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世子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衆人的面前。“啪”手中折扇狠狠地敲在了第一個質疑淩雲凡的女子頭上。
“伸出你的右手,摸摸你的心髒!”
那姑娘也是特喜歡童世子的,就是礙于自己身份不夠高,見着童世子的機會特别少。平日裏哪兒有這麽近距離地和童世子碰面的機會啊?
見着面前夢寐以求的美男,甚至連被打都忘了,傻眼地望着童世子的臉,按着他所說,真将右手放到了自己心髒的位置。
卻不想,童世子接着道,“心痛不痛?恩?五個對一個,明明輸了,還要強詞奪理,有臉了?本世子若是她們五個,找塊豆腐将自己撞死得了。”
不帶這麽罵人的!
這若是被壁詩夢給聽到了,得多傷人啊!!!
不過,别人聽着如何淩雲凡管不着,她自己聽着倒是滿舒心的。
看在說話和辦事兒還算像個人樣的份上,淩雲凡勉爲其難,在心底裏爲童世子點了一個贊。
……
好好的一場宮宴,也不能說被攪黃了,隻是被壁詩夢和端木榮樂等人這樣一鬧,氣氛怎麽瞧都有些不對勁兒。
雖說天聖的民風開放,可此刻幾個人又如爛泥一般地倒在地上,總歸是有些不成體統的。
事情到了這等局面,總得有人出來收場。
“好!好!好!”
聖後忽然高聲叫了三個好,氣勢威嚴,一下子震懾住了全場。
“這淩雲家的姑娘果然不錯,有膽魄,朕甚是喜歡。”
內侍監俯身在聖後的耳邊說了些什麽,聖後的眉頭微微沉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恢複了常态。
“不能練武又有什麽打緊?雖說我天聖崇尚武學,但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要舞刀弄槍的,咱們可以發展别的長處嘛。今日這場比賽,朕瞧的甚是開心,淩雲凡,既然你赢了,朕就賞你。說說吧,你想要什麽賞賜?”
不過一場被迫的比賽,淩雲凡也沒有想着能得聖後的賞。不過是想盡快解決了端木榮樂等人的麻煩,設法從天王的手上拿到凝神丹罷了。
不過,如今看來,這場比賽福禍相依,若是利用好了,倒是能爲她開辟一條捷徑。
所以,這賞賜嘛……她得好好琢磨琢磨。
至于和端木榮樂等人的賭約……
現在人一個個都被喝翻在了地上,瞧着那樣子,沒有個三五天絕對醒不過來,即便她想讓她們現在履行賭約扒光了衣服回家,無論如何也是辦不到的。還不如擱淺着,以後有的是連本帶利讨回來的機會。
淩雲凡的腦海裏各種主意飛速思索着,待想明白了套路,眸光驟然一亮,恭敬地跪在了地上。
“聖後若是要賞,就賞賜臣女爲大家跳支舞吧!”
聖後愣了一下,笑道,“有意思,朕沒有看錯,你果真是個有意思的姑娘。别人跟朕讨賞,要麽是金銀珠寶、官職俸祿,要麽就是修煉秘訣,兵器神器,你倒是特别的很。準你跳一支舞也算是賞?”
淩雲凡跪在地上,不卑不吭,“金銀珠寶,吃穿用度,府上從來沒有缺過我的。官職俸祿……臣女也從未想過要做官,自然是不用的。修煉秘訣、兵器神器嘛……聖後您也知道,這些雲凡就更用不上了。”
說着,淩雲凡擡頭,沖着聖後露出了一個明亮又燦爛的笑容,“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無論聖後賞臣女什麽,臣女一個人獨享不如與衆人分享來的開心啊!今日難得這麽多人聚在一起,把酒言歡,臣女隻想用一支舞博聖後和衆人一笑。聖後,你就恩準我嘛!”
淩雲凡說完,聖後頓時就笑了。
“小.嘴兒這麽甜,看來今日朕不準你是不行了!”
“謝聖後恩賞!”
淩雲凡連忙俯首叩謝,别提有多樂呵了。
跪下去的時候,眼角的餘光還特意朝着天王的方向瞧了一眼,眸光依舊“火.熱至極”。
美人計啊……美人計……終于找到機會施展了。
寶貝兒久等,爺這就來!!
淩雲凡的這些心思……青鸾夫人和淩雲琪自然是不知道的。
淩雲琪的眉頭緊緊地擰着,“淩雲凡這個賤人,到底想幹什麽呀?”
“呵……”青鸾夫人幾乎是扯着嗓子根的冷笑了一聲,“攀高枝兒呗……以爲借機捧好了聖後,以後就能翻身了?我呸,她想的可真美。”
“自古君如虎,聖後豈是什麽人想攀,就能攀得上的。”淩雲琪也冷笑一聲。
“最後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打小我就防着她,詩樂歌舞從未讓人教過她。她淩雲凡若是能跳舞,母豬都能爬樹了。我倒要看看,她一個從來都沒有學過舞蹈的人,能畫出什麽烏龍來!”
青鸾夫人滿臉的鄙夷和輕蔑,就差沒用下颚骨看淩雲凡了。
……
衆人各就各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坐席上。
壁詩夢和端木榮樂等五人也被聖後派人擡了下去,在宮裏安排了宮殿休息。
絲竹管弦重起,舞台早就搭建好了。大家又開始推杯換盞,一派喜樂融融,等待着淩雲凡的節目上場。
當然,在場也少不了那些與青鸾夫人和淩雲琪一樣,認爲淩雲凡根本就不會跳什麽舞,等着她出醜,看好戲的。
不過,也有不少人期待。
比如……童世子。
今日童世子押注淩雲凡可赢了不少好處,自然對淩雲凡也是格外的關注。
他收衆人的賭注,收了個缽滿盆滿,回到自己的坐席上坐了下來。端起身旁宮人剛斟好的酒,輕呡了一口。斜卧着身子,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天王君無夜。
“舅舅,方才你注意那淩雲凡了沒有?我瞧着那丫頭倔的跟小野貓一樣的性格,倒是和你描述的那姑娘有幾分相似。不會這姑娘就是那日在山洞的寒潭裏調戲你的人吧?”
調戲???
君無夜一杯酒剛端到了唇邊,忽然頓住。眉頭狠狠挑了挑,眸光驟然寒了幾分,猛然射向了童世子。
童世子的身子反射性一顫,連忙坐直,反應極快地嘿嘿一笑,改口,“錯了,是冒犯,冒犯!”
君無夜沒再與童世子計較,若有所思地轉動着手中的杯盞,眉宇微微凝着,一雙黝黑深邃的冰冷眸子似乎終于有了一些溫暖,移向了淩雲凡正在準備的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