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的身子都在抖,聲音也在顫抖:“夏藍,我的藍藍,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嗎?”
夏藍哭的哽咽:“是我。”
她想念蕭言哥哥,但也怕見到他,他沒辦法解釋這幾年發生了什麽,更沒辦法她爲什麽要消失,所以她回來了也不去見他。
“你跑到哪裏去了,讓我找了你幾年,以爲,以爲……”以爲你死了,蕭言說不出口,這是他這幾年最不願意相信的事。
上天對他不薄,終于讓他又見到她了。
兩個人抱在一起痛哭,蕭言也不顧身份不顧形象的哭出聲,他實在太想夏藍了。當韓恪筠告訴他,他見過一個女人,跟他找的人長的一模一樣,也叫夏藍時,他甚至沒多想就開始找她,不管是不是,有個希望總是好的。
這幾年,他找遍大江南北,找遍所有叫夏藍的人,太多次失望他都沒放棄,不在乎這一次。
好在,這次是她。
“你幹嘛抱着我的漂亮阿姨?”小澤正吃蛋糕,聽到哭聲擡起頭,不得了,竟然有個男人抱着她的漂亮阿姨,氣的小澤放下蛋糕,站在沙發上好像小怪獸一樣看着蕭言。
蕭言和夏藍被一道奶娃娃的聲音打斷,夏藍擦了擦眼淚,這才反應過來,回歸現實。
“這個是……”蕭言看到小澤的一瞬間就被這小家夥的一雙大眼睛給吸引,這雙眼睛太像夏藍了。
“叔叔,你不要管我是誰,請你放開她。”小澤一副小戰士的樣子,誓死要保護夏藍。
在小澤的眼裏,這人不靠譜,沖過來就抱着他的漂亮阿姨,耍流氓啊!
夏藍看到蕭言臉上的濕潤,瞬間清醒。眼前的男人跟幾年前一樣有魅力,比較之前鄰家大男孩的氣質,要多了一些沉穩。
這樣的男人,她配不上,她自卑,她想躲起來,她特别怕蕭言問她這幾年去了哪裏,幾年前發生了什麽。
她沒臉說,也說不出口。
這樣美好的蕭言哥哥,注定不再是她的了。
“小澤,不許這麽說話,誰教的你這麽沒禮貌。”突然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了過來,衆人回頭看見顧西爵差幾步就到了他們的身邊。
小澤不高興的撅嘴,嘀咕道:“誰讓他抱我的漂亮阿姨的,那是你的。”
他聲音再小,蕭言也聽的一清二楚,目光透着探究看向夏藍。
“你認識顧總?”蕭言問夏藍,看樣子是認識,但他怎麽也想不到她會認識顧西爵。
不等夏藍回答,蕭言又問:“你們是什麽關系?”
蕭言開始胡思亂想,夏藍消失了幾年,顧西爵的兒子這麽護着她,又有一雙一模一樣的大眼睛。韓恪筠也說,她在顧西爵的身邊當秘書。
在他找不到她的這幾年,她在顧西爵的身邊?
夏藍的心理被滿滿的自卑占據,她不想耽誤蕭言哥哥,她不能在妄想蕭言哥哥了,她希望他放棄她。
不知道被什麽蠱惑,夏藍狠心的把自己逼到絕境,心裏醞釀了很久,突然開口說:“顧西爵是我幹爹。”
顧西爵半眯的眼突然染上一抹寒霜,目光淩厲的看着胡言亂語的夏藍。
如果目光能殺死人,夏藍此刻可能已經就地陣亡。
顧西爵的臉瞬間就黑了,額頭上的青筋跳動,目光淩厲的盯着夏藍,他聽到了什麽,他是她幹爹?
夏藍看着顧西爵大手捏成拳,一副随時都會出手給她一拳的模樣,心裏其實是很害怕的,畢竟……是她胡扯,說顧西爵是她幹爹的。
剛才她的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突然就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眼看着蕭言那震驚和駭然的表情,夏藍覺得她成功了,如今社會,‘幹爹’這個詞的定義早已經被妖魔化,再加上顧西爵的财力勢力,她找他當幹爹,足以讓蕭言厭惡她了吧。
隻是心裏有些怕顧西爵,年紀輕輕,又英俊潇灑的的顧總,被她幹爹了,估計會揍死她吧。
夏藍咬着唇角,不好意思的看着顧西爵,心裏害怕被他拆穿。
顧西爵沉默了許久,半眯着眼看了眼夏藍,又看了眼蕭言,他剛才看到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
“這位是?”顧西爵轉頭問夏藍。
夏藍立刻回道:“這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蕭言。”
蕭言,顧西爵一下就看透了一切,猜到了所有。
前幾天剛剛還聽到這個名字,現在就看到本人了,一表人才,英俊儒雅,确實是少女最迷戀的類型。
顧西爵挪步走到夏藍的身邊,單手攬着她纖細的腰,俯首在她耳邊低語:“你還真是膽量驚人。”
夏藍顫顫巍巍的打了個冷顫,她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利用他的事。
“既然是從小到大的朋友,那也算是青梅竹馬了?”顧西爵唯恐天下不亂的說。
夏藍擡頭看他,他眼中的嘲諷意太濃,她隻能硬着頭皮點頭。
而蕭言,眼中的神色早已經從震驚轉爲沉痛,他怎麽也想不到她單純可愛的藍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更無法接受,他費盡心思找了幾年的人,竟成了别人的幹女兒,且對方不是老頭子,是A市鼎鼎大名的青年才俊顧西爵。
面對蕭言沉痛的眼神,夏藍不自覺的低下頭,不是不想看,是不敢看。有些過往太難以啓齒,提起難堪的過去,倒不如讓蕭言哥哥誤會她的現在。
“打過招呼,可以走了嗎?”顧西爵沒什麽話跟蕭言說,更不想頂着‘幹爹’的身份在這裏多呆。
夏藍點點頭,沒多說,至始至終眼睛都沒擡起來,直到被顧西爵攬着腰轉身,她都沒有擡起看蕭言一眼。
蕭言靜靜的看着她的背影,眼睛赤紅一片,雙手握成拳頭,不甘心的吼道:“難道你連你爸也不想再見了嗎?”
她從沒想過她爸會怎麽,畢竟她是夏家的掌舵者,畢竟她是一家之主,他還能這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