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扣!”顧西爵的語氣咬牙切齒,聽上去十分的不甘願。
“不扣工資就好,休息多少天都行。”夏藍滿意的點點頭,扣工資,她肉疼。
“你真是摳門摳到家了。”顧西爵出言諷刺她。
夏藍繼續裝沒聽到他的諷刺,自顧自的說:“還是回家休息吧,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隻要睡幾天就好了。”
“嗯。”顧西爵淡淡的嗯了一聲。
不知道爲何,聽到她說以前也這樣嚴重的貧血過,他的心裏竟有些隐隐的疼。
這種疼,讓他理不清緣由。
“用我通知你的家人嗎?”顧西爵問。
問完,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些不适合,又問道:“或者說,你的家人在A市嗎?”
“我自己可以的,不是什麽大事。”夏藍沒回答他的問題。
他也沒再多問,不過,他還是幫她辦了出院手續。
并開車将他送回家,送她上了樓,小澤哭哭喊喊的要留下來陪夏藍,被顧西爵怒吼了一頓才老實。
“你今天要上學,放學再來阿姨家好不好?”夏藍好言勸說着。
小澤很不領情的撅嘴,他很傷心這次漂亮阿姨沒有跟他站在同一條陣線上。
“阿姨生病了,要休息啊,你在這裏,阿姨怎麽休息呢?”夏藍繼續好言相勸,她知道小澤是個講道理的孩子,隻要好好說,他能聽得進去的。
小澤撇撇嘴,終于點了點頭:“那小澤去上學,漂亮阿姨你在家要好好的哦,不要再暈倒了。”
夏藍笑了,原來小家夥是怕她一個人在家又暈倒,所以堅持要留下來看着她。
她笑着點點頭,保證道:“好,阿姨保證,這次不會暈倒了。”
顧西爵把書包遞給小澤,對夏藍說:“用不用我幫你叫餐,醫生說你營養不良,加上嚴重缺血。”
“沒事,我可以手機叫外賣,很方便的。”夏藍不好意思再麻煩顧西爵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已經麻煩他太多了。
顧西爵想了想,沒強求,但還是交代了一句:“韓恪鵬說,你應該多吃補血的食物,不能糊弄。”
“好,我知道了。”夏藍再三保證,不會再糊弄自己的身體。
顧西爵和小澤走了,夏藍躺在床上,睡了一個很安穩的覺,做了一個美夢。
夢裏,有爸爸,有媽媽,有小澤,有蕭言,竟然……還有顧西爵。
隻是,夢裏的顧西爵依然是酷酷的,沒什麽表情,但竟然不那麽讨厭了,似乎嘴角輕輕上揚,好像在笑似的。
睡了整整一天,睡了醒,醒了睡,幾乎每離開過床。
這幾年來,似乎今天是最最放松的一天。
不用想那個命苦的孩子,不用想那個看不清面貌的冷酷男人,不用想是誰陷害了她,不用想爸爸,不用想報仇。
晚上,夏藍正在想吃什麽的時候,門鈴響了,同時門外傳來小澤響亮的聲音。
“漂亮阿姨,漂亮阿姨開門啊,小澤來看你了哦。”
聽到小澤的聲音,好像什麽煩心事都能瞬間煙消雲散一般,十分悅耳。
打開房門,小澤一頭就紮了進來,一把抱住夏藍的腿,仰頭看着她問:“漂亮阿姨,你今天在家有乖乖的嗎?”
“嗯,有呢,有吃飯,有睡覺,有喝水。”夏藍有耐心的回答完,就看到顧西爵手拎着兩個帶着,從電梯裏出來。
“那有噓噓嗎?”小澤天真的問。
夏藍卻烘的一下紅了臉,當着顧西爵的面,這種問題她回答不出來。
但比起夏藍,顧西爵就坦然多了:“臉紅什麽,有就點頭,沒有就搖頭。”
說完,顧西爵的一張帥臉不紅不白,很自然的越過她,走進了屋内。
夏藍尴尬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再看小澤,正盯着她,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她心裏有些苦,這父子倆真的很讓人頭疼,一個天真無邪,一個腹黑冷酷。
苦的隻有她一個人啊!
無奈,小澤一直看着她,她隻好輕輕的點了點頭,就當作是回答了。
小澤見她點頭,高興的沖着屋内喊道:“爸爸,爸爸,漂亮阿姨點頭了,她有噓噓哦。”
夏藍滿臉黑線,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把小澤關在門外的沖動。
然而,屋内的顧西爵竟然還配合的‘嗯’了一聲。
夏藍心裏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你嗯什麽,你嗯什麽,你有什麽好嗯了,就不能裝做沒聽到嗎?
“還站在外面幹嘛,進來吃飯。”顧西爵把從酒店打包的晚飯放在桌子上,發現一個大一小竟然還站在門外。
“哦,好的,馬上。”小澤笑眯眯的答應。
“……”夏藍再次無語,這到底是誰家啊,怎麽感覺顧西爵像是主人,她像來做客的客人呢。
她覺得顧總不僅腹黑,還很無恥。
晚飯後,小澤和夏藍有說有笑,顧西爵冷着臉看電視。
如果不是夏藍早已經知道這是他慣有的表情,不然還以爲他是不高興呢。
時間差不多了,顧西爵讓小澤穿衣服走人。
可想而知,小澤又開始撒潑打滾的想要留下,而且還言辭鑿鑿的說:“我這是在照顧漂亮阿姨,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要不……爸爸,讓漂亮阿姨去我家睡吧,有你在,也安全一些。”小澤的眼神似乎在放光。
不得不說,小澤小小的年紀,就會給爸爸制造機會,借口多完美,簡直就是零瑕疵。
可顧總似乎并不領情:“我又不是醫生。”
小澤斜眼看了眼自己不上道的爸爸,又奮力說道:“那昨天還不是你把漂亮阿姨送到醫院的。”
“我不管,要麽我住在這裏,要麽漂亮阿姨跟我們回家,你們自己選。”一瞬間,小澤成了出題的人,讓他們兩個大人自己選擇。
顧西爵想了想,問道:“你明天能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