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不報?”顧西爵沉聲問。
他的氣可是一直都在胸口堵着呢。
夏藍沉默的看着他,也在想爲什麽不報警的原因。
“你心軟了?”顧西爵冷聲問。
“不是心軟,我也很生氣,隻是……”
“隻是什麽。”顧西爵問。
“我覺得,他們也都是逼不得已,爲了保護自己的家,也沒什麽錯,他們不是不知道我們改了計劃書嗎。”夏藍覺得大家都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
如果報警,綁架罪名可大可小,坐幾年牢也是說不定的。
見顧西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夏藍晃了晃他的袖子說:“我不是沒什麽事,好好的嗎。”
“這叫好好的?昏迷了一整晚。”顧西爵看着她的表情沒有變化,依然不爲所動。
“哎喲,現在距離開發案就差最後一步簽約了,幹嘛把事情鬧大嘛。如果我們不追究,海藍村的村民一定會記你這個恩的。”
“而且,他們綁架我之後,真的沒虐待我。”夏藍保證的說。
顧西爵一直沒說話,此時有人敲門,顧西爵瞪了瞪夏藍,才去開門。
門外是村長,村長身後是民宿老闆和昨天綁架夏藍的那幾個人。
村長堆着笑:“顧總,我聽說夏秘書醒了,我們來看看她。”
顧西爵低頭一看,民宿老闆手裏還拎着水果。
村長也把自己手裏端着的碗給顧西爵看:“這是我老婆煮的湯,很補血的嘞,給夏秘書喝吧。”
“顧總,讓他們進來吧。”夏藍躺在床上,聽到了門口的說話聲。
顧西爵這才不情不願的讓了讓身子,讓他們幾個人進去。
村長進去的時候瞄了一眼顧西爵,突然驚訝的問:“顧總,你手臂上這麽都是血?”
顧西爵聞聲低頭,看見自己胳膊上的血迹,蹙眉,什麽時候傷的?
夏藍躺在床上聽到顧西爵手臂上有血,擡眼看不過,她正好在顧西爵的身後,也大聲說道:“你後背也有血。”
“你怎麽受傷了,流這麽多血?”夏藍驚呼,血都凝固在襯衫上了,他都不知道疼的嗎。
顧西爵想了想說:“應該是昨天在山上摔倒的時候,刮到的吧。”
“你都不疼的嗎?”夏藍問。
“當時疼,後來就不疼了。”因爲後來不疼了,所以他也沒在意,一直注意夏藍,更是沒顧上自己的身體。
“要不,你過來,我看下你的傷口吧。”夏藍說。
顧西爵這倒是沒别扭,很聽到的走了過去,在床頭坐下。
夏藍剛要起身,就被顧西爵制止:“别起來。”
她裏面真空,起來不是都被大家看去了。
說着,他把自己的手臂送到她的面前,夏藍聽到的沒起身,伸出手臂掀開他的袖子。
由于血已經凝固,粘在襯衫上,所以現在掀袖子會碰到傷口,顧西爵倒抽了一口冷氣,眉頭微蹙。
當夏藍掀開他的袖子,看到他手臂上那麽深、那麽長的傷口時,夏藍急的忍不住訓他:“你自己傷成這樣,你都不知道嗎?”
顧西爵卻很不意外然的問:“很嚴重?”
“你自己看看。”夏藍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應該是氣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吧。
可是,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關她什麽事呢,她這麽緊張幹嘛。
傷口在顧西爵的手臂上,他把自己的胳膊轉了一下,一看才知道,原來刮了這麽大個口子,他還真沒注意到。
“沒事,都沒疼。”顧西爵裝作無所謂的說。
其實剛摔倒的時候很疼,但他那時一心擔心夏藍,根本沒注意自己的傷。
夏藍擡頭對村長說:“村長,麻煩你找個大夫給他傷口消消毒,包紮一下吧。”
村長點頭:“好,我現在就下樓去打電話。”
村長走後,顧西爵傲慢的說:“多大個傷,至于你這麽緊張。”
然而,他心裏卻不像表現的這麽無所謂,他在心裏暗爽:夏藍這是在關系他?
“不止手臂,你後背也有傷,傷的也一定不輕。不及時處理,破傷風怎麽辦。”夏藍又憤憤的念着。
顧西爵看着她,一本正經的說:“你這模樣,真像我媽,我小時候受傷的時候,我媽也跟你一樣着急。”
“我!我哪有着急。”夏藍的臉突然一紅,不好意思的扭過頭不去看他。
民宿老闆和幾個村民看着他們兩個人,突然覺得自己十分多餘,哎喲喂,他們杵在這裏是不是不太好?
三四分鍾的功夫,村長就上來了:“大夫馬上就來。”
“你們還在這裏幹嘛?”顧西爵冷漠的問。
被他問的有些尴尬,民宿老闆更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村長開口說道:“顧總,夏秘書,他們幾個是來給夏秘書道歉的。”
“我要是殺了你們全家,給你們道歉,你們能原諒我?”顧西爵冷聲反問。
問的大家又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看,他們也是不知道原由,才做了錯事,顧總、夏秘書,你們就原諒他們這一次吧,他們也知道錯了。”村長又替大家說好話。
“夏秘書,對不起,是我沖動了,我不該綁架你。”民宿老闆借着村長的話,主動開口認錯。
但從始至終民宿老闆和幾個村民都不敢看顧西爵,好像看他一眼都會被他的眼神凍死似的。
“是啊夏秘書,您就放了我們這一回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要是蹲了監獄,他們可怎麽辦啊。”另一個村民愁眉苦臉的說。
夏藍看了看顧西爵,發現他沒有要松口的意思,她果斷的說:“好了好了,我原諒你們,你們也别放在心上了。”
她話一落,顧西爵就恨鐵不成鋼的瞪向她,這麽快就原諒他們了?
這女人怎麽這麽好欺負呢!
“謝謝,謝謝,謝謝夏秘書和顧總大人有大量。我們以後再也不會這麽沖動了。”民宿老闆也是個聰明人,謝夏藍的同時也把顧西爵包含在内。他們二人中,分明顧西爵才是說的算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