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對啊,而且他也不會放過你的。”另一個人也在勸。
民宿老闆如夢初醒,緊張的看着顧西爵:“我也不想傷害她的,是你們集團逼我們在先。隻要你答應不再開發海藍村,我就放了她。”
顧西爵咬牙,在身側的拳頭捏的青筋暴起:“我們已經拟定了新的開發計劃,打擊你們非常有利,我已經跟你們村長和其他村民達成了共識,他們已經同意我開發海藍村。”
“不可能!我不信!大家不可能同意你開發海藍村。”民宿老闆十分激動,橫在夏藍脖子上的刀亂動了幾下,在白皙的脖子上劃出血痕。
看着夏藍脖子上的刀,顧西爵便覺的心驚肉跳,怒道:“你别這麽激動!小心你的刀!”
“你想想,如果方案對你們村民沒有利,其他會同意?”顧西爵盡力的勸說着,他看到夏藍的嘴唇越來越白,眼睛也開始迷離。
“夏藍,你還好嗎?”顧西爵隔着幾米遠問。
夏藍睜了睜眼睛,卻沒有回答。
不好,她快支撐不住了,好冷,頭好暈。
顯然民宿老闆和村民都不信顧西爵所說,更看不到他的誠意。
顧西爵沉聲說:“你們不信我,總要信你們村長和村民吧!你們現在想要怎麽樣,隻要你們說,我就做!”
民宿的老闆和其他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前者想了想說:“這樣,你在這給我跪下,磕三個頭我就信你,也放了她。”
不然,他們真的很難相信一個商人會做出對他們有利的方案,誰知道他是不是現在騙他們呢?
“對,磕頭就放了她,你也不許報警。”其他村民補充。
夏藍的雙臉煞白,緩緩睜開眼睛看着幾米之外的男人,今天的他特别偉岸。
“顧西爵……”夏藍的嗓音很啞,但能聽清她發出的音字。
顧西爵卻不看她,跟沒聽見她叫他似的,雙目沉沉的看着幾個‘綁匪’。
而夏藍卻看到他的眼神堅定,薄薄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她知道顧西爵的性格,這一瞬間夏藍像被灌入什麽能量一般,掙紮着,發狂的嘶吼:“不要!顧西爵,不要!不可以!”
顧西爵是多麽驕傲、自大、又有身份的人,讓他爲了她下跪,她無法承受。
她拼命的掙紮着,叫喊着,眼睛裏不知不覺飙出了淚花,一串串順着臉頰往下流,可顧西爵卻像參天大樹一樣筆挺的站在那,沒有任何動容。“顧西爵,你别跪,我承受不起,我不值得你這麽對我。”這段時間以來,她也知道顧西爵對她是什麽心思,可她的過去她無法對顧西爵坦白,更準确的說,是根本說不清道不明,有些事她自己都不知道怎
麽回事。
這樣的她,怎麽可能配得上顧西爵這麽閃耀的男人。
她也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麽讓顧西爵給他們下跪,憑什麽?
在她的聲聲嘶喊下,顧西爵一句話沒說,膝蓋彎了下去。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他顧西爵這輩子沒給任何人跪過,包括他的父母。而如今……他卻沒因爲下跪的行爲有任何的羞辱感,他覺得值得。
夏藍這女人,值得。
在他跪下那一瞬間,夏藍别過頭去,她沒辦法看這樣的場面。她聽見他膝蓋撞到地上的聲音,随即山洞裏便響起三聲‘咚’‘咚’‘咚’。
每一聲都敲擊着她的心髒。
這一刻她的心裏覺得非常的絕望,而這時候,顧西爵竟然擡起頭看向了她,他眼中沒有絲毫不甘的情緒,他的臉上洋溢着輕松的笑。
她又怎會不知道,他在用笑容安慰她。
顧西爵,何必呢,何必爲了她這麽拼呢,連自己的尊嚴都不顧了嗎?
民宿老闆和幾個村民也都看傻了,沒想到顧西爵會跪的這麽利索,不說他是胡潤排行榜上前幾名的首富嗎,不說他很有勢力,很有錢嗎,怎麽這麽輕易就給他們下跪。
還是爲了一個秘書?
幾個都是成年人,這一刻他們似乎也明白夏藍在顧總心裏的位置。
本來隻想威脅威脅顧西爵,綁架他的員工跟他談談條件,沒想到……綁的竟然是對他至關重要的人。
那……他們還能脫身嗎?
這一刻,他們心裏是害怕的。
顧西爵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伸手撫去膝蓋上的灰土,姿态超群,沒有半點狼狽,仿佛他剛才是蹲地下系了下鞋帶,并沒有下跪一般。
“把她還給我。”顧西爵冷聲要人。
民宿老闆在手抖。
山洞外傳來腳步聲,聽人數不少。
沒一會,村長帶着一些村民進了山洞,看到夏藍還被民宿老闆用刀扣着,村長吓的立即上前:“你這是在幹什麽啊,你快放開夏秘書。”
“我這也是爲了大家好,我們必須團結一心,讓亞泰集團滾出海藍村。”民宿老闆見村長也來了,心裏的底氣似乎足了許多。
而村長卻頭疼的要命,這一出鬧的,日後可怎麽收場,顧西爵是那麽好威脅的人嗎?
“不能趕了,亞泰集團給出了新方案,不讓大家出島,還給我們出資金繼續開店,你的民宿也可以擴建。這是好事,你可别做什麽過激的行爲。”村長上前勸說。
民宿老闆驚訝的看着村長,又看了看顧西爵,剛才顧總也這麽說的,難道是真的?
民宿老闆又看了看其他村民,後趕到的村民都紛紛點頭:“是真的,方案在村長家裏,你快放開夏秘書吧。”
“是啊,别傷了她。”大家都開始勸說。
民宿老闆傻眼了,手裏的刀咚的一聲落地,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在刀落地的一瞬間,顧西爵一個箭步沖上前,一把摟住夏藍,将她摟在懷裏的一瞬間,他的心才落地。
來不及收拾任何人,脫下自己的外套套在她身上,抱起她就往外跑。他知道,她現在血糖一定很低,一定要馬上吃點東西升血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