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一定有的!
天下的孩子都是天使,都是可愛的。
夏藍發現一隻滔滔不絕的小澤突然不出聲了,她低頭一看,這小家夥的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手邊的一盒巧克力看,很眼饞的模樣。
當年生産時年紀小,不懂保養,又患有輕度抑郁症,産後她留下很多後遺症,貧血和低血糖是最折磨她的,幾年下來一點都沒有好轉,所以包包裏會常放一份巧克力備用,不舒服的時候拿出來吃一塊。
會心一笑,夏藍把巧克力推到小澤手邊:“吃吧。”
眼饞的小澤卻很堅定的搖頭:“我不吃,爸爸不讓我吃甜食。”
“阿姨請吃你的,别客氣。”夏藍看得出他是喜歡的,或許是想起自己的孩子,所以她特别想對眼前這不熟悉的孩子好一些,寵一些。
“那我隻吃一塊哦……”烏亮的眼睛透着小孩子專有的竊喜,萌萌的。
“好。”夏藍親自拆開一個小包裝,撕開塑料袋,送到他的嘴邊。
小家夥也不見外,就着她的手,張嘴就吃起來,啊嗚啊嗚的,吃的很香很滿足。
夏藍看着他肉嘟嘟的臉蛋兒鼓鼓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心想,小澤的爸爸平時對他該有多嚴厲啊,讓孩子饞成這樣,真殘忍,怪不得孩子如此怕他。
說是隻吃一塊,結果一盒巧克力被他吃的精光。
“沒有了……”小澤的小臉有些泛紅,伸手撓了撓一頭蓬松的卷發,小小年紀的他也知道不好意思呢。
“沒事,阿姨還有好多,下次我們再見的話,阿姨還請你吃好不好。”夏藍想,不知道還有沒有緣分再見了呢。
吃的滿足了,小澤很自然很親昵的靠在夏藍胳膊上好一會,終于舍不得的說:“阿姨,我要回去承認錯誤了,不然爸爸就不會原諒我了。”
實際上,小澤很明白的知道,爸爸找不到他,一定會發火,遭殃的不還是他自己?
…… ……
亞泰集團總裁辦公室設立在頂樓,這裏的陽光比下面樓層更耀眼,絢麗的陽光折射在男人立體的完美五官上,狹長的鳳眼微眯顯得眼眶更加深邃。
這是個皮囊極好的男人,隻是他此刻的薄唇緊抿,好似動了怒。
男人眉頭微皺看着站在辦公桌前低着頭的兒子,這小子頭低垂着,看上去像在認錯,可他自己養了四年的兒子,他又怎麽會不了解這小子的倔脾氣?
“爲什麽打架?”終于,顧西爵沉聲開口質問。
小澤才四歲,還沒有他的辦公桌高,雖然覺得自己沒錯,可依然不敢擡頭去跟爸爸嚴厲的眼神對視。
小澤心裏糾結着到底要不要跟他爸爸坦白,可是在他爸爸眼裏,不管什麽原因,打架就一定是不對的!
“擡起頭,地上有錢讓你撿嗎?”顧西爵的行事屬于絕對的雷厲風行做派,被小澤的慢性子磨得沒了耐性。
小澤被冷聲一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爸爸訓他的話比之前更豐富了,好想念剛剛那個溫柔漂亮的阿姨。
相比之下,爸爸是魔鬼,漂亮阿姨就是天使啊!
雖然心裏将顧西爵比喻成魔鬼,可擡起頭的那張小臉兒上卻是一副極其委屈的樣子:“不怪我,是大龍他們先罵我的。”
“罵你你就用磚頭砸人家的頭?”
雖然顧西爵是A市首屈一指的人物,随便咳嗽一聲都有人跟着抖三抖,他的兒子自然是在呼風喚雨中成長才合理。
可顧西爵卻對小澤的教育十分嚴格,他覺得男孩子就不能太嬌慣,從小就無法無天,長大還得了?
所以,他将父愛掩藏的很深,深到小澤有時候會以爲爸爸不喜歡他。
“操場上不是沒其他東西,有别的我就不選磚頭了。”那麽沉,舉着也是很不方便的。
“誰教你這麽暴力的?”見這小子不知悔改,顧西爵的眉頭鎖的更深,怒色染上雙眸。
“爺爺奶奶教的啊,他們說有人欺負我,我就打回去,打出事他們擔着。我仔細想了想,大班那個何明就是在欺負我啊。”小澤很無辜的反駁。
“你爺爺奶奶每天教你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以後每個禮拜隻許周末回去一天。”顧西爵在心裏考慮,小澤這年紀是成長的重要階段,不能太過溺愛。
可是, 爸媽偏偏把小澤捧在手心裏,要星星不給月亮。
他們把孫子看得比什麽都重要,指望他們嚴厲管教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辦法隻有隔離,少接觸爲妙。
“噢!”小澤現在哪裏敢反駁,隻能乖乖聽話。
訓了一頓後,羅頌及時出現解救了小澤:“總裁,面試已經結束了,經過人事部的審核,三位符合您的标準,要不要親自過目下?”
畢竟是以後要跟他一起工作的人,顧西爵決定自己做最後審核。
“帶到我辦公室來吧。”吩咐完,顧西爵又看向一直站着的小人兒。
“那小少爺……”羅頌指了指站在那可憐巴巴看他的小孩,哎,多可憐啊,這麽小就沒了媽,爸爸又那麽嚴厲。
顧西爵看了下時間,很快做出決定:“你去沙發上坐好,不許亂動。”
“噢。”小澤知道這次爸爸真的不高興了,所以極其配合的邁着小步子到沙發邊,笨拙的爬上去,抱着書包坐的規規矩矩的。
見他一副很乖的樣子,顧西爵無奈的搖搖頭,這小魔頭這麽小情商就如此高,懂得看人的臉色,知道在什麽時候可以任性,什麽時候收斂。
……
“夏藍,法國海歸?”顧西爵瞄了眼手中的簡曆,擡頭,挑眉看了過去。
顧西爵深邃的雙眸一閃,他手中這份簡曆上面的資曆很漂亮,在法國留學的這四年,在法國财經大學取得雙學曆,期間在大使館做過翻譯,給外交部副部長做過半年的秘書,期間短期翻譯無數,最爲搶眼的就是曾爲英國皇家王子走訪法國時做過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