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爵的聲音有些暗啞,啞的夏藍有些緊張。
“我還是走吧。”夏藍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不經過主人的同意就擅自跑來,真的有種登堂入室的感覺。
何況,她在他房間洗澡,還被他抓了個正着。
夏藍此刻真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要房費。”顧西爵抓着她的手腕不放,一雙深邃的眸緊盯着夏藍的臉。
被拆穿心中所想的夏藍一聽,更加窘迫,他怎麽知道她怕他要房費來着。
更讓夏藍覺得奇怪的是,他竟然讓她留下?
被他這樣抓着,她又穿着睡衣,頭發還在滴水,夏藍覺得很尴尬,想要掙脫他的手腕。
她掙脫,他卻抓的更緊,僵持了一下,夏藍忍不住說:“顧總,時間不早了,您先休息吧,我……去小澤房間睡。”
本以爲顧西爵會就此放開,可是他非但沒放,反而用力一拽,将她拽入他的懷中,幾個大步旋轉,兩個人一起跌落在他柔軟的大床上。
夏藍被他壓在身下,她驚愕的看着今天很反常的顧西爵,她清晰的察覺到有一個硬硬的東西頂着她。
而顧西爵一雙深邃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中充斥着一抹似曾相似的火熱。
這種眼神,夏藍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幾年前的那些個夜晚,她看過,并且記憶深刻。不久前在顧西爵的眼中也看過。
而這樣的眼神讓她情不自禁想起過往那些不好的回憶,心就像被刀剜掉一塊肉一樣疼。
顧西爵的唇落在夏藍的唇上,細緻的親吻她,好像在品嘗一道可口的佳肴。
然而,就在顧西爵吻的忘我時,他卻察覺到一股濕意。
他擡起頭,看到夏藍滿臉的眼淚時,他有些錯愕。
同時酒也醒了大半,有些懊惱自己的行爲失控。
他吃了幾年的素,怎麽今天突然就失控了呢!
這種感覺讓顧西爵有些措手不及,身下哭泣的女人更讓他不知所措。
在她身下哭泣的女人,又讓他心有不忍的,印象中似乎隻有一個女人,幾年前,多少個夜晚,那個他看不清面貌的女人,也是這樣哭泣的。
哭的很可憐,一次次讓他心生不忍。
心裏不忍,可顧西爵就不是個會說軟話的男人:“哭什麽,又沒有真的把你怎麽樣。”
他這樣說,夏藍更委屈了,哭的更兇,哭哭啼啼的喊道:“你還想怎麽樣?不就是在你家睡一個晚上嗎,說不收房費,結果用這樣方式收費,小人。”
聽到她的咒罵,顧西爵咬牙切齒,小人?
說的好像他有多卑鄙一樣:“不是你自己來我家,又主動來我房間洗澡了,反倒成了我卑鄙?”
“那你的意思是我主動送上門的了。”夏藍哭着反問,一雙大眼睛瞪的狠狠的。
“不然呢?”顧西爵倒是淡定多了,一副他也很無辜的樣子。
“你憑什麽這麽對我,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夏藍氣極了,不顧一切的對顧西爵拳打腳踢。
憑什麽他們就可以這麽高高在上的侮辱他,幾年前的那個男人是那樣,現在的顧西爵也這樣。
她憑什麽就天生被他們欺負?
幾年前她還小,被欺負時自己閱曆不足,現在、以後,她都不要再被人欺負。
“顧西爵,你敢碰我,我就去告你!”夏藍邊捶打,邊惡狠狠的威脅。
顧西爵任由她打了幾下,發現她沒完沒了,才伸手抓住她的雙手,讓她動彈不得。
“你是生氣了,還是害羞?還是……”顧西爵說到這,驚恐的大驚失色,問道:“你不會……初吻給了我吧?”
“誰說的,初吻給你不是更吃虧!”夏藍怒吼,不過她也沒說謊,她的初吻和初ye都給了幾年前那個男人。
想到幾年前,她更加覺得對不起蕭言哥哥,蕭言哥哥對她很好,即使喜歡她,也從來不碰她,爲她保留着那份純潔。
可是到頭來,卻給了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
“吃虧?你有什麽可吃虧的,你去大街上随便拉一個人問問,我吻了你,到底是誰吃了虧。”顧西爵傲慢的反駁。
他聽到她說她的初吻早給了别人,不知道爲何,心裏突然很不爽。
這股不爽來的莫名其妙,讓他有些無法理解。
他如此對她,還如此傲慢,氣的夏藍恨不得跟他拼命,可無奈力量懸殊,雙手被他扣住,她隻好用腿。
蜷起雙腿,用膝蓋狠狠的頂了上去,正好頂在男人最要命的地方,疼的顧西爵松開她的雙手。
夏藍趁此機會落荒而逃,剛跑下床,身後傳來顧西爵咬牙切齒的威脅聲:“夏藍,你!給!我!站!住!”
站住?她傻了才站住,站住被他揍麽!
跑回小澤的房間,怕顧西爵再追來,夏藍将門反鎖。
她躺在床上想,要不要現在就跑?
可是,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嗎,周一在公司也會遇到。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裏很生氣顧西爵的行爲,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怎麽說她也是靠他發工資的,要不……明天給他道個歉?
聽顧總剛才叫的聲音,似乎真的很疼。這好像也不是她第一次踢到他那個地方了,她發誓,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切都是巧合。
想的有些煩躁,夏藍意識到一件事,她又被顧西爵給吻了。他幹嘛一次又一次的吻她?
而顧西爵不那麽疼,緩過神的時候,看了一眼身邊空空如也的床鋪,被他們兩個鬧的亂糟糟,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薄唇抿成一條線,輕笑起來。
她是第一個敢揍自己的女人,而且還拳腳相加,毫不客氣。
第二天,夏天早早就起床了,她想,既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那她就給顧總做份早餐好了。
可讓夏藍怎麽也想不到的是,顧西爵這個大忙人竟然也要跟去,而且态度十分堅定,不像随口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