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久沒這麽放松過了。
最近的心情說來也奇怪,很平靜,很少做噩夢。
正被陽光曬的昏昏欲睡的時候,夏藍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拿起來看,是個陌生的号碼,想了想,還是接了。
“喂?”
沒人應聲。
“喂?哪位?”夏藍又問了一句。
這是,電話裏傳來哭腔:“漂亮阿姨,你能來我學校一下嗎?”
聽到是小澤的聲音,夏藍渾身的倦意全部消失,馬上從椅子上坐起來,着急的問:“怎麽了,小澤你慢慢跟阿姨說。”
小澤繼續在電話裏抽泣着,慢慢講道:“我跟小胖打架,老師讓我找家長,我不敢找爸爸,我說讓我媽媽來,老師還不信我有媽媽,阿姨,你來我學校好不好?”
夏藍此刻想不到那麽多,什麽媽媽不媽媽的,她隻知道小澤跟同學打架,現在哭了,她也顧不得自己不是小澤的媽媽這回事了,拿起包包就往外跑。
她必須去确認一下小澤有沒有受傷。
沒有媽媽的孩子或許心裏是有點缺失,但她不信小澤會無緣無故的打架。
夏藍這邊已經打車奔着小澤學校去了,顧西爵在會議室裏接到了小澤老師的電話:“顧先生,對不起打擾了,請問您現在能來下學校嗎?”
顧西爵從會議室裏出來接聽電話:“小澤怎麽了嗎?”
“小澤和同學打架,對方的家長要求去醫院檢查,所以……”小澤的老師知道小澤沒有媽媽,所以小澤說不讓他爸爸來,讓他媽媽來這話,老師沒信,所以才自己給顧西爵打了電話。
“好,我知道了,随後就到。”顧西爵的語氣很平靜,但眼中已經迸射着冷意。
夏藍先到學校,來到老師的辦公室就看到小澤站在辦公桌前面,而一個較胖的小男孩被一個女人摟在懷裏,坐在沙發上。
這樣不平等的待遇,讓夏藍頓時心生不滿,就好像自己的孩子受到了虐待一樣,母性在這一瞬間迸發。
夏藍帶着怒氣走進辦公室,小澤看到她進來,撇着一張小嘴兒,看上去十分委屈。
一把撲到夏藍的懷裏,一句話也不說,小嘴兒緊緊的抿着。
這樣故作堅強的小模樣,看得夏藍心疼極了,抱起小澤,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澤怎麽了,來,給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小澤摟着夏藍的脖子不肯動,也不吭一聲。
“小澤别怕,有阿姨在。”夏藍小聲在小澤的耳邊說。
她知道小澤一定跟小胖的媽媽和老師都說是他媽媽來,所以她說話很小心,沒有露出破綻。
夏藍的話好像有魔力一般,讓小澤有了些膽量,從夏藍的脖子裏擡起頭,仍然撇着小嘴兒看着她 。
夏藍一看,怒氣噌噌上湧,小澤的嘴角紅了,還有些腫,看來打的不輕。
夏藍怒氣沖沖的站起身,對着辦公桌前的一個年輕的女人說:“老師,我們的孩子放在你們學校,即是學習,也是讓你們照看,怎麽把孩子打成這樣?”
“請問,您是……”老師有些發蒙,這女人一進來就抱着小澤,她是誰啊?
小澤說打電話給他媽媽,讓他媽媽來學校,難道……小澤真的有媽媽了?
之前不是沒有媽媽嗎?
“您是,小澤的媽媽嗎?”老師疑惑的問。
這一問 ,問的夏藍有些心虛,她不擅長說謊,隻好點頭當應對了。
這時,坐在沙發上的小胖媽媽走了過來,氣勢洶洶的說:“既然是小澤的媽媽,那就好辦了,我們來協商一下,怎麽看病吧。”
夏藍好笑的嗤笑一聲:“我還想讓你給我兒子看病呢。”
說着,轉過頭去,這一轉頭,吓的夏藍長大嘴巴,怪不得人家媽媽要求看病,她剛才進來太着急沒去看小胖,這下轉過頭才看見,小胖的眼睛晴了,嘴角腫的比小澤還嚴重,鼻孔堵着手紙,看樣子是流過鼻血,哭的稀裏嘩啦,臉上全是淚。
看上去,真的比小澤嚴重很多很多。
“小澤,這是……你打的?”夏藍驚訝的問,小胖看上去可比小澤要壯的多,也比小澤高一些。
小胖的媽媽聽到夏藍這麽問,馬上擡高嗓門叫道:“不是他打的,還能是誰,什麽家庭教育出這麽心狠手辣的孩子。”
這刺耳的話讓夏藍很不舒服,但她理都沒理,隻是用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小澤,眼神裏沒有責備,隻有無盡的溫柔。
她想問的是真相,即使是小澤動手打了小胖,那她也不認爲就是小澤的不對。
她認識的小澤有禮貌,講原則,懂事,善良,從來就不是個暴怒狂。
小澤委屈的點點頭,又倔強的說:“是他先罵我,先說我是沒有媽媽的野種的!”
夏藍摸了摸小澤的頭,安慰道:“小澤别怕,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小澤突然擡起頭看向夏藍,眼中充滿了驚奇,他以爲漂亮阿姨會訓斥他,沒想到竟然還安慰他?
“嘿,我說你這個家長真有意思,你的孩子打了我的孩子,你這是什麽态度?”小胖的家長見夏藍的态度并沒有要賠償的意思,也怒氣沖沖的叫嚣起來。
夏藍這才擡眼看向小胖的媽媽:“這位女士,你沒聽到我兒子說嗎,是你兒子先罵我兒子是沒有媽媽的野種,到底是什麽樣的家庭能教育出這麽沒教養的孩子,小小年紀就出口傷人?”
夏藍的氣勢很足,用剛才小胖媽媽說的話,原方不動的還給了她。
“你!”小胖的媽媽被夏藍氣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時,幼兒園的老師适時出面調解:“兩位家長,我們有話好好說,我們坐下來研究研究該如何解決這件事吧?”
夏藍覺得好笑,這女人是真正要解決孩子之間問題的媽,開口閉口的賠償,根本沒想從根本傷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