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泰集團一樓大廳站着一個讓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側目的女人,她婀娜凹凸有緻的身段被一身剪裁合體的職業裝包裹着,唇紅齒白,小巴掌臉上的五官極爲精緻,一頭烏黑的長發發尾微卷,更讓她平添了一抹特别的韻味。
離開這四年,A市發生了很多變化,這座城市比四年前更爲商業化,街上的姑娘們比四年前更摩登,唯一不變的,可能就是亞泰集團了,無論在四年前還是現在,它都是A市的商業龍頭。
物是人非,還好這座城市還有她熟悉的一角,這讓她多少增加了那麽點歸屬感。
“夏藍是吧,核實過了,你可以上去了。”前台謹慎的查了今天面試人員的信息後,才肯放行。
被拉回思緒的夏藍拿回自己的身份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彎,面帶微笑表示感謝,柔和的親昵感讓跟她對視的人感覺舒服極了,好像冬天的裏的木棉花,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這個女人就是四年前突然失蹤的夏藍,四年前生下孩子的她被告知孩子難産死亡,拿着錢的她沒有回家,也沒有找蕭言,而是拿着那張支票離開了中國。
這四年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認識她的人都認爲她已經遇難,甚至屍骨未寒。
如今她又悄悄的回來,沒通知任何人,至于爲什麽回來,她想……大概是因爲在她夢裏那個日日夜夜出現在她眼前的嬰兒吧。
那時候的她太小,在遭遇那樣匪夷所思的事件後,她沒有能力和勇氣面對那一切。經過四年的蛻變,現在的她成長了,她想回到這片讓她日夜做噩夢的地方,勇敢面對!
至少,她要弄明白當初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是誰算計了她,又是誰間接害死了她的孩子。
按照面試通知來到八樓的會議室,門口很寂靜,空無一人的走廊怎麽也不像競争激烈的職場。
夏藍看了看時間,來早了呢。
在會議室裏等了一會,窗外柔和的陽光透過紗簾映在夏藍略顯哀傷的臉上,靜坐了片刻而已,她的腦中又不自覺的想起四年前的一幕幕……
四年,1460天,時間真的不短,可曾經發生過的确仍然很清晰。
‘吱呀’一聲,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夏藍尋聲看了過去,以爲是一同面試的其他人到了,卻不想與她對視的竟然是一個漂亮的小男孩。
小小的灰色西褲,上身搭配着一件格子襯衫,領口還打着領結,看樣子應該是哪個幼兒園的校服。
小男孩頂着一頭蓬松的卷發,看上去十分新潮,白皙肉嘟嘟的臉上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着,看上去聰明極了。
門外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小男孩驚慌失措的一下閃進會議室,小小的身子倒也靈活,掀起桌上鋪的紅色綢布,彎下身子便鑽進去。
沒一會,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一個戴着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人進來,用眼睛掃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端坐在那的夏藍:“不好意思,有沒有看到一個這麽高的小男孩?”順便比劃了一下高度。
夏藍滞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看見了,可看那小男孩好像刻意在躲人似的……
正猶豫着要如何回答時,夏藍覺得小腿被一雙肉嘟嘟的手臂抱住,似有若無的用力,好像在像她求助一般。
仿佛隻是下意識的,夏藍馬上搖頭,不等回答,那斯文的男人便焦急的轉身出了會議室。
聽到關門聲,小男孩才松開她的腿,露出小腦袋仰頭像外看,以确認追他的人是不是真的走了。
兩條柔柔軟軟的手臂像兩條小蓮藕一樣,突然松開,夏藍竟覺得有些不舍。
小男孩鉚着勁從桌子底下往外鑽,夏藍見他有些吃力,彎腰幫他舉着綢布,伸手拉了他一把。
“謝謝阿姨。”小男孩很有禮貌的道謝,爬到椅子上挨着夏藍坐下,一點都不認生。
夏藍好奇的看着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孩子,怎樣的父母才能生出這麽漂亮的孩子啊?
見他肉肉的臉蛋上有一塊黑漬,估計是剛才在桌子下弄髒的,從包包裏掏出一張紙巾便自然而然的幫他擦了起來。
神奇的是小男孩也不拒絕,仰着臉蛋兒乖乖的讓她給擦。
“好了,幹淨了。”這樣的孩子實在是讨喜,隻不過剛見面,夏藍便覺得從心底裏喜歡他。
小男孩張開嘴笑笑,露出一排齊刷刷的小白牙,小臉兒紅撲撲的很可愛。
“阿姨,你身上香香的。”說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将小身子湊過去一些,挨的更近了。
夏藍被他逗笑,伸手在他的一頭卷發上揉了一通,語調溫柔的問:“你叫什麽名字?”
“顧笑澤,阿姨叫我小澤就行了,爸爸和奶奶都是這樣叫我的。”男孩很爽朗的回答,臉上期待的小模樣好像在極力表現自己似的。
“好,小澤,你爲什麽躲起來?”夏藍的眼睛天生就有些微彎的,所以看上去很有親和力,加上她此刻說話的語調溫柔,并不會讓小朋友感覺像是質問。
更像是……關心。
小臉本是笑眯眯的,立刻苦惱的撇嘴道:“嗚,小澤犯了錯,怕被爸爸罰才跑的,小澤沒有不乖哦。”怕漂亮阿姨不喜歡他,最後還刻意補充了一句。
“你爸爸很兇嗎?”夏藍倒沒多想,小孩子淘氣犯錯是正常的不是嗎,淘氣的孩子聰明。
小澤用力點頭:“嗯!我爸爸脾氣不太好,每天冷着張臉,很不好惹的,大家都怕他。”
夏藍很不厚道的‘撲哧’一笑,被自己兒子在背後這樣抱怨,小澤的爸爸很失敗啊,知道了恐怕會上火吧。
烏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了幾下,仿佛在考慮夏藍話語的可行性,片刻後小澤點點頭,小大人似的說:“那好吧,我再給爸爸一次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