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峰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就一臉迷茫的看着他“你笑什麽?”
“你管我笑什麽?”萬凡一本正經的撇過腦袋,景連赫那點小心思一轉,扯着一絲涼笑“兩位感情看起來不太好。”
“你見過毒門和毒宗的人感情好到同一張桌子上吃飯的嗎?”方清峰挑眉問他。
“這倒沒有。”景連赫搖頭,也覺得這件事很稀奇“那你們兩位是爲什麽……”
方清峰哧鼻“你現在去備餐,我讓你見識見識。”
讓你見識見識毒門和毒宗的人坐在一起吃飯是什麽樣子的。方清峰說這一句話的時候特别堅定,好似沒有考慮到自己和萬凡本質上就不合的事實,嗯,他的重點在吃飯。
影衛無視兩位護法的玩笑,很正經的拿着虎符過去給景連赫看,這個影衛實在是聰明,他在給景連赫遞虎符的時候,摔了一跤,将虎符摔了出去,然後大驚。 景連赫是看見從他手上丢出了個什麽東西,在眼前劃出一個很好看的弧度,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衆人好似都沒想到他一個站在那裏一米八的一個男人走路能摔了,衆人都怔了一下,方清峰腦袋瓜轉的
賊快的大喊“找啊,看摔那裏去了。” 萬凡一臉懵逼沒反應過來的看着那個影衛,希望小夥子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軍中大亂,連景連赫臉色都不好看了,一堆人在哪裏找虎符,方清峰就往萬凡身邊湊了湊“你就一口咬死了虎符是丢在這個
軍營裏就好。”
那影衛聽到了方清峰說話,然後給了方清峰一個很肯定的眼神,方清峰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萬凡“……”你們做什麽事之前能不能給我商量一下? 影衛也很想商量的啊,可是你們倆一路上都在吵架,還不讓人插嘴,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無奈啊。軍中一半将士都知道虎符丢了,都在那片地方爬着舉着燈籠找。影衛手中握着虎符,将虎符又交給了方清
峰。
找了一會兒沒找到,景連赫就有點兒想推卸責任的意思,闆着一張臉跟方清峰說“這虎符我連看都沒有看到就丢了,不會是這個小兄弟故意的吧?” “他要是故意的,我就打折他一條腿。”方清峰道“他要不是故意的,那就掀了你們這軍營也得找到東西。”他有些不高興“景連赫,莫不是你手下這兵撿到後私藏了吧?”其實方清峰是想說是不是景連赫你自
己私藏的,但是總覺得這樣說有什麽毛病,很得罪人的,就改口說是不是你自己的兵。
景連赫身爲一個将軍,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說他帶的兵有什麽毛病,比方清峰開口還狠“要是我的兵敢做出這種事,我一定會親手砍掉他的腦袋!”
“呵。”萬凡冷笑“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我隻需要跟江由說一聲,虎符丢在了軍營裏,不知道是被誰偷了去。”
他揉了揉額頭,這是一件很令人頭疼的事,在軍隊裏丢了虎符,先不提江由會怎麽收拾那個摔了一跤丢了虎符的影衛,就單單說這個軍隊,江由鐵定要一個個的過一遍,丢虎符事大,私藏虎符事兒更大。
景連赫一個将軍還真的權衡一下這件事,但他并不打算屈服于萬凡的淫威之下,他爲自己辯解“丢虎符的是這位小兄弟,怎麽就怪道軍營頭上來了?你們自己看管不好虎符,把責任推給我們算什麽事?”
“是我們丢的,但是丢在你這裏找不到了不就是你的事兒了嗎?怎麽,難道說還是我們要誣陷你不成?”方清峰很生氣的說。這幾天吵架吵得他口幹舌燥之餘,口舌還很靈活。
“我們爲什麽要誣陷你堂堂一個将軍?我們之間無怨也無仇,你有空在這裏推卸責任,還不如去查一下你自家的兵有沒有私藏虎符。”
“就是,若說推卸責任,我還說你起了造反之心,撿到并私藏了虎符。”
倆人終于口徑一緻對外,一起怼起了别人來,景連赫百口莫辯,一字一頓認真道“我說了,我手下的兵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
“哦?是麽?”方清峰斜睨了他一眼“你的兵做不做關我什麽事?反正我的虎符掉了。”
景連赫“……我知道了,你們兩個一定是騙子,你們甚至在冒充方護法和萬護法。”
他臉色一直都很僵硬,正要喊人把他們倆個轟出去,站在離他不遠處的萬凡就覺得很好笑“你是第一個質疑我身份的人,你知道爲什麽嗎?”
景連赫被他這種陰森森的笑笑的毛骨悚然“爲什麽?”
“之前也有人這麽說,後來他就死了。”萬凡道,然後默默的從衣袖裏拿出一塊玉佩,上刻毒宗護法的印記,景連赫他堂堂的一個将軍又豈會不認得,當時就啞口無言,又羞又氣憤。 原以爲會就這麽糊弄過去,他們倆會以找虎符爲借口住在軍營裏,然後在慢慢向景連赫打探爲什麽江由會撤兵。結果萬凡偏不,他用下巴指了指方清峰“我是真的毒宗護法,至于他是不是毒門的,我就不
知道了。”
方清峰手都握成了拳頭,萬凡明知他現在被通緝,是從地牢裏逃出來的,身上的令牌早已經被收掉了。景連赫仿佛被點醒了一般,恍然大悟“毒門有一道通緝令,在抓捕方護法?”
方清峰汗然“……所以,我現在是代表大瑤皇帝江由來做你的軍師的。” 這個倒戈簡直是沒毛病,景連赫縱然不服也不信他說的話,卻也不知道說什麽,他又怎敢妄問毒門與毒宗和大瑤皇室的關系呢。就勉強黑着一張臉,不情不願的請人在營帳中休息幾日,好去找丢掉的虎符
。
影衛就眼睜睜看着這兩位護法就這麽混了進來。 “砰。”棺材撞到了什麽堅硬的東西,葉青青緊張兮兮的預測水流方向的同事,總覺得大腦系統一卡一卡的,這條地下河流脈很清晰,在金州附近,卻不連着月亮河,連着一個小村莊,不知道名字,那村子
裏有一條常年不枯的水流,就是地下水脈的水,按照系統預測的來看,棺材會被沖到這條河裏。 村子裏小河的源頭是一個泉眼,地下河水量增大,沖破了泉眼,棺材随之被沖上來,葉青青曉得自己在棺木裏呆了三天了,這裏黑漆漆的,泉眼變得很大了,水流都湍急了很多,甚至漫出河道,向四處流
開了。這河的附近有莊稼和人家,一下子全淹了。
在這隻沒了膝蓋的水裏,一具棺材赫然卡在一片莊稼地上,這讓附近的居民很是驚悚,怎麽這小河裏突然發了大水,還沖出來一個棺材來? 這個棺木在陽光下棱角不清晰,外面刷的漆早就掉了,隻是一具黑褐色的木頭,不過嚴實倒是挺嚴實,破的磨損的隻是邊邊角角,村裏有幾個膽子大的孩子去敲這個棺材,葉青青知道已經飄了上來,無奈
屍氣侵體,沒一點兒力氣去翻開棺材蓋,隻曉得外面有人敲,她就用盡力氣嗚嗚悶說幾聲話。 外面那孩子聽到裏頭有回應,吓的急忙丢掉棍子跑回家去找大人了,村裏幾個漢子商量着用鐵鍬把蓋子掀開來了,暖烘烘的陽光照在身上,葉青青仿佛死而複生了一樣,緊閉着的眼睛從全黑看到通紅,縱
然腦子疼的厲害,她也是高興的。 棺材裏沒什麽動靜,大家就你推我我推你的要上前看看去,一個村民被推的用力了,往前踉跄幾步跌到棺材邊上,身子前傾險些栽進棺材裏,卻看見葉青青慘白的臉,毫無生氣,就像一具沒有腐爛的僵屍
一樣,周身散發着屍氣,那種嗆鼻的氣味。
村民大駭,喊了一聲鬼啊,踉跄的往後跌坐。
那群人都退後了一步。
葉青青醒過來的時候,身旁有人在說話,一個老者十分詫異的說“這棺材裏抱出來的女屍,居然還有脈搏還能活,真是奇了怪了。”
一民婦接話道“那這,是能救活還是不能救,他爹啊,都怪你出頭說什麽帶回家救,這是福還是禍啊。”她言語中帶着慌亂,甚至有些顫抖的說“這到底是能救還是不能救啊?”
“能。”那大夫堅定的說“我行醫一輩子,還從沒見過下了棺材的人還有氣兒,這女子啊,一定是上天保佑,是福。”
“可那是棺材啊。”婦人說着的聲音都很駭人。畢竟棺材裏抱出來的女屍,這……是鬼啊。這怎麽能說是福呢?這明明就很晦氣。 那大夫這輩子都沒接觸過這種病人,當然是不肯放過機會的,就堅持想要研究一下葉青青,他正拿着銀針尋找葉青青的穴位,大腦系統給身體補的營養已經差不多了,葉青青迷迷糊糊睜眼時,那銀針剛好
到自己腦袋瓜子上。 “啊……”那大夫受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詐屍,詐屍了詐屍。”