臉的驚訝，聲音也随之尖銳了幾分。
小雅不敢瞧淩雲琪的臉，依舊低着頭，“今兒個早上，小姐您讓奴婢去威武堂問話的時候，老家主親口說的，讓……讓奴婢轉達小姐您。”
“回來你怎麽不跟我說？”
小雅微微擡頭，瞧了一眼淩雲凡，道，“奴婢……奴婢怕……奴婢……奴婢不敢！”
“有什麽不敢的？難道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淩雲琪的面色已經無法用“猙獰”二字來形容，扭曲得不成樣子，聲音也變了色，吓得小雅縮着肩膀瑟瑟發抖。
見小雅不說話，淩雲琪一把将小雅拽了過來，使勁兒擰她的胳膊。接着，又往她身上掐。
“你這個小賤人！你是不是投靠了淩雲凡？啊？你是不是投靠了淩雲凡？是不是淩雲凡讓你這般來跟我說的？她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給了你什麽好處？？”
小雅疼的淚水猶如清泉一般地往下流，使勁兒瑟縮着，想躲開淩雲琪的手，但越躲，淩雲琪下手便越狠。
“小姐，奴婢沒有投靠任何人，奴婢對您和夫人忠心耿耿啊！小姐，你不要掐了，小姐，求求你，不要掐了，疼！”
“忠心耿耿？這就是你的忠心耿耿？你這個死丫頭，不給你點顔色看看，我瞧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狗。白眼狼，喂不熟的東西！”
說着，又在小雅的臉上狠狠掐了一把。
“嗚嗚嗚，小姐，饒命啊！小姐，小雅知道錯了，小雅知道錯了！”
“我讓你哭！你還知道哭？你再哭一個試試！”
說話間，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小雅的臉上。
小雅死死地咬着唇，落着眼淚，卻是再不敢出一聲。
一旁路過的侍從和婢女也都是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二人半步。
……
很快，清風院中的這一幕便傳遍了整個淩雲府，自是也傳到了雲庭院中。
彼時，淩雲凡正在瞧賬房剛送過來的賬本，瞧的專注。
芳草給淩雲凡沏了一杯茶。
“那個二小姐，下手可真夠狠的。聽說打的那小雅姑娘臉都不成樣子了，簡直不忍直視，還不知道身上有多少傷呢！”
淩雲凡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她還在威武堂的門口跪着？”
“還跪着呢！雲琪小姐做下那檔子事兒，看來是真傷了淩雲老家主的心了。”
“傷心？”淩雲凡朝着窗外瞧了眼，嘴角微揚，冷然一笑，“也許吧！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雲姑娘，給雲琪小姐的嫁衣……真的不用準備了嗎？”芳草有些不确定地問道。
“不用！”
淩雲凡的視線一直在手中的冊子上。
“新娘子嫁人，娘家怎麽能不準備嫁衣呢？再說，這事情傳出去，對淩雲府的名聲也不好啊！”
“淩雲府還有名聲在嗎？”
芳草噤了聲，便不說話了。
室内的氣氛有些沉靜，片刻之後，淩雲凡又道，“但其餘東西還是要準備最好的。尤其排場，府上名聲雖不在了，但我淩雲府的體面不能落下。”
芳草道，“一應事務都依着姑娘的意思在準備呢！府上的嬷嬷們也都很上心。”
“那邊好！”
芳草的能力不錯，這幾日跟着淩雲凡，也幫她做了不少事兒。因着是淩雲凡身邊的人，各處下人對其也十分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