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蕭言從西裝口袋裏掏出兩張紅色的本子,大力摔在桌面上,上面赫然寫着結婚證三個大字。
夏藍不懂他這是做什麽,皺眉不解的看着他。
“怎麽?不想打開看看嗎?”蕭言冷笑着問。
他的冷笑,是夏藍過去的八年中從來沒見過的,她以爲他一直是溫潤儒雅的貴公子,從來不知道他也有如此冷漠的一面。
依着他的話,夏藍拿起桌子上的結婚證,打開,看清上面的名字,夏藍的眼睛瞪的溜圓,嘴巴誇張的張大,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她震驚的看向蕭言:“這這這,這是什麽意思?”
“看不懂嗎,我和你結婚了。”蕭言回答的極爲輕松,但語氣卻極爲冷漠,仿佛參雜着千年寒冰在裏面。
蕭言的心在夏藍說出那一番話之後,也被冰封上了,他想,他的心以後可能都不會再有溫度了。
他内心的痛苦和絕望,就仿佛走在懸崖邊上,随時都會墜毀而亡,他的心一塊一塊的在撕裂。
“結婚?怎麽回事?”夏藍澀澀的咬着唇角,泛紅的眼眶控制不住的淚流滿面。
她以爲她能忍住的,她以爲她可以控制好自己的心和眼淚,可看着蕭言怒不可遏的憤怒,以及他的傷心和絕望,她的眼淚破泣而出。
“夏藍,收起你虛僞的眼淚吧,你有心嗎,你有什麽資格哭。”蕭言譏诮的看着她,眼中滿是厭惡。
夏藍頭痛的嗡嗡作響,淚眼朦胧的凝着面前的蕭言,閉了閉眼,擦掉臉上的淚:“我們爲什麽會結婚?”
或許她應該問,是怎麽結婚的,因爲她從來沒跟他去過民政局,更沒有舉行過婚禮。
“你又有什麽資格知道?”蕭言真的是氣急了,他長這麽大,從來沒被人這麽耍過,而他呢,當了八年的大傻子!
真心覺得,所有的真心都被狗吃了!
蕭言突然憤怒的站起來,青筋暴凸的大手滑落在夏藍的脖頸處,用力,他咬着牙,紅了眼,整個手臂都僵硬的發抖。
他想掐死她算了,可他竟然還是下不了手,即使她将他傷千穿百孔,他還是舍不得對他下手。
心軟,這可能就是他活該被騙吧!
收回手,蕭言神色複雜的瞪着她,瞪了良久,不想再看她臉上的眼淚,怎麽看都覺得十分的假。
蕭言拿起桌子上的兩本結婚證,轉身離開咖啡廳。
轉過身,離開前,蕭言咬牙切齒的說:“夏藍,我不會就這麽放過你的。”
她對他照成的傷害和侮辱,他要連本帶利的讨回來。
原本他想今天告訴夏藍他們結婚了的事實,讓她不要再躲避她。
卻不想,竟然換來這樣血淋林的真相。
夏藍久久才從驚恐中回過神,是她将一向溫潤儒雅的蕭言哥哥,變成了魔鬼。
突然間,夏藍好讨厭自己,幹嘛要回來,幹嘛要給這麽好的男人帶來這樣的悲傷和侮辱。
明媚的陽光透進玻璃,撒在顧西爵的身上,他站在窗邊,指尖夾着香煙。
眼睛漫不經心的朝着樓下瞧,當他看到大樓對面,蕭言獨自從咖啡廳裏走出來時,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想:怎麽他一個人出來了,夏藍呢?
工作的時間,還有心情開小差,想在咖啡廳裏偷閑是不是?
過了十幾分鍾,他終于看到夏藍也從咖啡廳走出來,當看到夏藍的身影時,顧西爵不受控制的,嘴角蕩起一抹一位不明的笑。
這笑,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然而,當看到夏藍好像魂不守舍的樣子,過馬路時差點被車撞到時,他手裏的香煙被他捏的變了形。
等她過了馬路,顧西爵拿出電話打了過去,響了一會才被接通,顧西爵的火氣更大:“夏藍,你出門不帶腦子嗎,過馬路要左右看,就連小澤都懂的事情,你不懂?”
無緣無故的被訓斥一頓,夏藍一時之間還反映不過來,傻傻的問:“顧總,你怎麽知道我在過馬路。”
“别問那麽多,馬上上樓來我辦公室。”說完顧西爵暴躁的将電話摔在桌子上,心裏暗暗的想着一會要怎麽好好教訓教訓夏藍。
工作時間開小差,會男友,不能原諒。
沒幾分鍾夏藍就上來了,直接去了顧西爵的辦公室,敲了敲門,聽到一個極爲具有穿透力字,‘進’。
推門而入,夏藍走到顧西爵的辦公桌前站定。
顧西爵勾着的笑,散發出陰鸷的冷厲,盯着她問:“去哪了?”
“見一個朋友。”夏藍低眉順眼的回答。
不是因爲他怕顧西爵才這樣,而是她現在實在沒有高昂的性質。
蕭言的突變,和那兩張結婚證,都讓夏藍覺得頭腦發蒙,不知道該找誰問清楚這都是怎麽回事。
“男朋友?”顧西爵的眼眸微擡,
夏藍的身子一怔,搖搖頭:“蕭言。”
蕭言不是她男朋友,而是……戲劇性的變成了她的老公。
不過夏藍沒對顧西爵說明,因爲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呢。
剛要再訓斥什麽,顧西爵眼尖的看到夏藍手上出了血,眸色一深,問:“你的手怎麽破了?”
被他這麽一問,夏藍才低頭,這才知道自己的手被她自己摳破了:“可能是做什麽的時候無意中弄破的吧。”
“怎麽這麽笨,你都不疼的嗎?”顧西爵嫌棄的問。
“有一點。”夏藍魂不守舍的回答,之前他不提醒她,她還真不知道疼,現在注意到傷口,才察覺出一點痛感。
但手上的疼,怎麽也不如心裏的疼。
心漏了一塊,好像什麽都補不上似的。
“你這是什麽态度……”顧西爵見她魂不在身上的狀态就心煩,他的第一感覺就是她的失魂落魄跟見了蕭言有關。
隻要跟蕭言扯上點關系,顧西爵就覺得不順心。
然而,顧西爵訓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夏藍打斷。
“顧總,我下午可以請假嗎?”夏藍突然問。顧西爵看着她,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