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麽,他們這地方好像信佛,葉青青清清楚楚的聽到他在說……觀音菩薩。 她扶着床沿僵硬的扭過頭去,渾身都很不舒服,好似肌肉壞死了一樣,動也不能動,疼的面部直抽搐,這在那個大夫看來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你想啊,剛從棺材裏挖出一個半死不活的人,突然這個人坐
了起來而且還面部抽搐的機械化的坐了起來,渾身散發着屍臭和頹廢,陰森森的沖你笑了笑說“有水嗎?”
可能是長時間的不說話吧,也就兩三天沒說,這嗓子就嘶啞的不像樣子,葉青青開口求一杯水喝,自己被自己的聲音吓到,粗粝且沙啞,帶着的陰沉讓人渾身顫栗。
那大夫更是吓的屁滾尿流的沖出屋子去,大喊大叫的叫人來,哪有人敢進去,這屋子的主人,那對夫婦,早已跑遠了。屋子瞬間就空了,葉青青無奈,隻能拖着身子到茶桌旁,給自己倒一杯水。
天快黑的時候,屋子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漢子舉着根棍子慫乎乎的探進來個腦袋問“有人嗎?”
葉青青在床上休息,明明很累卻怎麽也睡不着,倒也不渴不餓,渾身酥軟着躺在哪裏,這人用竹竿子一捅開門,葉青青就蓦然想起了什麽“南裕澤呢?”
她幾乎是從床上騰地一下就坐起來了,上一秒還在渾渾噩噩不知死活,突然腦袋就清明了。這麽一聲喊,那漢子丢了棍子也吓的哇哇大叫“鬼說話了,那隻女鬼說話了。” 葉青青汗顔,撩開被子想下床去尋南裕澤,腿一軟,跌在地上。她的大腦很清醒,可四肢就是不聽使喚。先前給她下針的那個大夫許是鼓足了膽子,才來推開門,悠悠的說“莫慌,莫怕。她可是個活生生
的活人。”
屋子裏的油燈亮了起來,進來一屋子人壯膽來了。
那大夫撸起袖管子來去扶葉青青。
直到第二天晌午,她醒過來的時候那大夫在旁邊笑眯眯的問“姑娘你可算是醒了。” 那關愛的笑容搞得葉青青感覺昨天他們的驚恐就像是一場夢一樣,那大夫收回銀針将藥方遞給婦人“這女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謂是你家的貴人,不瞞你說,我在行醫治病之前做過街頭道士,替人算
卦蔔命從不出差錯……”
他與那婦人說了好多,葉青青聽着總覺得哪裏有毛病,果然那大夫伸出五根手指來“救活這女子必定使你家族興旺,我的藥不貴,一味五十文錢。”
果然是個騙子,葉青青從床上坐起來,背靠着枕頭,昨個的蒼白今日早已消了,面色紅潤正常。笑着與那婦人道“多謝救命之恩。” 那婦人也不曉得聽了這大夫多少胡話,信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信了他口中的什麽貴人,在加上葉青青确實與他們這街坊鄰居家的女孩兒不一樣,是有那麽絲貴氣在的。就看了看家中男人,她男人隻
是見葉青青長的好看,就一咬牙買了大夫的藥。 熬出來喂葉青青喝下,婦人問起她爲什麽在棺材裏,可是被誰家的人陷害,活訂死在棺材裏?她這麽問是有原因的,婦人倒是想着若這女孩兒真的是大富大貴人家的姑娘,跟村頭兩個銅闆賣一本的話本子
上寫的一樣,受人陷害才落此困境,那肯定身世不錯,若這姑娘在知恩圖報些贈點兒銀兩,豈不是兩全其美。
婦人瞎問的時候,葉青青并沒有什麽心思聽她講話,以至于婦人很不高興“你這姑娘莫不是個聾子吧?”
葉青青從沉思中驚了過來,她記得那個河流要是沖下來,會經過地下水脈而沖到這個小村莊裏,那麽不該隻有她這麽一個棺材的啊。葉青青恍然回過神兒來問“你們可救到了其他人?”
“其他人?”婦人不解“姑娘是我們從棺材裏抱出來的,你說其它人?莫不是還有别的棺材?”
“嗯。”葉青青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藥碗,一口氣喝下去下了床穿上鞋子就往外走。婦人還在愣着,反應過來的時候葉青青已經走出門去了,她就喊“孩子他爹,貴人跑了。”
那塊田地現在已經被淹了,婦人緊跟着葉青青來到這裏,是站在一片水坑子前面的,婦人着急的擦汗“姑娘你跑什麽?也不等等我。”
葉青青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座山“水源可是那裏?”
“嗯,我們這兒就這麽一條河,水源是從山中一個小泉眼裏流下來的。”婦人說道“就是前幾天突然發大水,你跟着那水被沖過來的,那棺材還在這裏,你瞧。”
婦人指了個方向,葉青青随着看過去,現在隻剩一個木頭尖尖了,這水還在往上漲,村裏幾個村民跟了過來,有幾個瞧着葉青青面熟,大聲指着問“你不就是那個棺材裏的姑娘嗎?”
葉青青心思越來越重,南裕澤在哪裏?
這裏的水越來越多,月亮河水水位下降,地下水道擴張,晉臨這會兒子肯定臨近有不少地方被淹了,而且還會繼續淹。也就是說水會越來越大,南裕澤逃生的那個棺材會被沖到哪裏?
葉青青難以計算這整個晉臨的水流量,連流速都算不出來,這下面大大小小數百條地下河道,一條條找也是翻遍晉臨了,于是她臉色有些不好看,起碼不是高興。
她問了幾遍可有其他的棺材,回答都是一緻的,隻見到她一個棺材。村東頭有個小孩子跑着大喊,叫村裏的長輩們去村口問話,朝廷來人了調查了。 晉臨好多地方都發了大水,水裏沖出許多棺材的事在各地謠言四起,當然有說棺材裏是多年的死屍,有能人辨别出是穿着很早以前晉臨王朝的衣服,也有說那裏面躺着的是半死不活的人,這讓那個早已在
晉臨國土上流傳了多年的端明皇後的傳說又一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要說起晉臨的事,景連赫這裏的消息絕對是緊趕的有效的消息,在軍營裏住了半個多月的兩個護法把聽來的閑話往一起湊了一湊,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就是晉臨四處發了大水,把下面那個端明皇後的墓給
沖毀了,端明皇後的墓又是在月亮河底下,葉青青說那下面有很多地下河的水脈,晉臨地勢又低,淹了很多地方,種種迹象都在證明,月亮河水位下降,端明皇後墓室被盜。葉青青成功了。
倆人終于在這件事上口徑達成一緻,心情不錯的互相看了一眼。恰逢景連赫派了人來給他們倆遞消息,說……大瑤皇宮來人了。
來人了?萬凡騰地一聲站起來“大瑤皇宮來人了?誰?”
那侍衛也不清不楚的撓撓腦袋“屬下離的太遠沒看清楚,反正看樣子身份不低。”
方清峰瞧了萬凡一眼“大瑤還有什麽将軍是拿的出手的?”
除了東遐之,景連赫,還有之前一個叫許世安的,大瑤其他的武将均不是很好用,許家一脈倒是個好的武将苗子,後來因爲許敏那件事,江由容不下許家,直接斬了根的。
江由眼裏容不下沙子,這時候派來軍營裏的,而且是有身份的,莫不是大瑤的兵部尚書,梁明北?梁明北是一把老骨頭的了,也有可能是他的兒子梁思生。 無論是誰,萬凡心裏都很忐忑,他們拿着假的虎符和禦令來糊弄人,就怕這次被抓。難得的,方清峰和萬凡在一起商量了下對策,如果沒被發現,就繼續在這裏白吃白喝瞎裝逼,如果被發現了,跑,不回
頭的跑。
嗯,就這樣,沒有一絲絲的毛病。 揣着這樣心态的倆人覺得自己十分的棒,走路都走的很有氣勢,可以說是十分自信的去了前面見那個大瑤皇宮派出來的人,方清峰遠遠的瞅了一眼那人,乍一看不認識,又一看還是不認識,離的近了再看
,還是不認識。 萬凡這邊乍一看覺得眼熟,又一看覺得十分眼熟,離的近了看臉瞬間就黑了,那人正與景連赫說話,手上拿着一塊真正的虎符,十分自信的跟景連赫說“我是奉皇帝陛下的命令,來要求景将軍帶兵前去晉
臨蒼關支援南沼的,虎符爲證。”
萬凡一個步子沒走好跌了一下,景連赫的臉黑透了,跟那人說“不瞞大人說,前兩天也有兩個人,拿着虎符自稱是毒宗與毒門的護法,也是奉皇帝陛下的命令前來做我軍師,現下正在營裏吃喝。”
萬凡“……”
方清峰“……”我們真的是護法。
那人好似也是意料之外,做出很驚訝的表情“什麽?皇帝陛下隻給了我一人虎符,虎符豈是能随便……”
“咳咳。”萬凡裝深沉裝冷酷裝邪魅裝嚴肅,闆着一張臉。
那人往這邊瞧了一眼,隻一眼,腿軟了,磕磕巴巴的說“萬,萬護法?萬護法早啊,早……” 景連赫不明所以的看向萬凡,萬凡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一臉的不好意思外加不過腦子的瞎說道“景将軍見笑了,這人是毒宗一門堂主,早先皇帝陛下是想讓我帶着着堂主一起來軍營的,我嫌麻煩就沒帶
,誰知虎符竟在他那裏,我還冤枉景将軍私藏虎符,真是罪該萬死……” 那人确實是毒宗的一個堂主,經常在蕭非眼前晃深得蕭非喜愛,蕭非花銀子在黑市造了一個假的虎符,就派他拿着來裝逼了,來吓唬景連赫,讓他帶兵去支援南裕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